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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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寒凝神微笑,輕提杯,橄欖葉狀的拉花輕鬆完成,一杯冒着熱氣的咖啡已經端上吧枱,看了看錶,二十八秒。只見咖啡油亮,牛
白膩,滿滿的一杯堪堪漫過杯口,並未溢出,
麪在瀰漫的醇厚香氣中微微顫動。
“好香啊!”可依着鼻子湊上去,就着杯緣啜了一口,大眼睛立刻亮了,沾着一嘴的泡沫抬起頭來:“嗯!好喝!又香又濃,一點兒也不苦!”説着雙手捧起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對旁邊含笑的嶽寒一眼連着一眼的刮目相看。
嶽寒被她嬌憨的模樣逗得忍俊不,不經意間又瞥了一眼那枚戒指,心裏不
猜度着。可依既然與她關係不錯,今天的巧遇必定很快傳到她耳朵裏,會不會也來喝杯咖啡呢?
“為什麼自從那天拍照之後,她就不來了?”嶽寒思忖着清理器具,練的動作裏不覺摻和進一絲倦怠,明亮的電鍍手柄上映出的面容糾結着變了形狀,不知所謂的一臉落寞。
可依喝得開心,不由一陣東張西望。小店不大,從門口到吧枱不過七八步的距離,但是再往裏走,卻有個被貨架隔出來的空間,燈光幽暗,似乎別有天。
“誒?那裏面擺的什麼?”可依捧着杯子離開座位好奇的走過去,入口的房樑上垂着一排鐵片兒製成的風鈴,雖然窗子都關着,鐵片兒紋絲不動,可依卻在那風鈴下聽到“叮”的一聲空靈悦耳,怔在那裏。
隔間不大,只在靠窗的位置擺了一個茶几,兩隻藤椅。最惹眼的是地板正中間緻明亮的玻璃櫃子,裏面低調柔和的燈光把黑絲絨映襯得星空一般,一件件璀璨奪目的飾物靜靜的陳列其中。
不過,讓可依愣住的不是那些晶晶亮的首飾,而是掛在牆上的照片。
可依無法解釋自己竟然被一張幾乎佔了半面牆的照片鎮住了,而那照片裏低眉淺笑的女子每天都跟自己隔着辦公桌相對而坐。
照片很大,卻並未給人強烈的視覺衝擊,只因她的眼神是望向別處的。看似目光躲閃,其實微微頷首的姿態裏斂不夠三分嬌羞,眼簾也並未垂落,而是柔亮通透的看着某個地方,那邊勾起的若有似無的笑意,更使人猜度起她心中轉動的心思,彷佛下一刻便要凝眸側首,説出
撥心絃的話兒來。
墨綠的絲絨晚裝是無袖的,領口開得極低,偏偏那一隻胳膊還要承託在沉甸甸的
下緣,即便是柔美如鶴頸的手腕上纏着數匝細鏈,還在腕
處倒墜着一顆幽藍的心形寶石,仍無法讓人忽視那原本的嬌彈飽膩越發的呼之
出。可依不由在心裏搖頭,可怎麼藏得住啊?
