第八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又作噩夢了？”他問。除此之外，他想不出由美子又會為了什麼淚。

由美子發抖的雙手，緊緊地握上他伸過來的雙臂；她如獲救星般的一頭埋進他結實的口，方才的影像至今仍顯清晰。

“到底是怎麼了？”説真的，就連上次巖野央的事也不見她這個樣子。

“天…”她不斷試着自顫抖的語氣中擠出幾個清晰的字。

“天她…”

“她怎麼了？”不知道為什麼，她這樣斷斷續續的語氣，搞得他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他想，天一定又趁他不在家的時候做了什麼事。他在心裏偷笑，看她把由美子嚇成這樣。

“天…”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些什麼，但眼淚怎麼都抑不住…“天她…她不是人。”她的話才剛説完，蕭啓煒的臉便在霎時全都黯了下來。這是什麼笑話？他這樣告訴自己，竟在這裏聽由美子説天不是人？

他有點不悦地自牀上站起身，對於由美子的話，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氣些什麼？

“我覺得你應該再多休息一陣子…”他説道，正準備轉身離開，由美子的雙手卻又隨即捉住他的手。

“真的！”她又説道。

“我説的全都是真的！我親眼看見她從二十六樓的窗户跳下去，我親眼看見她在一秒鐘的時間讓所有的花全都開了起來。還有…”

“夠了！”還不待她説完，蕭啓煒的吼聲便隨即抑住了她想湧上喉間的話；這些事情，他自己也看過，只是…

天不是人？

不！他不允許任何人告訴他這樣的話！他寧願相信那些事情全都只是他的幻想而已。

“由美子，”他壓抑住自己過分動的語氣後，這又開口:“不管你現在的狀況到底是什麼，我絕對不允許別人這樣誹謗天，就連你也不行。”

“可是…”

“你還是好好的休息。”話才剛説完，蕭啓煒便頭也不回地跨步朝門外的方向走了出去。

天不是人？

老天！他在心裏發出一聲低咒，為什麼他竟無法抹去這個問句？難道就連他也對這件事有所懷疑？

不！他不允許；他不準這樣的情緒再度湧上他的心頭…

“怎麼了？”蕭啓煒才一出門，天便開心地跑上前問道，她無辜的雙眼，讓人再度到一絲不捨。

他只是朝她凝望了一會兒，隨即將她一把擁進自己的懷裏，緊緊地將她摟在口；心亂之際，他瞧見了她身後滿屋子的鬱金香，只是一刻的時間，他馬上閉上自己的眼睛。

不！他告訴自己，天是真真實實的人…是被他緊緊掬在手心裏呵護的可人兒…

“到底是怎麼了？”天仍是不懂，為什麼此刻的蕭啓煒好似要將她整個人壓碎，好似要在她的身上證明些什麼？

五十二天了…

天看着自己的雙手，無法形容現在的心情到底該説是怎麼樣的情緒？

陽光透過指縫，如鑽石般閃爍着亮光，她眯起了自己的眼睛，對這過分搶眼的陽光到刺眼。

已經五十二天了，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她便會化得像塵土一樣；為什麼？她不懂，為什麼此刻的她竟到如此的不捨？

從她一擁有生命開始，席森斯便警告過她，天只有三個月的生命，三個月後，他一樣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