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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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審視,錢多肯定心懷忌憚。

一個殺手會忌憚什麼?

死?

有待商榷。

錢多在地下室關了那麼多天,池漁對他的代稱一直是“殺手一號”,真正把他當人看,乃至對“錢多”這個人的印象始於那天一句:“我們知道自己乾的是下地獄的活,知道遲早有這麼一天……”錢多不怕死,相反,對死亡很坦然,有職業殺手生死由命成敗在天的利。

可現在,既然回到太陽底下,又有一份正當工作,他反而出謹慎和提防。

難道,重獲一次生的機會,讓他把生而為人的怯懦卑微悉數撿了回來?

小池總面微變,錢多立刻意識到自己説錯話,抓起手旁的涼茶一飲而盡,約是被涼水噎了嗓,説話有些艱難,“我看見了……池總,我在屠宰場的時候看到了。他們……阿植和牛魁他們……”不是人,是怪物——是他偶爾給他講睡前故事會提到的、可是他媽聽到卻會責罵“死老婆子瞎咧咧”的怪物。

“林總的密室逃,去過的玩家都在網上評論説裏面npc的化妝超牛,都看不出來化妝,特效做得太好了。他們哪兒知道,那都是真的。”錢多用袖子抹掉額頭的汗,問池漁,“您不怕嗎?那麼多……你説他們萬一……”

“嗯?”池漁詫異地看向他,沒有正面回答,像是沒聽清楚他的問題。

錢多訕訕地別開目光,“反正您放心,我不會説的,我啥都不知道。”池漁倒是緩和顏,頓了頓,模稜兩可道:“我明白了。”明白什麼了?

錢多沒問,去冰櫃拿瓶碳酸飲料,扭開瓶蓋,聽着氣體釋放的噗嗤聲響,人也釋然般地長出口氣。

池漁其實也説不上來自己具體明白了什麼。

錢多懼怕非人。

但屠宰場那羣非人有什麼好怕的?

比她哥姐單純好相處多了,還正經拿她當個人物看,一角屋檐、一點兒陽光雨水就高興得不得了,好像撿了大便宜。

比她接觸過的很多人類都可愛。

但錢多的告白儘管突然,卻提醒了她一些事情,一些她曾經警惕過,但逐漸被拋在腦後的東西。

這時候不得不説大腦和潛意識的飄渺,那東西明明呼之出,卻在陶吾靈傳音“來了”時,潰然四散。

池漁返回車上,陶吾掐準時間點,同一時間下車。

進化飛速的神獸分分鐘學會vr置裝,她下去找錢多時還穿着簡單的夾克襯衫休閒褲,幾分鐘沒見,換成了戴兜帽的寬鬆衞衣和鬆垮彩褲,偏偏身段好,穿出了路人頻頻回頭的奪目氣場,估計以為這是什麼明星出街。

孩子大了,神秘莫測了。

池漁幽幽長嘆,手機抵上前額,説不清到底嘆關鍵時候不好用的腦袋,還是嘆陶吾突然端起的自閉……唔,高冷。

接到沙先生,陶吾直接給他開副駕的門,讓他指路。

上了車,沙先生客氣地跟後排的池漁打招呼,神態自然,毫不做作。

看起來——前一晚上掂刀把池漁劃出血口,還差點兒將她手刃當場的驚與險只是一場夢——跟她以前做過的夢比起來,竟還算不上噩夢。

但這不妨礙池漁遷怒,她狠狠瞪一眼若無其事的陶吾,挪到座椅外側貼車門坐。

她真的火大了。

即便篤定陶吾不會平白無故做某些事——像昨晚,消失半天,帶回了沙先生的電腦和關於聯繫人的信息。沙先生及聯繫人用的密文她已經拍照存下來了。

察覺到車內異常的氣氛,錢多專心開車,裝聾作啞。但沙先生仿似對此一無所知,偶爾還回頭跟東部來的遊客講解當地歷史人文。

越野車在顛簸的土路和戈壁上行進了快兩個小時,陶吾忽然説:“到了。”聲音很輕,只有同一排的池漁聽到。

錢多無知無覺地又開了幾分鐘,方在沙先生的提醒下停車。

沙先生先下車,陶吾拍了拍駕駛座,向錢多道:“你開車回市區。”錢多問:“那我啥時候來接你們?”

“不需要。”背後這位果然也非凡人,錢多敬畏加地轉開後視鏡的一雙眼。

車開走後,帶起的風塵久久不散。

陶吾在車開走的位置站下不動,目不轉睛地望着南方。

——倘若沒搞混方向,她遙望的是傳説中天地中心,西王母治所,崑崙丘。

池漁鼻子,光看細小顆粒組成的紅霧,她就有些視覺困難,不自覺地用衣袖掩住口鼻。

下一秒,輕淡的霧氣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將她虛虛籠在其中,隔絕了沙塵,又不至於阻隔視線。

她依稀看到陶吾回頭,靈傳音:“等我一下。”眼看沙塵行將平息,陶吾從遠處收回目光,慢慢抬手,而後,用力一揮,五指併攏握拳。

大風一忽兒平地起,重掀漫天沙塵,淹沒八方一切,可見範圍不足身前周圍五米。又或者,沙塵組成的帷幕圈出只有三個人的舞台。

池漁心説:哦豁,神獸發威了。

沙先生這時顯出幾分痴呆相,直勾勾仰頭望着天上時隱時現的紅

小池總近來愈發嬌貴,能躺着絕不坐着,站一會兒便開始左右腳輪支撐重心,又一次換重心時,腿後軟軟一團。

她心有所,彎摸了兩下,果然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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