所幸,在那溝壑幽深的淺肌膚上陷着一枚拇指大小的冰藍
水滴,好像一劑提神醒腦的靈丹,瞬間鎮住了
慾橫
的火焰山。然而,令人擔心的是那柔膩的肌膚恐怕太光滑,再加上女子的體勢是傾斜的,水滴
本撐持不住,很快就會隨着女子
動髮絲的動作墜入深谷,化作一股靈泉。
那隻正把鬢髮過耳後的手上戴着跟可依一模一樣的戒指,卻藉着這個自然而然的動作變成了鬢旁的一枚髮飾,在三千柔絲的牽絆中熠熠生輝。
剛剛起長髮的動作正好逆着她的眼神,渾然天成的呼應呈現的不過是女子最最尋常的姿態,卻説不出的楚楚動人。那三五
熘過指尖兒的凌亂髮絲穿越腮邊
角的輪廓,更加柔韌輕盈卻一髮千鈞的牽動着絲絲縷縷的風情。
無需更多細節的證明,這顯然不是個擺好的poss,而是一個人剎那的完美捕捉。此刻,那個成功的捕手終於收拾停當,站在了可依身後。
嶽寒還真沒想過會有個婧姐的人來店裏發愣,好像心裏的秘密被戳穿了似的,莫名其妙的直打鼓,神叨叨的來了句:“呵呵,認識哈?”可依扭過頭,從上到下把嶽寒掃描了一個來回,沒説話,捧着咖啡繼續喝着。嶽寒給打量得渾身不自在,慌忙躲開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裝作繼續欣賞自已的得意之作。
誰能想到,這其實是那天嶽寒第一次按下快門兒拍下的照片呢?在那之前,祁婧緊張得坐立不安,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惹得租器材的小吳捂着嘴直樂,眼睛卻不捨晝夜的監視着裝備區毫不放鬆。
嶽寒好説歹説把他打發了,才放心回來安撫滿頭是汗的祁婧。
“我是不是太廢物了?”祁婧不停用手在口扇着,不好意思的瞟了一眼茶几上的相機。嶽寒用
巾小心的沾去她額頭上的細汗,
起劉海兒的手指竟然觸電似的一抖,只覺得從指縫間掠過的髮絲無比的順滑,一縷清甜的氤氲香氣纏繞在鼻尖兒上,氣兒就怎麼也
不勻了。
把巾遞到祁婧手裏,嶽寒不敢低頭看那片白膩膩的
脯,雙手抓過相機噘着
股後退幾步,語無倫次的説:“婧姐,你別害怕,別緊張哈,這屋裏就咱倆,沒別人,你放心,我非禮勿視……我除了相機哪兒都不看……”地址發佈頁www.maomaoks.com。
發佈頁2u2u2u點com祁婧一邊擦汗一邊答應着:“哦,好……嗯,我,唉,我儘量吧!”臉上的表情好像要開始拍愛情動作片兒的節奏。
嶽寒早在心裏搧了自已十七八個嘴巴子,哪兒都不看怎麼tmd拍照片啊?白活這麼大,話都不會説了!一邊擺着相機,一邊做着深呼
,總算辨清了東南西北,緩緩坐在門邊的凳子上。
一時間,整屋子的尷尬凝固起來。
祁婧那邊沒有聲音,嶽寒低着頭,大拇指一遍一遍的着數碼相機的屏幕,嘴邊兒沒一句合適的嗑兒能嘮似的,渾身的關節好像越來越僵,終於忍不住歪頭裝作不經意的偷瞄一眼,只見祁婧雙手
握身前,俏生生的站在那裏,正斜着眼睛看他,也就不好意思再把頭低下去了。
兩個人面無表情的對視了五秒鐘,“噗嗤”一聲,不約而同的笑了。嶽寒只覺得忽如一夜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抬眼望去,眼前的美人好像一下從平面的畫裏走了出來似的,聘聘婷婷,儀態萬千,一派女神風範。
忽然,嶽寒明白了一個道理,面對如此美麗的存在,非禮勿視太tm不禮貌了,不但不禮貌,簡直就是十惡不赦的大罪!
“婧主子,您真是美極了!”嶽寒知道自已笑得一點兒都不猥瑣。
“貧嘴!”祁婧立馬橫了他一眼,也沒見她有什麼動作,就在這瞬息之間,緊繃的身子恢復了妖嬈,眼睛裏的笑也似讀懂了風月。
“對,就要這個範兒,您可是女神級的,哪能跟沒出閣的小格格似的,就是滿朝文武,顧命大臣都跪在您腳底下,咱也不能失了皇家的威儀體統不是。”嶽寒見了主子的笑臉兒,舌頭裝上了彈簧,臉皮也厚了,手指頭也不麻了,利落的舉起了相機。
“咒我守寡是吧,掌嘴!”如今的“婧主子”已經不是胡楊樹下羞紅了臉不知所措的“婧主子”了,這戲搭的沒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