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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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閻羅斂去笑意，一雙沉如深水的眼睛直直看向肖:“你不問我要你的仙骨做什麼？”

“素聞殿下剛直不阿，行事有度，定然不會用它為惡。”肖道。

幽藍鬼火明明滅滅，大殿之上，閻羅英俊的臉一片慘白。

“我欠一人良多，唯有上古神裔的骨骼方能救他。這世間有千萬人，可有的人，卻是缺不得的。”缺了，便沒了魂魄，沒了命。

肖忽然明白了閻羅的僭越與狂妄。

仙骨尊貴，輕輕一震便斷裂開，兩指埋入皮，緩慢將斷骨出。

森白的骨骼上還帶着血，一滴一滴，墜入冥殿黑底紅漆的地面。

第二十七章貓高貴尊崇的天君面慘白，如同陰曹中的野鬼，全然沒有了上古神胄不可一世的模樣。

斷骨的痛楚從肋下蔓延全身，肖額上蒙了一層汗，汗珠濡濕了他的頭髮，順着鬢角滾落。視線中閻羅青白的面孔變得朦朧，像是一個被打碎了的水中幻影，連輪廓都看不清。

“給你。”艱難的抬起手臂，肖的聲音有些嘶啞，“閻殿説話算話。”接過仙骨的手微不可查的顫抖着，閻羅臉上勉強擠出幾絲冰冷的笑:“你放心，我保他來世定然一生順遂。”

“多謝。”輕了幾聲，肖直了背脊，緩慢踏上歸程。

響響還在睡着，醒來看不到他説不定又要害怕。

他不想讓響響再等了。……歸墟梨樹下，商響與花神無聲的喝着茶。

洛迴雪含笑不言，商響卻有些心不在焉。

“你想回去看他？”有着無上美貌的花神忽然問。

商響也不遮掩:“好歹是為我受了傷，要説不掛懷，那才是騙人。”花神眨眨眼:“你掛念他，那喜歡他嗎？”疲倦的閉上眼，商響笑了笑。事到如今，再談喜歡已經太遲了，對自己是，對天君也是。

誰是誰非早已説不清，但自己失去情，再也無法動情卻是已定的結局。

梨花隨風紛紛落下，像是又下了一場亂雪。

凡間的愛恨糾纏塵埃落定。

商響終究沒有回答花神的問題。

求而不得，或許真是人間至苦，可許多事情，正因為求而不得變得永恆。

回到神宮，肖目不斜視的向他走來，面上的焦急難以掩飾。

“響響……”像是不忍責備自己亂跑，天君言又止。

“肖，你這是什麼鬼樣子？人不是完完整整的給你帶回來了嗎？”見他失魂落魄，花神忍不住笑他。

肖目不斜視，徑直走向商響，輕聲問:“你去哪兒了？”

“偶然遇見花神，同他隨便逛了逛。”沒有説去了哪裏，洛迴雪説自己能隨意進出歸墟，是天帝都不知道的秘密。

肖沉下面孔，隱約是不高興的樣子，看了花神一眼，卻什麼都沒有説。

將他的表情統統看在眼裏，手商響沉默的瞧着花神飛身離去，消失在漫漫無邊的雲海中。

忽然，天君毫無預兆的環抱住了自己，並不温柔的力道，膛緊緊抵住他的膛。

下巴擱在肩窩上，白皙如玉的臉頰，像貓一樣，輕輕蹭着他。

周圍過往的仙使們都不敢側目抬頭，生怕看了什麼不該看的，遭主子責罰。

“好了，你這樣以後還怎麼在玉山服眾？”覺得臉熱，商響推了推他。

第三天晚上，重陌開了花。

那株樣子普通的仙草，即使盛放也沒有什麼豔麗的顏，花瓣小小的，同神宮花園中的奼紫嫣紅相比，毫不起眼。

天君親手採下它，給商響，臉上淺淺的一層温柔神，絲毫沒有平的莊嚴冷漠。

“想回凡間了吧？”肖問。

商響臉上淡淡的，看不出情緒。他並不回答肖的話，只是靜靜看他。

關於肋骨，天君一個字都沒提過。

“怎麼了？”被他看得不自在，天君的臉上泛起了薄紅。

“沒事。”他不想説，商響也就佯裝不知，“就是覺得你好看。”他故意這麼説了逗他，壞心眼的想看他慌張的神。

果然，天君手足無措起來。

連夜回了人間，齊袖的狀況並不太好。

他認不得人，眼神空無物，神也十分憔悴，甚至連氣息都微弱。

這是靈識渙散的徵兆，要是真的散了，人便同行屍走無疑。

分明是那樣機靈可愛的一隻狐狸，如今成了這個樣子，商響覺得傷心又惋惜。

秦遇常也好不到哪裏去，想來是連衣不解帶的照顧，眼下滿是烏青，眼球中也佈滿了疲憊的血絲。

想把藥給小狐狸服下，可是靈識受損的齊袖已經不會嚥了，藥汁從嘴角出，本喂不進肚子。秦遇常接過藥碗，將藥含在口中，一口一口餵給他。

這麼喂藥其實旎的，商響有點難為情，拉着天君退了出去。

重陌確實是仙界靈藥，才剛喝下去，齊袖將要渙散的靈識就漸漸鞏固。

商響鬆了一口氣，秦遇常又哭又笑的將小狐狸緊緊抱在了懷中。

識趣的離開齊袖家，商響帶着天君一起回了道觀。

小貓被晉長帶回去養了，獨留那隻兇惡不受喜歡的殘疾老貓守在燈下，等着主人回家。

商響將貓抱起來，笑着幫它順，又打開一種新口味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