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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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道喜。

他去得早，半道上碰上蕭榮，二人並乘了一輛馬車，一路説笑。

蕭榮早將他二哥説的，不能與宗室之人結的話拋在腦後，祝雁停情温和，沒有宗室子弟的架子，又與他聊得來，他很樂得多這樣一位知好友。

不多時就到了地方，趙允術正在府門外客，一身大紅喜袍，滿面紅光、喜氣洋洋，蕭榮與祝雁停下了車，上前道喜並送上賀禮，趙允術見到他們很是高興:“難得你們肯賞臉來，今定要多喝幾杯，不醉不歸！”蕭榮與之調笑:“你顧好你自己吧，今你是新郎官，還管別人喝幾杯呢，倒是你，別高興過了頭，把自個給喝趴下了，夜裏連房都無能為力，落得新嫂子埋怨。”趙允術被他一番擠兑，鬧了個大紅臉，祝雁停輕推了推蕭榮手臂，好笑道:“別説這些葷話了，趕緊進去吧。”趙允術從善如地親自將他們引進去，他父親是太常寺的四品官，在京中並不起眼，婚禮辦得很熱鬧，來吃酒宴的卻也沒什麼大人物，他給祝雁停與蕭榮安排了個不易被人打攪的位置坐下，叮囑他們隨意，便又去忙着招呼別的客人。

蕭榮環顧四周，嘖嘖稱奇:“這趙家人還真有些品味啊。”趙家沒有一昧講究排場，但見處處紅燭映蘿花，香屑佈滿地，想是花足了心思。

祝雁停剝了粒花生扔進嘴裏，笑道:“後你娶媳婦時，也多上些心，自會比這更好。”蕭榮哈哈笑:“那還是等我二哥吧。”祝雁停的眸光微動，角上揚三分，繼續剝花生。

鞭炮嗩吶聲響，新郎官已起行前去接親，蕭榮倒上酒，嘴上嘆:“我本還想跟着新郎官一塊去接親瞧個熱鬧，但我二哥昨特地叮囑了，只許吃酒宴，哪都不許去，房也不能去鬧。”祝雁停好奇道:“為何？”

“怕我玩瘋了丟了國公府的臉面吧，我二哥那個人，一本正經慣了，以後做他媳婦的才可憐。”祝雁停聞言低笑:“那可不一定。”

“怎不一定？”蕭榮説罷狐疑地瞅向祝雁停，“你好像，對我二哥特別興趣啊？”

“嗯，”祝雁停淡定道，“蕭大人好的，謙謙君子，當屬良配，我要是有姊妹，定要與他結親。”

“那還是算了吧，”蕭榮下意識地搖頭，“懷王府門第太高了，我大伯伯孃定是不願高攀的，我二哥應當也不願意，就怕會委屈了府上的小郡主。”祝雁停不以為然，如今這個世道，承國公府和懷王府誰高攀誰，還真不好説，一個徒有其表的親王府，和一個手握重權的國公府，孰輕孰重，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説到底，不過是承國公府不願再與宗室扯上關係，想要明哲保身罷了。只無論蕭家人再如何表忠心，在皇帝眼裏，他們依舊是儲君一派的，蓋因八年前承國公蕭讓禮的親妹嫁給了當時還是慧王的皇太弟祝玖淵為妃，不過下場不好，沒兩年就因為難產一屍兩命了。

更別提蕭家還揹着那個彷彿催命符一般的有關傳國寶藏的傳説，皇帝心中那刺，不是不想拔，只因西北邊境離不得蕭讓禮父子，才隱忍不發，甚至打了敗仗也要為之兜着。

蕭榮未有察覺祝雁停這些複雜心思，嘴裏嘀咕着:“而且我二哥已轉了心念，答應我伯孃相看他人了，我伯孃似乎已經相中了人，我二哥那也點頭了，過段時挑個吉就會請媒人上門。”祝雁停一愣:“相中了哪家的？”

“具體我也不知，似乎是我大伯哪個同僚的女兒吧。”後頭祝雁停一直心不在焉，新娘進門、拜天地都沒去看，酒倒是喝了不少，蕭榮也沒少喝，一沒人盯着就忘了形，還是玩瘋了，為了灌新郎官先把自個給灌醉了。

喜宴結束，已至夜幕低垂之時。

蕭莨自車上下來，蹙眉看着被人從趙府上背出來的蕭榮，沉聲吩咐下人:“將他背上車，給他灌些熱茶。”一聲輕笑在背後響起，蕭莨轉過身，便見祝雁停雙手攏在袖中，正眉目含笑地望着他。

他的雙頰泛着紅暈，眸水潤，直勾勾地凝視着蕭莨，仿若含情脈脈。

蕭莨愣神了一瞬，壓住心下紛亂，點點頭算作招呼，回身要上車，祝雁停輕喚他:“表哥。”蕭莨收住腳步，祝雁停已走上前來，立在他跟前，眼睫輕顫，垂眸低聲喃喃:“表哥，你怎不理我了？”沉默須臾，蕭莨道:“沒有。”

“可我剛才喚你，你也沒理我，還想一走了之，你特地來接蕭榮，為什麼卻不肯理我了？”

“……抱歉。”

“你不用跟我抱歉，我不喜歡聽你説這個，”祝雁停大約是醉了，神並不清明，語氣中也多了些不同平常的黏糊，“表哥，我聽説你又要定親了是嗎？”蕭莨的眸一黯，喉結滾了滾，好半晌，他道:“父母之命。”祝雁停抬眼望向他，瀲灩雙目中似有水光將要漫溢出來，笑得勉強:“我以後，是不是又不能找你玩了？”蕭莨瞬間無言，嘴微動，對上祝雁停失落的目光，一個字都説不出口。

祝雁停掏出那蕭莨留在他這的那方帕子，遞過去:“我的帕子你還我了，你的我也還你吧，已經洗乾淨了，你收着吧。”僵持片刻，蕭莨將帕子接去，啞聲道:“一條帕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