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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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他到驚訝的是,跟獸人同行的竟然還有一個人類,他身上尚穿着星雲校服,卻卑躬屈膝,左指右點,似乎正向獸人解説着什麼。

他是獸人早就埋伏在人類裏面的棋子?

但是阿倫很快就否認了這個想法,因為他們的溝通還是很有問題,獸人頭目不時會低一下頭去細聽他説什麼,偶爾會給他兩巴掌,其他獸人士兵也會嘻嘻哈哈踢兩腳他的股,以此為樂,但那人類卻絲毫不以為意,臉上始終保持着媚笑。

阿倫不牽了牽嘴角,原來他是人類的叛徒,聽他們的聲音,那個人類已經可以説出十分蹩腳的獸人語了,應該還是剛學不久。

世界上總有這麼一些特殊的天才,他們在其他領域祿祿無為,但一旦能接觸到屬於他們領域的東西,就能表現出驚人的天分。譬如説面前這個人類,肯定是個語言方面的天才,獸人入侵才幾天,竟然就能摸懂一些獸人語的皮了,只可惜本有卑劣的奴,要不然將來説不定會成為人類情報組的重要一員。

當阿倫看清那人前還有藍荊花時,更是苦笑,這藍荊花是一個進協會的標誌,説明此人平時是個進份了,看獸人戰爭歌劇時會吼得最厲害,會大聲叫嚷嚷地後一定要剷平獸人的國土,以雪人類前恥,結果真的一打仗,卻首先成為了人類的叛徒、獸人的奴才。

這樣的人,在歷史上不是第一個,也永遠不會是最後一個。

一陣燥熱的風拂過,那獸人頭目低頭打了個噴嚏,發現自己的鞋帶剛好鬆了,就停下了腳步,那人類叛徒立時會意,趕緊蹲下身,要幫他把鞋帶繫好。

可獸人頭目並不領這個情,腳微微一抬,腳跟就磕在那人類的腦後,在人類的慘呼聲中,他的腳重重地踩着他的後腦勺,一邊自己繫着鞋帶,一邊用獸人語嘲笑道:“人類渣子,你可別髒我的鞋子!”他的部下立即齊聲鬨笑,不屑之情洋溢於表,難得那人類用腦袋給人當鞋墊,嘴上還用極為蹩腳的獸人語應對“大人説得是,小人知錯了…”

“哈哈…”又是一陣出自獸人口中的愉悦笑聲。

但很快,笑聲已戛然而止,一道藍光從遠而近,一閃則至,獸人頭目已直直倒落在地,一道清晰可見的血痕從他頸上劃過,鮮血正洶湧而出。可怕的是,明明應該是立即致命,但那獸人頭目的雙目仍瞪得大大的,四肢不斷痙攣,卻不能再發現任何聲音,無比急促的呼證明他此時此刻正承受着無比的痛苦。

驚變實在太過突然,獸人士兵們正想抬着看清偷襲者的模樣,那道藍光已經進他們之中,沒有人能看清對手的動作,他們已經統統倒下,沒有一個傷勢相同,共同點只有一個,那就是承受着無比的痛苦,想死卻斷不了氣。

所有一切的發出,僅僅在剎那之間,當那人類叛徒抬起頭時,看到的已是滿地的獸人傷者,還有一個藍髮的女子正站在血泊之中,幽幽地看着自己。那女子的容貌本該絕傾城,但眼眸裏似乎並沒有任何人類的情,蔚藍的深處中,完完全全是一片看不到底的深邃。

他還沒來得及驚豔,那女子竟已向他一步步走來,恐懼也隨之向他鋪天蓋地的湧來。在這份帶有致命的窒息面前,他發現原先的獸人主子們正一個個歪着頭,以滿懷恐懼、痛苦且絕望的複雜眼神,盯着這絕女子的背影,他們都張大着嘴巴,卻沒有人能發出半點聲音。

這一片詭異的死寂,更是加重了這位人類叛徒心裏的恐懼陰影,他重心往後一傾,已一股重重地坐倒在地,但他到底是個機靈的人,忽然想到了一個十分重要的關鍵。

只聽他用顫抖着的聲音,大聲説:“我不是獸人,我是人類!”

