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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0-31【第六章夢中的婚禮】這是一間裝潢富麗考究的更衣室,直比尋常人家的客廳寬敞的多,除了更衣必備的衣櫥,排架,屏風,妝台,還有供人休息的沙發,茶几,貴妃軟榻,連榻前的腳凳都是紅木凋花,油亮的漆面兒纖塵不染。

室內最惹眼的就數那寬大得誇張的妝台了,雖然被擋在屏風後面,卻一點兒也不會削弱它的存在緻考究的裝飾和用料就不必説,最讓我欣賞的是絲毫沒有閨閣裏輕浮的脂粉氣和為了抬高身價刻意繁複堆迭的華麗設計。

寬闊明亮毫無遮擋的鏡子裏,坐着一位澹妝美人,一長到誇張的鮮紅髮帶從腦後垂落,那是剛剛被繫上去的,好像被漫不經心的綰在辦公室常慣用的髮髻上,卻無比和諧的呼應着美人臉頰上透出的酥融澹粉,直讓人不由想起了人面桃花。

我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拉到這裏的,包裏的膏都只有兩個顏,紅豔豔的晚裝搭在旁邊的排架上,而原本晚裝的帶被我係在了頭上。

望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門外,是一場即將開始的婚禮。

彎了彎嘴角,不知道那張幾乎未施粉黛的臉上顯現的是喜悦,寬還是慨。

「嘀」的一聲,左腕上的手環發出短促圓潤的鳴叫。

那是昨晚離開愛都的時候,羅教授給我戴上的,整點報時只是一個為了方便生活妥協出來的小功能,記錄我身體的各項數據才是它的本職工作。

我之所以並不排斥在手腕上添這麼個累贅,完全是因為它黑亮纖巧的造型,透着科技十足的鋭光,卻兼有柔美的線條,乍一看,直像一隻美的墨玉鐲子。

直到許博把車開出地下停車場,駛上回家的路,我的臉還是熱的。

坐在副駕駛,打量許博的神情,看不出他只是在專注開車,還是在同時思考着什麼。

「你是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的?」不知怎麼,還是問了這麼個聽上去無關緊要的問題。

可依雖然在生活中與我集不多,可一間辦公室坐久了,貼心的地方着實不少。

裏張牙舞爪的,一張嘴百無忌,我一直以為不過是張揚的個使然,逞口舌之利罷了,沒想到以這樣的方式刷新了我對她的認知。

許博與可依也僅數面之緣,看他許久未置一辭,不知怎麼,油然生出一絲不安,義不容辭的維護着小姐妹形象似的,等着他的回應。

「我呀,手機沒電了,想去車裏找個充電器,都進了電梯了,覺得還是有點不放心你,就又回來了,沒想到撞上一出成人版的‘三孃教子’。你出來的時候,我就在門後站着呢,魂兒都被勾走了,哪兒還能發現我呀。」許博目視前方,笑得不懷好意。

「切!是你聽戲太入戲了吧,聽得不過癮,還非拉着我陪你唱兩嗓子哈!‘老公,我怎麼睡着了?’怎麼樣相公,你娘子我這嗓子潤不潤啊?哼!」我瞟了一眼車窗映出那張明豔又驕橫的臉,忽然覺得車裏熱烘烘的,不伸手試了試空調出風口。

「欸呀,戲碼是夠雜的,三娘沒教完就又上一出女版‘蔣幹盜書’,穿那麼少,你扒人家門縫幹嘛呀,咱們可是身在敵營啊,對了,你都看着啥了?」

「滾,你們男人個個是鬼,虧你還知道不放心我呢,第一次見面就讓人家給我做全身按摩啊,我還是不是你老婆?還身在敵營呢!」回想進入按摩室前後的心慌委屈,越來越生氣,這人到底是心大意還是就喜歡獨斷專行,有時候真摸不着他的心思,伸手狠狠掐在他胳膊上。

「哎呀,哎呀,哎呀!娘子,娘子饒命,輕點兒啊你聽我説嘛,你看還急了,你相公我能眼看着你吃虧嗎?説説,按的舒服不舒服?」

「舒服你二大爺舒服,你個壞蛋!」嘴裏不依不饒,可不知怎麼,當舒服兩個字在嘴裏念來念去,心頭的火焰山彷佛被一場雨澆灌成了綠洲,身體的記憶忠誠的召喚着那幾十分鐘堪稱極致的體驗。

我不知道竟然有人可以對人體的骨血脈瞭解到如此細深入的程度,所有的覺都在他的指掌之間纖毫畢現,無所遁形,所有的身體能量都被他的一雙手調動自如,或動,或炸裂,或滲透,或昇華,所有的酸,僵,麻,癢都在剛剛抬頭的瞬間被温柔的撫平,即使輕微的疼痛也只會讓你記得被消弭之後的輕鬆舒

的部位我起初還擔着心,可漸漸的進入狀態後,竟渴盼着那雙大手儘快的照料一下那豐的驕傲,還有股間的峯巒,沒有一絲對辱二字的憂慮。

渾身上下,恐怕只有那裏是沒被疼愛過的,其實完全不需要直接的去刺她,因為好像自始至終,她都如同浸泡在温甘醇厚的美酒之中,沉醉酥軟,只要輕輕的觸碰,就會立即抵達絕妙的巔峯,可是,若不碰也絲毫沒有渴望發的焦躁慾念。

就那樣,我暖洋洋濕漉漉的睡着了。

我相信,自己再也不會做陳京生給我的那個夢了,跟羅教授相比,他就像個獸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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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舒服是不是?」許博誇張的把頭靠過來,肩膀輕輕的蹭着我。

「你老早就知道是不是?説,你還知道什麼?」

「親愛的,你別想歪了啊,我只比你多知道一點點,那就是,北京城裏很多頂級的按摩師都是他的徒弟,不過,羅教授本人,我也是今天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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