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t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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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烏雲白雪，我匆匆的趕回了雲洲，生活裏不止是一件事需要你去關注，所以我們才會經常用到一個詞語叫做“忙”為了生存忙，為了生活忙，為了縮短夢想和現實的距離忙。

雲洲南邊靠海的地方，有一個叫舌頭島的月牙兒型半島伸向大海，現在的“小資”們更喜歡把它稱為月牙兒灣。自從在馬爾代夫答應蕭瀟要在海邊為她造一所大房子時，我就開始惦記上了這裏。在不計成本的金錢攻勢下，市裏終於鬆口了。

舌頭島上生態環境很好，到現在這裏也還是隻散落分佈着幾個小漁村。

“真不知道你買這裏幹什麼”保成一邊跟我在海邊閒逛，一邊捂着鼻子對我説道“三千畝的生地，在你賣樓花之前，光土地開發就得將近40億，你去哪這麼多錢？”我用力的向大海揚起一把散沙喊道“我要把這裏建成雲洲的比佛利山莊！我和蕭瀟要在這裏養老！”保成看着我的樣子，搖頭苦笑道“去了趟外國回來魔怔了！”找了塊礁石坐下來，保成仍舊有些擔心的問我“葉子，你資金上不會出什麼問題吧，把錢全壓在這裏風險太大，你也知道，現在銀緊，要是萬一…。”

“沒有萬一”我打斷他，指着北面的方向説“看見那裏沒？和濱海大道相的地方？”見他點頭，我繼續説道“我只要舌頭島伸進海里的兩千畝，那裏我本就沒打算動。”保成有些鬱悶的問我“你不打算動，買它幹什麼，錢燒的你！”

“我打算把那兒做成地後賣掉”我搖着頭解釋“等土地開發好，我再把在這兒建富人區的消息放出去，那時地價至少翻一倍，雲洲的地產商自然會給我送錢來…。”聽了我的話，保成撥着我的腦袋笑罵道“真不知道你這裏裝的是什麼，，你小子太了。”我倆嬉鬧了一會兒，保成略帶歉意的對我説“韓富貴昨天來電話讓我去趟山西，估計蕭瀟的生是趕不上了，到時候讓宋琳代表我去，你們多包涵吧。”

“一個小丫頭片子”我聳聳肩説“你忙你的，她那破生沒什麼可折騰的，嫂子要是忙也不用來，沒事兒！”

“還是讓宋琳去吧”保成堅持説“她提前幾天就邀請我們了，要不是韓富貴催得太緊，我也一定到場。”也不知道蕭瀟這丫頭片子怎麼了，這次生擺這麼大排場，快趕上我舅姥爺70大壽時的場面了。在夢裏水鄉定下了一個小宴會廳後，她向她的朋友、同學和她認識的我的朋友全部發出了邀請，並美其名曰要開一個盛大的生酒會，看來蕭副教授這次是要破費了。

星期六一大早我就衝向了松樹裏，想接了小魔女後和她一起去端着酒杯開會。可剛下二環，就被堵在了玉樹東里。我就了，難得我今天這這麼好的心情。我邊咒罵着雲洲的路況，邊掏出電話想告訴蕭瀟讓她等一會兒。

手剛摸進口袋，電話自己就想了起來，我連忙拿起來衝着那頭説:“媳婦兒，我被堵在玉樹東了，你等我一會兒。”半天，電話那頭沒有迴音。我奇怪的看了看屏幕，發現不是蕭瀟家的號碼，連忙改口道“你好，我是葉開”仍舊沒有動靜，我沒好氣地衝那邊喊道“誰找我，説話，不説話掛了。”

“葉開，我是任涵”聽見我的威脅，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嗚咽的聲音説“葉開，你在哪？我想見你。”我突然覺很不，非常不，擰着眉頭説“我沒時間，有什麼事兒你就説，沒事兒我掛了。”

“我在醫院做人”她一記大錘重重的敲在我的心上“我好怕，你能來陪我嗎？求求你，我真的好怕！”你大爺，蔣凱達乾的好事，你幹什麼找我擦股。我忍着憤怒説“我現在要去給蕭瀟過生，沒時間，你找別人吧。”説完我就想把電話掛斷，但任涵哽咽的聲音卻讓我的手猶豫了。

“求求你，我真的好怕”她在那頭斷斷續續的泣着“我怕我會死掉，我只想見你一面…。”眼淚是女人最好的武器，在她長達半分鐘的哭泣後，我終於投降了。

“哪家醫院？”我故作冷靜的説“告訴我地址，在大門口等我，看不到你我就走！”

“第三醫院”她聽了我的話，立刻停止了泣“我在醫院門口停車場等你。”掛斷電話，我突然有種上當的覺，正猶豫間，蕭瀟的電話打了進來，她在那邊有些着急的問道“老公，你在哪？怎麼還沒到？”

“堵在二環了”我解釋説“你別等我了，坐地鐵過去，我從杜莊那邊繞過去，咱們飯店碰頭吧。”

“那你快點兒”蕭瀟有些無奈的催促我“今天很重要，別遲到了，要不然我要你好看！”我連忙在電話這頭答應着，安了她幾句之後掛斷了電話。

長出一口氣，我跟着車緩慢的挪出了玉樹東里，不自覺的向第三醫院的方向飄去。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麼，自己此刻又算什麼。

