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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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了些,兩段加起來總共不到四分鐘。
當事人尚自意猶未盡,旁觀者卻已山崩地裂。
血緣上法律上的一家人好像忘了今天是除夕夜,忘了來這裏是吃團圓飯,沒有人顧忌場合時機,把宴會廳吵成了一鍋沸騰的厚粥。
“噢喲,媽媽受了傷,小孩手裏拿着刀,不賴自己説害死個人咯。”
“虧得以前跟醫生説發燒燒糊塗,記不起來了。”
“小江怎麼生了這麼個乖張的討命鬼,要不是有視頻,老九哥真是冤死了——哎,誰拍的視頻啦,不早點拿出來?”
“前面是老九哥處理後事找到的監控,後面那段我拍的。聽説一直聯繫不上江阿姨,又趕上台風天,老九哥就讓我們都出來找人,結果只找到小……小的。”畏畏縮縮舉手回答的是一百零幾或者一百十幾哥,估計在場的人沒幾個記得請,他戴着眼鏡,頗有些真情實的悲憤。
“我拍下來是想給老九哥看,讓他放心的,沒、沒想到……拍到她這麼説。拍完她昏過去了,……我們是第六天才找到的江阿姨,找到的時候阿姨她已經……要是早幾天找到,説不定……那會兒小、小孩説她想不起來發生什麼事。老九哥説小孩老可憐了,碰上這種事情,他做主,叫我們別跟小孩説,能瞞就瞞,小孩一生還長着呢,可惜……”這人説話曖昧,吐一半一半,造出老九哥用心良苦的氛圍,表面想把小孩摘出來,卻留下一截話頭給人接上——“可惜啊,討命鬼説失憶,跟警察倒打一耙,説是老九哥害她母女兩個颱風天趕路,又説老九哥給她媽媽的車動手腳,這小孩真不得了。”
“心機大得咧。”
“你們不知道吧,老九哥去年就是被她害到中風了。”
“……還有小大哥他們幾個,也被坑得奇慘。”不僅吵,或許是看穿空中團團轉的白巨獸徒有其表,沒有實際殺傷力,
奮的人羣縮小了包圍羣,築成裏三層外三層的銅牆鐵壁,個個義憤填膺,指鼻子戳脊樑,看起來想用唾沫星子把人淹死。
暴風眼中的“那小孩”老神在在,半闔着眼睛不知在想什麼,林鷗看了她幾次,坐不住了。
“我從來都不知道十幾年前這種窨井還裝監控。好,退一萬步講,正好她們掉進一個裝監控的地井,老九出面處理,那麼前面後面的視頻呢?兩段掐頭去尾的視頻就能讓你們集體高|?你們要點臉好不好?就憑兩段視頻你們就能斷定一個人殺了她媽媽,這麼厲害,怎麼不去法院當證人,法院怎麼不請你們去立法?”林鷗連連冷笑,她一貫不憚於以最大惡意揣測這裏所有人的蠢和壞,卻沒想到下限如此之低。
“你算老幾,吹什麼鬍子瞪什麼眼,人在做天在看,視頻能是假的嗎。再説,我們又不是要當法官裁判。”説話的是四十六姐,邊説着邊用餘光瞄着那孩子。
十多年過去了,那孩子還一副柔柔弱弱好欺凌的模樣,她一言不發,既沒有為自己辯駁,也不曾反擊。此間因她而起的喧囂跟她全然無關似的,還有些意猶未盡地望着屏幕上滿嘴血的小孩。
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孩子毒大着呢。四十六姐這樣想着,拿手指她,“我們就是不要討命鬼來當池家的家!”林鷗跳起來去打四十六姐快戳到鼻尖的手,終於,暴風雨中心的池漁開了口,“林鷗。”她雙
開合,説了句不長不短的話,然而離最近的池子也沒聽清,更罔論四十六姐。
但看林鷗難以置信地瞪大眼,隨後扭頭就走,走得很痛快,再沒回頭,口中説着“瘋了瘋了,真是瘋了”。四十六姐只當林鷗表明立場,於是高抬貴手,示意大家放她一條路。
無所作為的白巨獸抓住機會縱身一躍,躍向眾人上空。
池漁不齒地微微一笑,似乎要用這個含蓄的有幾分羞澀的笑容跟眾人口中“弒母嗜血”的小惡鬼劃清界限。
“我剛才聽到有人説我不配當池家的家,”和林鷗怒極反笑的應反應不同,池漁發自內心覺得好笑,“我沒記錯的話,去年分家協議諸位都簽了名字。還有,如果老頭子今天壽終正寢了,你們覺得,池家家業會落到誰手裏?”説是語驚四座倒不至於,馬上有人指上方的航拍機,“這段拍下來了沒有?拍下來了哦,大家看好了哦,囡囡咒爸爸,爸有個萬一……跟這個人肯定分不開關係。”不知是誰趁亂手一揚,一碗黑乎乎的腥臭
體
頭潑過去。
池漁八風不動,白巨獸急忙上前阻擋,卻抵不過急雨般襲來的或稀薄、或粘稠的
體。
十幾雙赤紅的眼睛這才注意到巨獸,有人下意識地瑟縮後退,但更多人變本加厲地將腥臭的暗紅體潑向牠。
“黑狗血,驅的!”
“造孽啊造孽,池家怎麼有你這樣的孩子!真是家門不幸!”又一眨眼,巨獸再度憑空消失。
“果然怕這個。”
“唬人的玩意兒。”
“沒什麼了不起的。”
…
…
初戰告捷的眾人頭接耳,傳遞喜訊。似乎沒有人注意到,潑向巨獸的生血“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統統落在了自己人身上。
圍着主桌的人多多少少披了紅,掛了臭。
但他們很興奮,乃至於亢奮。
因為城門失火殃及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