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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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是你自己的地盤。
[林鷗]:我記得那邊有配套住宿,王姨還在嗎,要不要我過去幫你收拾?
[林鷗]:你是一個人住嗎?我過去陪你吧。
池漁覺狀況有點分裂,一面是傻不愣登和長睡不起的神獸,一面是好像特別關心她的同父異母的姐姐。
穿堂風拂過髮絲,池漁心有所地抬頭。
老陸手上的球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穿着灰撲撲工裝的搬運工……陶吾。
她依舊很困頓的樣子,腦袋一點一點,眼看要歪到老陸肩膀,被老陸及時扶住。
池漁回林鷗:再聯繫。
收起手機,往回走了幾步,她又停下來。
老陸正絮絮叨叨地跟陶吾説着什麼。
“咱們現在不比從前,識海傳音靈耗那麼大,離得遠,我一天最多能跟你説兩分鐘……手機到現在都沒買,有點事兒,都找不到你人……”
“你這回也太不小心了,今天還好是小漁兒,換個人,萬一報警了,把你抓進去,我想撈都沒得法子撈。”
“……還有啊,工錢都不記得要。徐工頭那活兒下個月就結束了,眼看都快梅雨季了,找工不好找。唉……”
“……一會兒工錢要到手,你別再亂給這個那個的,先顧好你自己,過兩天得給老葫蘆房租,差的那點我想辦法再給你湊湊。”池漁聽了一會兒,發現老陸的主題主要圍繞“子多艱難,陶吾你可長點心”。
結合老陸説話的語氣,以及陶吾耷拉腦袋的小沮喪,十分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池漁咳了聲,“我能不能問幾個問題?”老陸扭頭時眼裏隱約泛着淚花,“問完能把工錢結了嗎?”這紅果然是在賣慘。
池漁眼光沉了沉,卻掛起温和而真誠的笑容:“談錢之前咱們先聊聊細節。”老陸極其配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池漁問的第一個問題是:“你們是怎麼知道我這邊情況的?”這題老陸答:“小王姑娘。”天池山腳下老陸和王姨分別時,給了她兩顆小豆子,主要作用是向老陸發送警報以及沿途留下痕跡。
這痕跡只有陶吾能看到。
第二問:“你用什麼辦法讓那男的跳樓的?”池漁問的是陶吾,但陶吾仍在打呼嚕。
老陸恨鐵不成鋼地彈了一個腦瓜崩。
看來力道不輕,又快睡得仰過去的陶吾猛地坐直,一手捂着腦袋,擰起眉頭瞪老陸。
老陸:“問你話呢。”陶吾這才注意到池漁,聽她重複了遍問題,懶洋洋回答:“他知道自己在做壞事,悔悟了,就自己跳下去了。”人顯然是沒睡醒,聲音細弱,帶了點悶悶的鼻音。
池漁剋制住嘲諷的衝動,進入下一問:“殺人算清潔嗎?”因為暫時摸不準這兩位“神獸”的邏輯,聽老陸算得上詳細的報價項目,她覺得這結論合情合理。
兩位非人反應出乎意料。
老陸連連擺手:“你別誤會,我們乾的是正經營生,絕不接傷天害理有違天地正氣的活。而且陶吾是騶虞,騶虞你知道嗎?那可是數一數二的仁獸。”仁獸陶吾比老陸更誇張,先前還看不出異樣的瞳孔驟然縮為細長一條,喉嚨發出細微的咕嚕聲。但她的厭惡並不是對池漁,而是話裏的字眼。
“不殺生。”陶吾咬重了每個字,“陶吾不殺生。”池漁指了指樓梯,“上去吧。”她其實還有些問題,比如什麼是騶虞,騶虞既然是仁獸,不能殺生為什麼生啖人。
但這一天經歷了太多事,信息量洶湧如水,
神難免不濟。
老陸以為她問完了,快走兩步,問:“小漁兒,工錢是不是可以結了。”池漁懨懨地回:“別急。”池漁帶他們來到東樓伏擊殺手的房間。
四架定製連弩仍保持原樣,室內亮了燈,二十四隻利箭鋒芒畢現,直指最前面的老陸。
老陸前腳還沒放下去,後腳忙不迭往回跳。整個人以狼狽且不失滑稽的姿勢靠在另一面牆上,垮着臉問:“小漁兒,這是做什麼的?”池漁沒理他,自顧自走進去,調整了兩隻連弩的方向,讓它們對準房間的隔斷牆。然後,按下機關。
十二隻利箭呈一條直線釘進對面牆壁,箭頭沒入牆身三寸有餘。
她朝目瞪口呆的老陸挑了挑眉:“我沒叫你們來保護我,我不需要。”老陸喃喃地説不出話。
“你説過陶吾飛……唔,跑的很快,所以我猜她去天池山應該沒打車,但畢竟路途遙遠,車費我給她折一半,208.5加工費和出工費576,一共784.5,四捨五入785。晚上這趟出工費我不出,清潔費240,工時對半算28。一共1053。”説到這裏,池漁伸出右手,掌心朝上,“王姨白天給了你們2000,所以現在你們要還給我947。”陶吾剛才困得神智不清,又被池漁提到名,這麼一長串下來也不睜大眼睛,澄黃的眸子閃着某種奇異的光。
池漁衝她笑笑,目光轉向老陸。
老陸一頭紅飄搖不定,囁嚅嘴
還想説什麼。
池漁左手從口袋掏出手機按了幾下,屏幕對向老陸,報警電話赫然在目,“947,給我,不然我報警。”作者有話要説:池漁: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