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猝不及防遭遇愛情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1軍訓如火如荼地進行着,我們機械地正步走,齊步走,有時候一天都重複同一個動作,早六點到晚六點封閉訓練,晚上還保不住緊急集合,一天下來累得出去買報紙的神都沒有。寢室裏沒電腦沒電視,毫無神補給,子過得像山頂人。時間長了別説人,連獸都剩不下幾分了。老馬天天慨説自己已經落後於時代,連梁洛施給李澤楷生了個大胖小子這麼大的事都不知道。我常想起茨威格的《象棋的故事》:一個倒黴蛋被納粹抓起來,幾十年看不到任何文字,更沒有和人説話的可能。他好不容易偷了一本書,卻發現那是一本殘破的國際象棋棋譜,他用麪包屑捏了棋子自己和自己下棋,最後下成了神分裂。

每十天有一天休息,我不知道幹什麼好。跑到學校的網吧去看《蠟筆小新》,誰想還要辦卡。僧多粥少,一大堆人等機器,我皺着眉頭等。

“三號,”網管喊“三號!”沒人應。

“走了?”網管自言自語。

“早走了。”我撇撇嘴。

一張帶着體温的卡片突然進我手裏:“快去,別讓我老闆看見。”我張着嘴看那個頎長蒼白的網管。

“去啊。”他笑。

我糊里糊塗地握着那張三號卡片走到空機旁。網吧的高峯期漸漸過去,我一邊看電影一邊聊天。

“丫頭,還不下?”一個陌生人。

“管得着嗎?”

“剛才還斯文的怎麼變臉比翻書還快啊?”我望向網管,他笑着,運指如飛地打字。

“我馬上下班了,你還不回寢室?要關門了。”

“…”

“你大一的吧,我也一年級的。”

“你?研一的吧?”

“呵呵,真聰明。”網吧有很多人嚷嚷着打遊戲,煙霧繚繞,在這種地方我總是缺氧而且反應遲鈍。字還沒打完,我突然到脖子上有人的氣息,噌一下回頭,正對上網管同學的笑臉。

“你在bbs上厲害的啊。”他意味深長地笑着。

我是個叛逆強的孩子,高中那會兒冒天下之大不韙跟楊瓊在一起,為此不知忍受了多少冷嘲熱諷,按我爸的話説,這是欠揍。越是不該做的事我越情澎湃急着想一試身手。老馬曾笑話我説我像《新龍門客棧》裏的金鑲玉“老孃玩過的男人比你見過的都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恨不得全世界都拜倒在我的牛仔褲下。我反問,哪個女人不是這樣?至少我遵循一條重要原則:不給我的我不要,不是我的我不愛。但要他非來找死,我也不便太厚道了。説到這裏我一把拉開窗簾“你看外面的山,為什麼我要去爬山?因為山在那裏!我始終堅信,沒有比腳更長的路,沒有比人更高的山!”我的獵豔宣言宣告完畢,寢室爆發出一片烈的噓聲。

應該説我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孩子,儘管我留着乖乖的妹妹頭穿着清純的校服裙,尊老愛幼成績優良。儘管我已經成為一個小區年輕爸爸媽媽教育孩子的教具“你看看人家蓓蓓姐姐!”可是我骨子裏害怕寂寞,我害怕整天只和函數曲線過子,人説智者能懂得享受孤獨,我還沒修煉到那層次。整天沉溺在應試教育中的生活實在太沒意思了,所以我們在自己青的畫卷上盡情揮灑着彩——你也可以把這叫早戀。我無所謂,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反正只是在不傷及無辜的前提玩玩而已。80後的愛情觀冷漠而靈活,我們最愛的,只有自己。

不過我好歹還是個良家女子兼有志青年。我的近期目標是一所足以光宗耀祖的大學,所以我玩得頗為節制。以意為主——好聽的説法是柏拉圖式的神戀愛。僅限於紙上談兵,結合實踐的機會不多——我的眼光也不低。

當我猝不及防遭遇愛情的時候,我們的往還是單純生澀的。那時我們還都很清高,見到對方也故意扭過頭去裝作沒看見;那時我常常目不斜視地等他走過我的座位後悄悄抬頭去看他,然後發現他正斜瞥着看我的背影。兩人相視臉紅,不約而同地低下頭去,假裝都很正經。他第一次輕握着我的手,是在校園的桃樹下面,樹陰濃密碧綠,一個萬物瘋狂生長的季節。兩隻手觸碰,我的天結束了。

我覺得自己是一枚青澀的果實,渴望夏季陽光的味道。

印象中最親密的接觸也就是模擬考後蜷在他懷裏哭一會兒。本來是為數學哭的,哭着哭着聞到他身上那股好聞的青草味兒就忘乎所以了,用楊瓊的話説,哭半小時後我會的眼神地去研究他的肌。意識到他在看我時會紅着臉扎進來繼續哭,不過這一次哭得斷斷續續,動機十分可疑。

塵封的過往如同舊疤,總在不經意的磕碰中鮮血淋漓。

我一直想,如果楊瓊沒有出現的話,我還會不會全心投入地愛一個人?也許韋君説得對:“愛情就像洋葱頭,你剝着剝着總有一片會讓你眼淚。”縱然我的眼淚不為你而,也會為別人而

因為我一直相信有那麼一個人,會在萬水千山外等我,我可以放下一切虛名俗利跟他走,義無反顧。

我們都要經過一些事情才可以老去。

2以後的子我時常在晚自習結束後跑到網吧待一會兒。總有空機留給我,網管丁鑫同學會在十一點打烊的時候陪我去吃夜宵。來自江南的丁鑫同學十分耐心,口才也很好,作為過來人對學校的雞蒜皮也很瞭解,什麼都可以説出點道理來。我也沒拿他當外人,有什麼煩惱就告訴他。他住在三苑,是研究生的集中地,離學校很近。我們經常叫上週圍幾個老哥老姐一起胡吹亂侃玩牌吃飯,但我一直不讓丁鑫知道有關我的任何信息,姓名,專業…任何會暴自己行蹤的線索都不告訴他,他小心翼翼套話時我就裝傻或是胡亂編造一些阿貓阿狗的假名。他笑得鬼頭鬼腦:“等你想説的時候,自然會説。”我和丁鑫也可以算神已久,他是我常混的bbs的板斧,扼殺過我不少膾炙人口的好帖子。丁鑫是學軟件工程的,偶爾寫些風花雪月的東西也像編出來的code一樣乾巴,全靠自己給自己掛紅臉來贏得點擊率,丫居然還好意思説我寫得囉唆!我煞費苦心打了十八年的玉女牌,以瓊瑤大媽為榜樣強忍着噁心寫出來的纏綿悱惻的小段子,曾騙倒校內校外無數狼的愛情故事居然被人評價成這樣,是可忍孰不可忍?

光從他這話就可以看出他是多麼狹隘和不貼近生活,和尚就一定是一個人嗎?韋小寶也當過和尚,不也照樣和七個老婆花差花差?我自己就親眼在機場見過牛得不行的和尚,{bolt_domian}ckberry的最新款。

丁鑫的老婆杜韻——我不知道為什麼一上大學都管女朋友叫老婆——月牙兒眼睛笑得彎彎地“曉蓓你別生氣啊,他們逗你的。”杜韻在理工大念大四,是個細膩文靜的浙江女孩兒,一來就捲起袖口幫丁鑫洗衣服,要不就站在網吧裏陪丁鑫看mm。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