“我知道,所以我才為你所做的一切到恥辱!”阿倫的聲音很輕很柔,目光在那人身上止下游蕩,似要看清他的靈魂,又似在尋找更好的下手部位。

那人彷彿覺到死神已經站到離他咫尺的位置了,不用變了調的嗓子,力竭聲嘶地喊“我是為了生存,我只是不想死…”

“是嗎…那也不用叫這麼大聲,別把附近的獸人巡邏隊給引來了。”阿人權的聲音仍是很輕很柔,但臉上的笑容已經開始詭異了“不過,為了生存而放棄人格和尊嚴,甚至甘心替獸人引路,指出同伴有可能躲藏的位置,讓獸人當着你的面來殺害你的同學,殺害你的好友!我,真替你到悲哀。”森嚴的殺機像水銀瀉地般湧向那人類叛徒,受着這陣令他的神經為之瘋狂的蔚藍殺氣,意識到剛剛發生在獸人身上的事將立即發生在自己身上,那人類叛徒用近乎嗚咽的聲音喊:“我想你一定是個大人物,殺了我,不怕髒你的手嗎?”

“有道理…”阿倫稍稍停了停腳步,一副考慮的模樣,他注意到那人類叛徒的神因為自己這句話而由陰轉睛,再柔聲補充“不過,我不介意!”目睹着對方的神情再次變化,阿倫臉上的笑容更為詭異了,腳下的步子重新踏起,不過越走越慢,充滿讓對方品味死亡前的每一分恐懼。

這裏,一把女聲在身後忽然響起,她遠遠喊道:“請等等!”阿倫頭也沒回他們大概是星雲臨時組成的游擊隊吧,一直躲在湖對面遙遙觀察,現在終於肯出來了。

“小姐,此人雖然背叛了我們星雲,但還罪不至死吧?給我們發落吧,我們會處置他的。”兩男一女從湖的對面朝阿倫的方向疾奔而來,急切的喊道。

“背叛了星雲?他背叛的是整個人類!給你們,讓你們寬恕他?那將來只會有更多的人為他而死,這一類人的惡正是因為你們的偽善而萌生的!”阿倫的聲音並不大,卻清晰地響在那猶在遠處的兩男一女的耳畔“太古有位哲人曾經這樣説過,‘我不知世界上到底還有沒有公道,如果沒有,那我替天行道’!”阿倫動手了,就在獸人巡邏隊仍雙目圓瞪尚未斷氣時,就在星雲游擊隊急奔而來,還要再次求情時,他忽然出手了,蔚藍的軌跡包圍了那背叛的男子。

一陣躁動的風自沉寂之海而來,在此染上血腥和暴戾的氣息,再往星雲西面而去。

包括獸人在內,目睹者誰都沒想過人有可以這樣傷人的,能令你全身上下各個要害同時受傷,傷者卻不致命,甚至在整個過程裏傷者連半點聲音也沒有發出,只有傷者臉上的表情説明着他的極度痛苦。

無分種族,每個人都寒了心,惡夢一般的場景,令他們只相信一點,面前這個一定不是人。

其實,阿倫的動作很快就停止了,那人類叛徒只在瞬息之間,已變得不像人形,他忽然捫心自問,為什麼對於這次的出賣行為,反應會如此過呢?雖然在人類的品格里,他最厭惡出賣,但這一次情會變得如此暴戾,歸到底還是自己的血統吧?自己一直渴望重新獲得人類的身體而不能,面前這個面目還算英俊的男子,竟然擁有完好的人類身體,卻要當人類叛徒,自願成為獸人的奴隸…

想到這裏,他輕輕結果了那人類的生命,結束了他無盡痛苦,淡淡道:“你該知道,我算是手下留情了…”這句發自阿倫肺腑的宣言,卻令那三個還有行動力的星雲游擊隊嚇得又倒退了兩步,那些尚未斷氣的獸人痙攣得更為厲害。

阿倫來到湖邊洗了洗手上的血跡,側耳聆聽,另一隊獸人巡邏隊快要巡到這了。

他對那幾個正準備離去的游擊隊指了指,那正步步後退的兩男一女馬上停止,一動也不敢動了。

對於此,阿倫皺了皺眉頭,才道“我要見你們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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