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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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着亭子跑,愛莉婭揮舞着匕首在後面追,兩人還一邊跑一邊對罵,阿倫聽了一陣,終於理出了大概:怒童年時來到了天空聖堂,得到了洛夫大主教的庇護,當時愛莉婭時常到天空聖堂作客,發現怒來了之後,大主教好像更疼愛他一點,心中不忿,就屢次作,怒當然也常常還以顏,兩人積怨下來,終於一次,愛莉婭在白天折斷了怒最珍視的鉛筆,怒晚上就潛到愛莉婭的房間進行破壞,還把她唯一一張全家福給撕爛,然後離開了天空聖堂…

阿倫發現這樣的情況並沒有他想像中來得好,兩人的情確實是刻骨銘心,不過卻是刻骨銘心的仇恨。在暴風山脈的時侯,阿倫就常常看到怒拿着半截鉛筆把玩,據他所説,這是他母親留給他最有紀念價值的遺產,由此可見,那鉛筆對他的重要

而愛莉婭的照片,要知道照相機這類太古工具是相當珍稀,那張全家福大概是愛莉婭最可以寄託思念的物件吧…

不過相比起來,怒的鉛筆還有半截,而愛莉婭的照片卻被撕成粉碎…

亭外,愛莉婭停了下來,雙手撐在膝蓋上,着大氣,狠狠的盯着怒

故作輕鬆的將手進褲袋,大聲説:“愛莉婭,聽好了,我再説一次,抱歉了…”愛莉婭卻是不屑的哼了一聲,盯着怒頭上的白布,冷冷的説:“雜種!靈族的雜種!”怒的臉頓時變了,眼神變作了最鋭利的刀鋒,殺氣瞬間洶湧澎湃般拍向了愛莉婭,他那隻代表死亡的右手按到了間,阿倫慌忙走前兩步,擋在兩人之間。

但殺氣很快就消失了,怒的臉轉為了黯然,隱約還帶着失落、悲傷等複雜的情緒,他眼圈似乎紅了一紅,慢慢轉過了身,深深的呼了幾口空氣,然後往地上重重一踏,迅速遠離光明,投身進遠方的黑暗之中。

愛莉婭看着仇恨的目標迅速遠去,她的身體就像了氣的皮球一般,坐倒在地,然後眼淚終於怔怔的從眼角滑出,整個身軀如同風中之燭,顫動了起來。

面對愛莉婭無聲的哭泣,阿倫嘆了口氣,他走到愛莉婭身邊,單膝跪下,將愛莉婭輕輕擁進懷裏,卻無從安,因為他也分不清愛莉婭此時的悲傷是因為對往昔的思念、父母的緬懷,還是仇恨找不到宣的出口,當然,這已經不僅僅是一張撕毀了的照片,而是一直壓在她肩上的沉重壓力…

前一刻,星空猶是璀璨動人,這一刻,已變得黯淡無光。

良久後,愛莉婭才漸漸停下了眼淚,她抱歉的看着阿倫的前襟,那裏已經被自己的眼淚濕潤了一大片,她微微昂起了頭,輕聲説:“對不起,我等下找一套衣服給你替換…”面對着呵氣如蘭的佳人,阿倫微笑搖搖頭,安説:“沒關係,一切都沒關係的…”愛莉婭在阿倫攙扶下慢慢站起,咬了咬牙,似乎不願意再提過去的往事,她看向了鳳雅玲房間,低聲問:“鳳雅玲她沒事了吧?”阿倫説:“沒事了…不過前面發生了點狀況,我想我明天必須要離開了。”愛莉婭皺了皺眉,疑惑的問:“狀況?”阿倫牽了牽嘴角,既然愛莉婭已經問了,那就告訴她好了,他説:“在你回來之前,曾經有一羣黑衣人來過,領頭的就是索賽克…”愛莉婭不失聲道:“索賽克?”阿倫凝視着愛莉婭的眼睛,點頭説:“對,就是他,雖然他蓄意掩飾,但我還是把他認了出來。當然,他是個聰明人,很快就認識到實力上的差距,匆匆而來,也匆匆而去了不過,他的出現告訴我,已經有人知道我們在這裏,所以,我明天必須離去!”愛莉婭回望着阿倫的眼睛,似乎從其中判斷出什麼,她從阿倫的懷抱中離了出來,沉聲問:“老公,你懷疑我和索賽克有勾結?”阿倫輕輕的搖了搖頭,淡淡的説:“坦白説,我確實有懷疑過,但…我還是相信你…老婆。”為了加強自己的誠意,阿倫還專門叫了一個他一般都不會叫的稱謂,但這似乎並沒有減少愛莉婭的觸,她緩緩的轉過了身,來到亭子邊,輕聲説:“老公,我覺得你對我的信任度太低了,就像剛才,你有沒有懷疑過我和克洛諾斯曾有私情?”我對愛莉婭的信任度太低了?對於這個問題,阿倫到喉嚨一陣乾燥不適,他輕輕的咳嗽了兩聲,跟隨愛莉婭的腳步,來到了亭子邊,今夜夜空繁星璀璨,在這片浩瀚的星空下,更是顯得自身微不足道,阿倫靜靜的回憶着與愛莉婭往的一幕幕,忽然一陣好笑,心中暗暗問了一句:愛莉婭,我對你信任度不高,只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嗎?

