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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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直接絞碎了那門人的劍,笑道:“你怕什麼?有我呢。”他張了張嘴,沒來得及説話,任歌行就又跑去打架了。

也就半炷香的功夫,任歌行收劍入鞘,頭髮都沒怎麼亂,走到楊晏初和李霑面前,道:“完事了,走吧,回客棧補覺,明天出發去徐州。”楊晏初站了起來,把懷裏一直抱着的水囊遞還給了任歌行,任歌行看了看他,道:“下次碰見拿刀拿劍的,手裏有什麼,就拿什麼護住頭臉,至少能給你擋一下。”楊晏初什麼也沒説,抿着嘴搖了搖頭。

任歌行挑了挑眉:“這麼喜歡這個水囊啊?那送你了,趕明兒我自己再做一個。”楊晏初笑了笑,道:“不必了。”任歌行搞不明白他,就乾脆不想了,擺了擺手轉身走了。回客棧之後任歌行倒頭就睡,李霑閒着無聊也便和衣躺下,楊晏初之前在浣花樓過慣了晝夜顛倒的生活,此時倒也並不十分睏倦,無事可做躺在榻上瞪天花板瞪了好久,估摸着到中午了,便叫茶房準備了些飯食,果然到中午任歌行自己餓醒了,亂七八糟睡眼惺忪地爬起來,楊晏初見李霑還在睡,便壓低了聲音小聲道:“任大哥餓不餓?我剛叫了些飯食,現在還熱着。”任歌行打了一晚上架又睡了一上午覺,餓得前貼後背,剛想問有沒有吃的,被一句温温柔柔的問候動得表情管理差點失控,趕忙點了點頭,楊晏初回身端了一碗麪,又給他倒了杯茶,把擦嘴的巾子放在碗邊上,任歌行常年混跡草莽,一下子對這種殷勤周到小意温柔十分不適應,一邊豬突狗進地吃麪,一邊含含糊糊地説:“不用……哎,我自己來。”

“不必了,”楊晏初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他心情還不錯,順嘴説笑着説了一句,“我做慣了的。”任歌行接茬問了一句:“那你以前做什麼的?”楊晏初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任歌行本來也就是閒聊,吃了一會兒發現楊晏初沒搭腔,抬頭見他臉發白,勉強掩藏窘迫之,心下奇怪,隱隱地有了個猜測,卻也沒有往深了想,只拍了拍他肩膀,道:“我這人説話不過腦子,哪句話冒犯到你了,半夜偷偷起來打我一頓就行,不用放在心上。”楊晏初扯了扯嘴角,沒有答話。

任歌行又道:“昨種種,譬如昨死。”楊晏初愣了一下,有些驚惶有些訝異,抬起眼和任歌行對視。

任歌行眯起眼睛,對他暖乎乎地笑了笑。

楊晏初倉促地低了低頭,道:“我出去一下。”他腳步凌亂地逃了出去,砰地一聲靠在牆上。

任歌行三口兩口把面吃完,溜達到走廊上,看見楊晏初脊背倚着牆,低垂着眉目,心口劇烈地起伏着,就走過去道:“怎麼了?不舒服?”他説着,就把手搭在楊晏初心口上,被楊晏初一把抓住了手腕,楊晏初搖了搖頭,深呼了一口氣,低聲道:“家父是……當朝御史中丞楊儀簡,當年臨川江氏崛起於江南,風頭過盛,稱霸一方,我父親上萬言書,力諫皇帝削江氏之勢……上書第二天,我父親在下朝回家路上……被當街公然刺殺。”風雲突變,楊儀簡之死讓江氏在廟堂的勢力由暗轉明,從那以後,朝廷對氏族割據不聞不問,言官噤若寒蟬。氏族並起,當朝被架空,也不過是之後短短几年的事。

楊晏初了口氣,説:“江氏沒有給我家留一個活口。當街斬殺我父親之後的那一晚,我母親,我,家中僕婢……全都被抓走當作藥人。”他低聲説:“那年我十歲。”

“我母親身子虛弱,服藥當天就……就沒了,我大概是體質有異,在那裏待了五年……任大哥,我和裴寄客不是逃出來的,是那一次的藥太過兇猛,藥人谷藥人暴斃十之八九,我當時昏死過去,竟然在亂葬崗醒了過來,從死人堆裏爬出來,我以為只有我是假死,沒想到裴寄客也是。”後來他發現,他的身體經歷了那些藥石的改造後,自愈能力變得很強……這種事對裴寄客可能有用,可對他又有什麼用呢?

百毒不侵又有什麼用呢?

不過是讓自己活得不容易,死得也不容易。

他不知道為什麼要突然跟任歌行説這些,他只是在任歌行面前突然特別委屈,特別特別委屈,那些把他變成這個樣子的血海深仇能説出來一點是一點,説出來一分就快活一分,十五歲之後的事更加不堪,他不想説,也不敢説。

下午明媚又落寞的陽光透過客房的紙窗格子照進走廊,那安靜的陽光裏飛舞着陳年的塵埃和老傢俱的碎屑,楊晏初在那樣的陽光裏渾身冰冷,唯有口滾燙,他緊緊地握着任歌行的手腕,任歌行沒有掙開楊晏初,任由他把額頭低下來,幾乎要貼在自己的手指上。

楊晏初低聲道:“我能跟你們去青州嗎?”能帶我走嗎?

任歌行用另一隻手扶住了他的肩膀,道:“可以啊。”昨種種,譬如昨死。

種種,譬如今生。

作者有話要説:心裏很苦的人,只要一點點甜就夠了。

但是仇還是要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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