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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之下馬上大驚,連忙伸手拉住書歌,把他往身邊抱。書歌怕傷到他,也不敢反抗,被他拉到牀邊。承頎勉強半支起身,看着門口二人:“你們要做什麼?就算死,我也不會讓你們傷害他的!”結果他母親撲進來,開始哭泣,並且不停道歉,不住口地説對不起他。

對承頎來説,幼時的孤獨、被父母忽視甚至排斥,是心中無法癒合的傷痕。

何況父親害了書歌全家,母親剛才——其實是一天多前——又想殺死書歌。

因此他抱着書歌,小心翼翼提防二人,一點不肯聽他們的話。

最後還是書歌讓他冷靜下來,當然同時,承頎體力不支也是他平靜的原因。

終於明白所有的前因後果,承頎卻問書歌該怎麼辦。

“至少你的父母還活着…過去的事情,能忘就忘了吧。”書歌這麼説。承頎得到他這話,馬上什麼也不計較了,心情大好地乖乖養病。有父母在身邊,雖然有太多隔閡,但總是血濃於水。他母親急於彌補,把他照顧得無微不至。

當然對於愛人最重要的承頎來説,藉着養傷的機會接近書歌,讓他放下心防,才是最重要的。至於父母嘛,他們也該培養培養情去,不是麼。

可恨醫院有規定,晚上陪牀這種好事是不可能的,承頎身體又沒恢復,想更多親近也是不行。他深知書歌雖然已經同意不離開,但實際上心結還在,不可能毫無芥蒂地接受自己。

可是這種事情,着急也沒有辦法。進入復健期之後,承頎還是和書歌回了市,他父母在這邊再處理一下再跟過去。

他養病期間,康景由於羣龍無首,陷入艱苦境地。幸好子葉雖然管事的還在,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竟然沒有對康景再下手。在幾位經理以及何千楚的奮鬥之下,總算保住鮑司。

當然事實上是承頎忘了代康景,幸好高經理知道這件事漏了,回去之後讓大家暫緩進攻。否則承頎和他父親齊齊把公司忘記,他手機又被砸了——沒被砸醫院裏也不能用——搞不好會打成什麼樣子呢。也幸好何千楚知道副總老總還有葉特助之間發生了些事情,否則怕不早去報失蹤了。

承頎的迴歸在商場上引起一陣轟動,有不少人猜測他是看康景形勢不妙,乾脆捲款走人。現在他人居然回來了——雖然是在輪椅上讓書歌推回來的——他們到想看看這位康副總會怎麼處理眼下局面。有些商業大佬不忘告訴下一代:要引以為戒啊,這就是不努力的二世祖的下場。

結果承頎回到康景第二天,康景就和子葉發了個聯合聲明,兩家公司合併,名字改為葉康。外界紛紛猜測,最多的一個説法是,合併只是幌子,事實上就是併,你看葉字在康字前面,這就説明了兩家公司的地位啊。

康萬榮知道消息之後只有苦笑。康景原來叫康家,後來改變質的時候,取他子名字中的一個字,改名為康景。從這角度而言,他和承頎果然是父子啊…復健是非常辛苦的,而且像承頎那種程度的粉碎骨折,就算復健完全也頂多能坐到腿腳俐落,劇烈運動是絕對不可能做——呃,當然承頎有問明,房事不屬於“劇烈運動”仗着這機會,承頎招數用盡,不停地表現出弱勢讓書歌看到。書歌是外剛內柔的人,承頎裝可憐對付他,倒是正好。

只是這兩人彼此其實都有幾分刻意,承頎是刻意討好,書歌則是壓抑自己。

承頎深知現在書歌留下來,自己的懇求和捨身相救居功較大,至於愛情…他不敢奢望。

因此他只有極力對書歌好,恨不得把所有書歌想要的都捧給他。至於某件事情,承頎其實是有賊心沒賊膽,頂多看書歌心情不錯,趁着復健的機會吃吃豆腐。再進一步的事,也只能偷偷想想。

而書歌,他對承頎實際上有一種本能的排斥,但同時,心裏依然有他。承頎的不自然他看在眼裏,讓他心思越發的重。夜裏有他的抱擁才能安眠,但是他的擁抱總顯得疏遠而有禮。也許承頎誤會了,六年的分離早就磨損光了情——如果曾經有過的話。人回到懷裏,才覺到差異,是麼?

這麼想着,承頎身體一天天好起來。他是合併了的葉康的總裁,因為書歌無論如何不肯做總裁,副總裁也不肯,最後只好讓他繼續當特助。商業界那些人都不是吃素的,很多已經推敲出了這個“合併”的真相。雖然並不十分清楚背後原因,但也大體知道是因為那個姓葉的特助。因此很多人都明白,與其奉承康承頎,不如去討好葉特助。至於原來那些傳言,也沒有人再敢用輕蔑語氣提起——康景和子葉,在b市都算是大企業。現在兩家合一,要是真得罪了康承頎,恐怕真的回家喝風去了。