“回答我,阿倫!”愛莉婭淡淡的説。

既然連自己的名字也喊出來了,阿倫只好正容説:“沒錯,愛莉婭,剛才你們見面的剎那,我確實懷疑你與怒有私情。”對於這個答案,愛莉婭默然了好一會,才緩緩的説:“老公,不瞞你説,我對克洛諾斯確實有過特殊的情,裏面有愛又有恨,混亂得連我自己也分不清了,不過這都是童年的往事,更重要的是,這是過去的事情,從我決定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天起,我就已決心終其一生,只對你一人傾注愛情,這份傾誠之戀,老公,希望你能覺得到,自我們的拇指都在訂婚冊上蓋印的那一刻開始,我的忠誠已於你手,至死不渝,直到永遠!”每個字彷彿都是從愛莉婭靈魂深處中有力的吐出,阿倫不一陣心神顫動,為之動容,他慢慢轉過了身,用力的將愛莉婭擁進了懷裏,第一次如此主動的吻上了愛莉婭的櫻,兩顆隔膜的心在冬一個繁星滿天的夜晚,重新、緊緊的貼在一起。

良久後,雙才緩緩分開,兩人都未曾試過如此動情的一吻,都是微微急促的呼着。

愛莉婭息中,低聲説:“阿倫,你明天是否等鳳雅玲一醒來,就立即離開這裏?”阿倫默默的點了點頭。

愛莉婭輕嘆説:“老公,那我可能送不了你,希拉女巫拜託我的事情,也是明天一早就要辦了…”阿倫的邊仍是愛莉婭那陣淡淡的茉莉花清香,剛才那熾熱一吻,已經將他心中的熱情點燃了大半,他用微微有點沙啞的嗓子説:“老婆,你可以送我別的…譬如説,你不是一直渴望向我證明些什麼嗎?”愛莉婭的俏臉頓時更紅了,她回望着阿倫,嘴再次貼近,輕聲説:“鳳雅玲在這裏哦,你肯定不放心她的,我們就在她旁邊那個房間幹些什麼壞事的話,你覺得這樣好嗎?”那人至極的茉莉花香陣陣而來,阿倫在聽到“鳳雅玲”這三個字的時侯清靈了不少,但跟着“壞事”這兩個字立即又令他失了,他扶在愛莉婭間的手已經開始不規矩的下滑,嘴再次往愛莉婭的櫻靠去,這個時侯,行動遠遠要比語言來得有説服力。

正當兩人都如箭在弦,鬧得不可開時,遠方卻遙遙傳來了幾下的咳嗽聲,而且聽得出來,這是一位老人的咳嗽聲。

對於即將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要到來,而且還專門來幾聲善意的咳嗽,阿倫是不得不尊重的,他勉強與愛莉婭分開,迅速整理好衣裝,再和愛莉婭一同做賊心虛的坐回到椅子上,然後一邊急促的呼着,一邊假裝很詩情畫意的看着天際的繁星。

