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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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裏有許多人看,釧韻衣香隱隱約約,但不知可有那心上人兒在內,想來總不見得好意思自己偷看的。
談了一會,黎姨太太説:“請範大人外邊用點心罷。”範星圃就出廳到外邊用了點心,同着胡式週一齊託那管帳的道謝上車回去。次,胡式周前去問信,那華家見這位花太守一表人才,風
驚灑,前頭太太又無兒女,那有不允的呢,不過要在京招贅住兩個月才能動身。胡式周告訴範星圃,自然一一遵命。就檢了
期行聘下禮,好在那女家一切妝奩都是現成的,喜期離下定的
子只隔了半個月多。這天,華家請了幾位做京官的親友,陸這新郎。原來這位華富翁正室早放,這黎姨太太生了兩位千金,大的叫素芳,今年十九歲就是今
的新娘。小的叫紫芳,才十六歲。這黎姨太太生了兩位千金之後,七八年沒有坐喜,華富翁又討了一個蕭姨太太,生了一個兒子,取名“延年”,可憐不到三歲,這富翁一病嗚呼,丟下這百萬家財,留此一些錢。這兩位姨太太,一個説入門在先,一個説母以子貴,彼此各不相下,華富翁在
就已分居。這天喜期,雖曾扼人通知那蕭姨太太,也沒有前來見禮,這黎姨太太可也不去再請。晚間酒闌人散,範星圃進了
房,見這新人玉潤珠圓,温和明媚,真個名不虛傳。這一宵恩愛,做書的也就描寫不荊範星圃放出那一種借玉憐香的手段,真個是閨房之內事,有甚於畫眉數
之後,不但調得這新婦宛轉隨人,就是那位小姨也就
不拘禮。有時討論些古今的詩詞,有時講究些名人的小説,到了傍晚,三個人就煮酒談心。這位泰水夫人;司或也還入坐湊趣,又嫌悶酒沒味,行行酒令,猜猜詩謎,繼而又定了個以曲代酒的罰例,好在這一位風
太守,兩個窈窕佳人皆是知音,更唱互酬極盡
閨樂事。這一天,範星圃拿了一幅花劍在窗下揮毫,這紫芳姑娘恰恰走來説:“姊夫你在寫甚麼?”範星圃道:“我寫的兩句歪詩,好在紫妹妹看了也不要緊的,你就替我改改罷。”説着,站了起來,讓紫芳坐了,自己卻站在旁邊同看,紫芳拿起來一看,見是幾首閨情本事,詩裏所寫甚麼:“繡衾乍展心先醉,翻屬檀郎各自眠。”還有甚麼:“一笑倩郎搔背膀,
尖不許觸雞頭。支枕憑肩嬌
嚲,範郎親解鳳頭鞋。曉明不放即先起,故把蓮鈎壓枕
。”許多豔冶秀人的詞句,紫芳臉上一紅,把詩箋望桌上一放道:“你把姊姊不可告人的事情都描寫出來,被人家看見算甚麼呢?”範星圃道:“我做兩首送你好不好?”紫芳道:“我不要你説這些混話。”範星圃道:“那何敢呢。”隔了一天,就做了八首七律,皆是含蓄藴藉的清詞華句,絕無一點押褻的話頭,工楷寫了一把泥金聚頭扇面,一面叫素芳畫的落花蝴蝶,配了一副象牙骨子送與紫芳,紫芳也甚喜歡,若問他做的這八首詩呢,做書的恐怕他還不及韋應珠、韓前生做的,所以沒有抄出來,也是善於替他藏拙之一道。這天晚上,紫芳就
了點體己的菜,算是謝謝姊夫姊姊的。三人入坐,範星圃説:“每天拿唱來抵酒,這個法子也還不公,今兒我們每人唱一套,一個唱,一個吹笛子,一個帶板,彼此輪
,免得你推我諉的。”素芳、紫芳也都説好。於是,素芳先唱了一套小晏,是範星圃吹的笛子,紫芳帶的板,吃了兩杯酒。範星圃唱了一套喬醋,紫芳吹的笛子,素芳帶的板,大家又喝了幾杯酒。催着紫芳唱,紫芳卻不過,只好唱了一套琴挑,是輪着素芳吹笛子,範星圃帶板,唱到“那我待要廣:承這羞漸,怎應他那一聲”兩句上,範星圃望紫苦笑了一笑,低低的説道:“你應了罷。”那紫芳臉一紅説:“我不唱了。”範星圃趕緊作揖説:“好妹妹,不要氣,我再不敢亂説了,求你唱完了罷。”紫芳望他瞅了一眼,重新唱了下去。這温柔鄉的滋味真個説不盡,若要一天一天的替他敍起來,做書的可沒有個放筆的時候。總而言之,範星圃困是看這紫芳的才貌勝於乃姊,而且這份傢俬也必得要二喬兼顧才能望三分有二,所以,在他身上處處用心,不時的拿話打動。
這位小姨卻也知他意在沛公,在那有意無意之間也微憐才之隱。範星圃想,他是個聰明伶俐的女子,不是可以硬來的,不如以情理相
或者可以有幾分希望。這天,素芳到親戚家裏辭行,被他姑母留住了。範星圃想,這真是一個好機會,就跑到這小姨房裏,”先説了幾句家常話,忽然問道:“紫妹妹,你看我同令姊的伉儷如何?”紫芳道:“雙心一襪還有甚麼説呢?”又問道:“紫妹妹,你同你素姊姊的姊妹何如呢?”紫芳道:“同氣連枝也是再好沒有的。”範星圃道:“我也是這麼説,但是,我因愛你姊姊就不得不愛及妹妹,我想你令姊同我出京,你在京裏閨中失了一個良伴,況且京城豪華的子弟多,風雅的子弟少,以妹妹這種人才,配了一個蠢俗市儈,固然有屈嬌姿,就配了一個紈袴兒郎也不免辜負這錦心繡口。”説的這紫芳低垂粉頸,百
縈。範星圃又説道:“我自説見了妹妹,這一種愛憐的心思伏入腦筋,不是説句輕薄的話,真個被妹妹把魂靈兒勾去了,明知妹妹是玉質瓊姿,怎敢妄思非分,然細數古人中仍就英皇成案的也不知多少名士美人,這心事久已要想同妹妹談談,只是不敢冒昧開口,今天,實在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