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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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她想試試現場表演過
休克。
手機屏幕暗了又亮,高密度聚氨酯椅面硌得不太舒服,池漁直起背抻了抻。
實際上,她很不舒服,跟過差不了多少。
海西車站是東部規模最大的客運樞紐,儘管候車廳天花板高得快頂上月亮,空間開闊得如同曠野,密密麻麻四處攢動的各人等依然匯成了山和海。
有些人不知是閒不住又或是時刻踐行生命在於運動,推拉行李箱的,揹包的,拎麻袋的,來來去去。
即便她把自己囫圇縮到椅子上,仍有東西從各種刁鑽角度向她襲來——揹包的帶子,購物袋的尖角,衣服下襬,頭髮絲。
鼻端飄過的每一種新的氣味;身旁的每一股氣運動;到後來,哪怕是一聲咳嗽、一個噴嚏,某一處傳來的大笑,都讓她心驚
跳、汗如雨下。
簡直像把人放進熱水,持續升温,持久折磨。
神繃緊了太久,想一下子放鬆不太可能,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想歸想,生理反應完全不受大腦控制。
池漁握了握拳,攥着一手汗水起身,用濕巾擦乾淨鞋子踩過的地方,把位置還給一旁站着的好心姐姐。
姐姐給她一顆牛糖,面似關切地説了句什麼,耳朵隆隆作響,沒聽清,只是又説了聲:“謝謝。”到處都是人。
商店、餐廳、洗手間、樓梯。
池漁一秒一秒地數着時間,尋找人少的地方。
最後總算在二樓快餐廳員工通道入口附近找了一隅沒人的角落,取下揹包,敲了三下揹包墊板。
她這次出行計劃很倉促,前一秒想到要去,後一分鐘定好第二天的票,行李只准備了洗漱用品,兩套換洗衣物,以及零零散散的雜物。都在揹包。
她對自己能承受幾斤幾兩很有數,所以包裏輕了約莫五百克,她受得出來。
輸入狀態消失,小神獸就離開了包,帶着手機和一瓶250毫升的巧克力。
敲第二遍時,後頸拂過微風。
池漁回頭。
戴球帽的人形神獸不知從哪個角落冒出來,衣服褲子鞋完全複製了她的,只不過大了一碼……最多一碼半,不超過兩碼。
池漁皺眉,“你那點能量不準備省着點用?這次出門我不知道要多久的。”出發前她想帶瓶阿植的洗腳水,或者北區草場的土,後來理智勸住她——姑且不提水和土能不能當神獸的充電寶,往包裏放一排巧克力,她就不得不把筆記本換成平板,並拿掉大容量大體積的充電板,換成小個頭小容量的充電
。
再帶一方水土,空間不夠且超重。
“夠的。這裏靈力好多。”陶吾鬆開管,飛快地説完,又銜上。一手拿着
盒,另一隻手甩了甩,接着拉伸腿腳。
池漁眉頭越擰越緊,“靈力好多?”陶吾牽起她手腕,先一步上台階,“來。”池漁猶豫着要不要掙開,陶吾回頭,這角度看過去,帽檐的陰影遮不住發亮眼光。
“我在呢,別怕。”
“我怕你個球。”池漁語調平平,“你不如想想被人查到黑户怎麼辦,車站便衣很多的。”
“沒事兒,我跑得快。”池漁:“……哦。”一時分不清該為神獸活學活用到欣
與驕傲,還是要警惕該神獸
神分裂——
球形態乖巧可愛/裝傻充愣的是她,成人形態愈發伶牙俐齒應對如
的還是她……
思緒翻騰不定,人已經被陶吾半拉半拖拽出藏身的角落。
燈火通明,空間敞闊。
站在高區看下方人頭攢動,心境確和不久前有微妙的差異。
似乎……沒那麼令人窒息了。
候車廳的旅客來自五湖四海,去往四面八方。
或疲憊或急切,或安逸或泰然。
“那邊那個藍短袖的,荊楚人士,戴有祖傳的護身符,巴蛇蛇蜕。”
“往前看,穿花襯衫戴紅眼鏡的老太太,一輩子只吃自己種的菜,常年喝山泉水,今年九十九了。健健康康活到一百二沒問題。人類一百二十歲算是高壽吧。”
“這邊,嗯,抱小孩的大個子,生下來耳聾,吃過文莖果。”陶吾興致盎然地給她指點熙攘人羣中的非凡旅客。
適逢開學季,不乏踏上全新旅程的準大學生,有些自己帶着大包小包,有些家人簇擁。
年輕的面孔上,清一的興奮與期待。
池漁頗意外的是,連這些年輕人也攜帶了不少靈力。
“你看那邊吃薯條的男孩,對,穿白虎上衣的那個。他特別喜歡白虎,手機壁紙是白虎,網名也是白虎使者。看他頭髮,是不是有白
的?白虎給的。保他一生為人正直,處事公義。”池漁聽着她滔滔不絕,目光卻漸漸從旅客轉移到她臉上,看了會兒,鬼使神差地戳了下。
陶吾對這稱得上貿然的舉動渾不在意,摘下帽子,偏過頭,耳朵不偏不倚印在她拇指。
許是帽子焐久了,耳尖發熱,甚至發燙。
池漁縮回手。熱度卻清晰貼在指腹,久久不散。
陶吾直視她眼底,壓低聲音問道:“剛才給你讓位的小姑娘,口袋有支羽筆,肥遺鳥的尾羽。她給你的糖不乾淨,不要吃。”池漁是在廣播通報第二遍時,才驚異地反應過來該檢票進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