這時,洛夫大主教才慢慢的從庭院邊的長廊中走出,他一邊走近亭子,一邊打量着地下的爛椅子和點心殘渣,那龍鍾般的聲音嗡嗡響起“愛莉婭,你是不是又欺負克洛諾斯了?”愛莉婭嘟了嘟嘴,才説:“大主教,現在克洛諾斯的武技強悍得很,恐怕放眼整個自由天堂,也沒幾個人是他對手了,我怎麼能欺負他呢?”洛夫像是烯噓的嘆了口氣,向愛莉婭擺了擺手,説:“罷了,愛莉婭,你先去休息吧!我想和藍雪雲先生談兩句…你今晚就先到中殿庭院的客房吧!我已經叫人收拾好了。”愛莉婭無奈的點頭説:“知道,大主教。”她轉向阿倫,柔聲説:“老公,你一路保重了…鳳雅玲那件事處理完之後,記得回這裏找我,我等着實現那個承諾呢!”説罷,還風情萬種的向阿倫眨了眨眼。

看得阿倫既有點熱情沸騰,又有點尷尬,畢竟尊敬的洛夫大主教就在旁邊,他只能對愛莉婭微笑點了點頭。

看着愛莉婭身影的遠去,洛夫的聲音嗡嗡的在阿倫耳邊響起“藍雪雲先生啊!無論是愛莉婭,還是克洛諾斯,他們的脾氣都是倔得很,而你總可以和他們好好相處,真是難得啊…”阿倫心中暗想,對於自己而言,和他們相處並不困難啊!難道是某種程度上的臭味相投嗎…

他當然不敢以這句話來回應洛夫,口中説:“洛夫大主教,我想我和他們在格上存在互補,所以會相處得特別好吧!”洛夫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不再説話了,一時間,氣氛沉默了下來,只剩下一陣陣的風聲刮過,提醒着他們時間的逝。

阿倫暗想,喂,洛夫大主教,你如果不是有話要説,為何在這個時間出現呢!破壞了我生命中本來將是很有紀念意義的一個時刻啊…但阿倫是個很有耐的人,無論任何什麼時侯,心中有什麼不滿,表面始終能一臉的平靜,然後靜靜坐着,默默看着天際。

也不知過了多久,夜更深,風聲更大時,洛夫終於緩緩的轉過身,稍稍睜大了一點他那雙惺鬆的眼睛,注視着阿倫,沉聲説:“藍雪雲先生,你是我見過最矛盾的一個人,就以耐來説,上一次你在天空聖堂靜坐的時侯,沒坐夠二十分鐘,就會不耐煩的離去,而這一次,你竟然能陪我這老人靜坐了這麼久…”阿倫為之苦笑,難道上一次他在天空聖堂幹過的事情,洛夫大主教知道得一清二楚,現在開始秋後算賬,還專門罰自己陪他一起靜坐了這麼久,如果單單如此,這個懲罰,他還是可以接受的。

他説:“洛夫大主教,我相信在神的眼中,我們每一個人都是矛盾的結合體啊!”這其實是一句説了等於沒説的話,洛夫卻笑了,一張滿是皺紋的臉因為笑容而皺在了一起,他忽然奇峯突起的説:“藍雪雲先生,你知道我生命中最矛盾的事情是什麼嗎?”阿倫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夫説:“在世人眼中,自由天堂的首席大主教,應當是一個放下了七情六慾的賢者,心中只有神,並代表他的旨意,將愛和憐憫無私的奉獻給每一個世人…曾經,我以為我做到了,但在一百年前,我收到了我父母相繼去世的消息,我才知道我錯了,人類的許多情,並不是作為一個神的使者,你就可以忘記的…”阿倫的心不也揪動了一下,他終於改變了坐姿,將雙手合攏放到了小腹,這樣可以更加集中他的注意力去聆聽。

夫將目光慢慢移向了星空的盡頭,陷入了他自己的回憶之中,説:“在那個時侯,我得知他們的死訊,我才忽然回憶起童年的村莊、童年的山、童年的水,我才忽然想起在我十六歲那年,毅然拋棄了一切,來到天空聖堂,成為一名修士的情景。離去的時侯,父親仍在田裏耕作,他反對我成為修士,他希望我能和他一樣,繼續耕耘這片自遠祖就留下來的田地,所以他一眼都沒有看我,但我知道,他一直在默默的注意着我走過田間小道,母親紅着眼睛相送,直走到村口外很遠很遠的地方,再度回首,仍能看到她的揮手…”