承頎覺得很滿足,只有兩件事讓他鬱悶,一是書歌心情並不是很好,二是…看得到吃不到。

他對書歌極其瞭解,看一眼就知道書歌心情如何,但原因並不是那麼好推,他想來想去只有一個結論,那就是書歌其實不願意留在他身邊。

這件事他是絕對不可能讓步的,因此即使書歌顯得抑鬱,承頎也不敢詢問。

至於第二點,那就是純屬無奈了。豆腐吃得越多心火越旺,但是怎麼也不敢施展禽獸本能。化慾望為動力,他復健速度又加快不少。

週六不用上班,書歌也辭去等吧的工作,承頎汗一下午之後回來洗澡,洗得更是慾火上升。回到他和書歌的卧室,結果發現書歌手裏拿着一本書,居然睡着了。

“居然是那本垃圾書,難怪看着看着就睡了。”承頎靠近看看書的封面,發現是被業界稱為“催眠寶典”的某財經書籍,忍不住嘟囔一句。

靠得近了,可以聞到書歌身上清新味道,承頎心不由猛烈跳起來。豆腐在眼前,就算不能全下去,吃一點也是好的。雖然搞不好因此又要回去沖澡,但總能聊以藉。於是就藉下去了,先是輕輕吻吻,見人睡得,想到他這幾天忙着公司的事情又要幫自己復健,大概也是累壞了,又大着膽子伸出舌來,然後見還沒事,乾脆手也上去摸摸。

書歌的味道真好,承頎摸着摸着又忍不住輕輕啃咬,漸漸把書歌大部分衣服都下來,身體也輕輕壓上去,在書歌身上為所為。

被他這麼去,再不醒就不是書歌了。書歌睜開眼,承頎關上了燈,在餘暉中只能看到黑乎乎的模糊身影壓在他身上。書歌神智還沒清醒,身體已經做出反應——手揮出腳踢出,把人踢到地上,然後後退,臉上…現出幾分恐懼來。

承頎被踢出去,第一個念頭是懊惱,暗暗責罵自己太貪心。第二個念頭是呼痛,當然本來他就沒完全恢復,這麼一摔肯定會疼。依他個自然不會把這種疼痛當作一回事,但是現在是聲越大越好。

但是喊了幾聲覺得不對,偷眼看向牀上,見書歌神情不對勁,他當即驚出一身冷汗,也顧不上疼痛,連忙跑回牀上:“書歌你怎麼了?冷靜一下,是我啊…”書歌向後退去,但後面已經是牆壁,再無可退。他抬眼看着承頎,眼神空茫。

承頎撲上去抱住他:“書歌你別害怕,我在你身邊…”他抱着哄了書歌半天,書歌終於不再顫抖,恢復正常。

“我剛才是不是把你推下牀?”書歌問,臉非常難看。

“那個…是我不好…”承頎眼神往下溜,發現自己糊糊中幾乎把書歌扒光,想否認自己的慾燻心都不可能,只好老實承認,“我剛才對你圖謀不軌,趁着你睡之際,想做一些…的事情,結果把你驚醒…”書歌臉上神變了數變,最後低聲説:“承頎,我想我們還是分開吧。”

“不!”承頎大喊一聲,緊緊抱住書歌,“你不可以走不可以不可以!”還是不行麼?本留不住嗎?承頎緊緊抱着懷中的人,眼底顯出絕望來。不放不放寧死也不能放,可是,如果書歌不快樂,如果書歌不願意,如果…“可是你並不快樂吧,連慾望都得不到解決,很痛苦吧。”書歌在他懷中低聲説,“而我…”

“書歌你不要生氣,我發誓以後絕不對你偷偷下手,即使再想我也會剋制住自己的,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承頎不停地説,試圖把問題縮小化,“你也知道我在面對你的時候總是沒有自制力,你不要離開好不好?”

“…”書歌方才明白,原來承頎不是不想碰自己,而是不敢。他側過頭去,想了一會兒,“我是怕你痛苦。”

“我?你留在我身邊,我怎麼會痛苦?”

“即使是在一起,即使我告訴我自己一切都已過去,即使我已經不再做噩夢,但是…我依然會有下意識的反應。”書歌看着承頎,慢慢地説,“例如我總是會想,你這樣做是為了什麼那樣做是為了什麼,你對我好一點我都會想,後面會不會有更大的陷阱…”

“這不是早説過了麼?”承頎説,“我本來就應該為我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只要不是離開你,這點事情算什麼?”

“可是我也痛苦。理智告訴我,做到現在這種程度,我已經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可是身體還是控制不住。”書歌抬起頭,看向窗外,“你知道麼,從六年前開始,我一直在做一個噩夢。我夢到我還在夜霧,已經被調教出來,對每一個買我的人都能笑着討好,甚至主動服侍…我夢到我毫無尊嚴地跪在人身前,甚至懇求對方,我…”他猛烈地顫抖了下,承頎心中大痛,把他抱得更緊。

“那時候我被打得半死,然後被送進夜霧。在‘接客’之前,他們大概怕我不老實,讓我看了他們調教的過程和成績…我寧可在清醒的時候死去,也不要被訓練成那樣…”書歌低聲説,聲音都帶了些顫抖,“可是我沒有死,在醒來那一瞬,我想這下完了——如果救我的人不是老闆,我想我就真的完了…““但是每天夜裏,我都會夢到並沒有人救我,我的自殺失敗,然後夜霧讓最好的調教師調教我,然後…”

“沒有人,書歌,一個人都沒有…”承頎抱着他,在他耳邊來回地念着,“有我在你身邊,你是安全的…”

“我知道,可是…我可能會經常這樣。”書歌看着承頎,承頎臉上表情極痛苦,偏偏還在壓抑着不爆發出來,“當半夜醒來的時候,我可能會認為身邊的你是要害我的人…承頎,我愛你,但是經過這麼多事情之後,我可能永遠無法再相信你。”承頎看着他,忽然笑了:“書歌,你這句話説反了。”

“你應該説:我可能永遠無法再相信你,但是,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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