“但既然決心成為一名修士,就必須將所有的情全都奉獻給神,愛不能偏心,它是屬於每個世人的,在開始的幾十年裏,我認為我做到了。母親曾經千里迢迢地來到天空聖堂,只為見我一面,但我當時正在陪同前任大主教靜修,我拒絕了和她相見,後來直到靜修完畢,可以看到的,只有她留下的一盒糧,那是家鄉特有的點心,記得那時,我捧着那盒糧,滿臉都是淚,全身不停的顫抖…”

“但心中卻有一把聲音,沉着的告訴我,你已經將一切都奉獻給神,包括你的情…沒過多久,我的情重新平復,身心重新投入到聖堂廣博的教義之中,時間繼續在渾濁中逝。直到一百年前,我收到了他們雙雙去世的消息,我才在眼淚中發現,我錯了,我本無法放棄親情,我深深的愛着他們,卻為了神,為了教義,沒能陪他們走完人生最後的旅程…無奈、內疚和自責充斥滿了我整個靈魂,痛苦將我燃燒…”

“我把自己關在靜修室裏,思考了很久,很久,才終於明白,人不能背棄自己所擁有過的情,不然就失去了自我,成為命運的奴僕,人更不能背棄過去,不然就無法面對未來…”阿倫心靈深處中也不由得深深一震“人不能背棄過去,不然就無法面對未來…”他痛苦的想,在某種程度上,自己是否也一直在背棄過去呢?甚至沉淪在疾風家族的時侯,還企圖洗掉過去的記憶,只想當個一無所知的傻瓜,當命運的奴僕…

夫緩緩的説:“人,只有正視過去,才能把握現在,展望未來啊!”阿倫的呼也急促了少許,腦海中只是不斷的重複着洛夫畫龍點睛的幾句話,他難以抑制的再度回想起了邊緣部落的童年、那時的喜怒哀樂,再度回想起飛龍沙漠的可怕夜晚,那時的血雨腥風、自己身體的血由鮮紅變作銀灰的剎那…許多過去無法正視的片斷,忽然間一一重現腦海,而且每一幕都是如此清晰,叫人心神顫動。

因為從來沒有一次回憶是如此清晰和條理的,那把沉重得無以復加的心靈枷鎖,剎那間像是輕盈了許多。阿倫握緊了拳頭,就像是要將那枷鎖和過去同時握緊在手中,漸漸的,他重新聽到了自己急促的呼,然後轉過頭,從洛夫濕潤的眼珠中,發現自己也已經是淚滿面。

夫沒有刻意安的言辭,只是以他看透世情的眼睛,柔和的注視着阿倫,好一會後,他才緩緩的説:“藍雪雲先生,你身體內曾經受過一些嚴重的傷害,如果不介意的話,我願意以聖光為你治療!”洛夫看見阿倫默然不語,便説:“如果你不反對的話,就把眼睛閉上吧!”忽然間,阿倫覺得洛夫其實掌握着自己許許多多的秘密,如果是常人令他生起這種覺的話,他一定會千方百計置那人於死地,而此刻,他卻無法生出半點殺意,只是很聽話的,慢慢的閉上了那雙疲意不堪的眼睛。

舒適、懶洋洋的覺油然升起,聖光的力量,那股傳説中亡靈的天敵力量,悠悠然的,一次又一次的遊過阿倫全身,直到他在忘我的境界中,漸漸進入至最深沉的睡眠狀態。

當阿倫醒來,發現自己已在鳳雅玲隔壁的客房之中,他從牀上撐起,半眯着眼睛觀望着窗外,天竟然已經檬檬發白,接着,他才發現,怒正坐在牀前不遠處的一張長沙發上,整個房間中佈滿了濃烈的酒氣。

“醒了,狂風,看起來你神不錯。”怒一邊打着酒喝,一邊説,手上還拿着一拇指的雪茄,悠悠的雲吐霧。

阿倫活動着脖子,檢查着自身的身體狀況,驚奇的發現,身體的嚴重內傷,竟然痊癒了大半,也就是説,他離銀沸騰點又重新拉開了距離。

他內心不對洛夫湧起了由衷的,洛夫其實將他的生命從瀕臨終結的邊緣拉了回來。

“喂,狂風,這是我第一次將男人抱進房間啊!你是不是該對我説上一些的話啊?”怒打着酒嚼,從地上拿起一瓶包裝華麗的酒,就這樣往喉嚨裏倒進去。

阿倫下了牀,又踩到了一支喝光了的酒瓶,然後他才發現,地上已經有好幾支這樣的酒瓶存在了,他不皺眉道:“怒,你喝了很多啊?”怒打了個哈哈,中間還夾雜着一個響亮的酒喝,淡淡的説:“沒關係的,狂風!大主教説你的傷勢已經不礙事了,我才放心盡情狂喝。”阿倫看着怒這張摯友的臉,已經紅得像是西瓜的瓜囊一般了,他柔聲道:“怒,你喝酒,是因為愛莉…”怒卻打斷了阿倫,又説:“大主教還説,以後你最好不要催動自己的潛能來動手,不然就得和死神握手了。”阿倫説:“大主教他…”怒笑了笑,看向了阿倫,説:“對,他或許真知道你很多事情,但放心吧!他是一個可以絕對值得信賴的長者,如果説,這個世界真有值得信賴的人,那麼對我而言,只有兩個,一個是你,另一個就是大主教了。”阿倫想起昨夜的情形,點頭同意説:“如你所言。”他走到怒身旁,也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怒隨手扔給他一雪茄,笑道:“不用客氣,全部是偷來的!”阿倫苦笑接過,説:“怒,你在天空聖堂又煙又酒,而且用的東西還是賊贓,神他老人家會很生氣的。”怒哈哈大笑,拿起酒瓶就往地上倒了一半,説:“我敬他老人家一杯,他也有份一起銷贓,就不會計較的了。”阿倫牽了牽嘴角,看得出,怒真的很醉了。

不知從身上什麼地方變出了一火柴,在自己衣領上輕輕一劃,就劃出了火焰,搖搖晃晃點亮了阿倫的雪茄。

窗外的天更亮了,晨曦的光芒從窗口一角投了進來,照在了怒那張英俊的臉龐上,他單手託着額頭,令另一半臉孔躲藏在黑暗之中。

光暗的強烈對比中,一片煙霧瀰漫下,阿倫靜靜的想,愛莉婭在怒的心中,大概也佔有相當重要的一個位置吧!

是不是正因為愛莉婭對他的極度仇恨,而醉成這個樣子呢?如果讓他知道,其實他在愛莉婭的心中,同樣佔有一個重要席位的話,他大概會開朗許多吧…

阿倫嘴剛動,正要説話,怒已揮手打斷,説:“狂風,什麼也不要對我説,時間構成的傷痕,只有時間才能平服!對了,記得把我扛上馬車,我還要沿途保護你!”他再將瓶子裏剩餘的酒統統灌進喉嚨中,頭一仰,竟然就這麼呼呼大睡了過去。

這令阿倫忍不住喃喃的埋怨道:“什麼東西嘛!到底誰保護誰了…”愛莉婭已經事先為他們準備好了一輛天空聖堂的馬車,車廂邊上那個天空聖堂的烙印,應該可以令阿蘭斯的大部分人都肅然起敬,減少他們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鳳雅玲起牀後,也很聽話的換上一套修女的服飾,對於車廂中多出了一個渾身酒氣的怒,阿倫的解釋是“雅玲,這是我們的保鏢,擁有驚人的戰鬥力。”鳳雅玲的反應是“看得出來。”阿倫也換上了一套整齊的修士服飾,低調的駕着馬車,駛出了天空聖堂,直往天空之城的西門而去。在那裏,只要渡過藍河,就是神龍帝國的國土了。

在差不多同一個時刻,木家族的索賽克先生也收到了來自疾風家族盟友的意見,只有寥寥幾句話:索賽克先生,你擅自行動,實在太魯莽了!如果你沒有描述出錯的話,狂風怒已經走在一起了,那是一對可怕的組合!我們已經失去了阻擊他們的最佳時機,接下來,只有靜觀其變了。

魔法烙印是一種昂貴的通訊工具,我們應該儘量少的使用。往後,荷瑪修女將繼續代替我,與你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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