任涵孤零零的站在停車場，看到她那憔悴的神，我的心竟然又開始隱隱作痛，臉上裝出來的冷漠頃刻間化為烏有。她看見我，立刻飛奔着向我撲過來，匍匐在我懷中泣着“葉開，我好怕！幫幫我…。”曾經夢到過很多次和任涵擁抱，但此時此地的情形卻讓我那麼的手足無措，本以為那支荊棘已經爛在了回憶裏，此刻我才無助的覺到，原來她一直在我心裏，只是刺的很深很深…

我不由自主的緊了緊自己的手臂説:“別怕，有我在，我陪你進去，過了今天就沒事了…。”她抬起頭，淚眼婆娑的説“我不敢告訴爸爸媽媽，我怕他們不要我了。我不敢一個人進去，我怕會死掉…。”我忍着疼，任她在懷裏胡言亂語了一陣。等她情緒漸漸的平復下來我安她説“現在咱們進去吧，沒事兒的，一會兒我在外面等着你，你進去睡一覺就好了。”説完不等任涵反應，拉着她的手徑直向婦產科走去。

在護士冷漠的鄙視中，我在任涵的手術單上籤了自己的名字，將她送進了充斥着氯水味道的手術室。徘徊在安靜的走廊上，不時的能聽到手術時裏傳來幾聲輕微的嘶喊，不知道是不是任涵的聲音。正彷徨見，蕭瀟的電話打了進來。

“你在哪？”她在那頭帶着怒氣問“怎麼還沒來，我等你半天了。”猶豫了一下，我對她解釋説“今天堵車堵的利害，你先進去招呼朋友，我保證半個小時之後到。”

“那你快點”蕭瀟語氣緩和了下來説“人都來好多了，今天對我很重要，你要是遲到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我又不是地”我努力的讓自己的情緒正常起來説“不用你‘犁’我也能長好。”蕭瀟終於在那頭笑了，對我嬌嗔道“少沒正經，你遲到了就等着後悔吧。”掛斷蕭瀟的電話，我腦子中一片空白，虛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對心愛的女人説謊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尤其是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説。那種負罪糾纏着我，將我死死的釘在了這裏。任涵走出手術室撲進了我懷裏時，看到她蒼白的臉龐，我竟然生出一種要永遠這樣抱着她的念頭。

佇立良久，我拉着她回到了車上，茫然的問道“你去哪？回家還是回學校？我送你！”

“你能帶我到海邊去嗎”她咬咬嘴衝我説“我好想去吹吹海風，我覺得自己好髒！”她的話讓我無言以對，努力的別過頭不去看她的眼睛，徑直的將車子開向濱海大道。剛剛出了四環，蕭瀟的電話就又打了過來，她在那頭大聲地衝我咆哮道“葉開，我不管你現在在哪裏，馬上給我出現！”説完就掛斷了電話，連解釋的機會都沒留給我。本想和任涵説直接送她回學校，但當看到她那蒼白憔悴的面容時，我猶豫了…

把車停在空曠的海濱，我看着任涵那呆滯的眼光説“別下去了，外面風大，呆一會兒就回去吧。”她對我的話沒什麼反應，只是靜靜的望向遠處的海平面。許久，她突然開口問“你愛過我嗎？”

“你不是已經問過我一次了？”我習慣的掏出煙説“愛與不愛的，現在又能怎麼樣呢？”

“我只想聽你的真心話”她眼光突然亮了起來，盯着我説“只想聽你回答愛還是不愛。”我曾經愛過你愛情也許我曾經愛過你帶着嬌羞…

普希金的這首詩溶化在我眼前淡藍的煙霧中，是我對任涵的回答，也是我對自己的。

一陣沉默後，任涵帶着一絲落寞説“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戲耍了你的情，對不起，請你原諒我好嗎？”

“無所謂原諒不原諒”我聳聳肩，故作輕鬆道“愛一個人才有機會恨一個人，我曾經愛過，也曾經恨過，但現在，我已經不知道為什麼要恨你了。”她聽了我的話，咬着嘴無力的靠在座椅上。半晌，好似自言自語般的説:“我曾經愛過你，曾經很戀你。所以我才會毫無顧忌的接近你，因為你的一切對我來説都是那麼神秘。當時我好想了解你，瞭解你為什麼總是曠課，為什麼總是睡覺，為什麼總是對女生視而不見。當真正認識了你我才發覺，我愛上你了，真的愛上了你。”她的話讓我有些意外，我努力的想透過面前的煙霧看清楚她，卻被刺到眼睛，疼痛讓我淚滿面。

“可你從來沒有顧及過我”她仍舊自言自語道“你心裏從來只有你自己。我們從第一次説話到畢業，一共是67天時間，可67天裏你從來沒有主動和我講過一句話，沒有主動為我做過一件事，就連我們鬥嘴吵架都要我首先和你講對不起！你口口聲聲的説你曾經愛過我，可我從沒有覺到，從沒有。我和你在一起時總是害怕，怕有一天我會找不到自己。”她突然有些歇斯底里的咆哮了起來，抓着我的手臂喊道“你説你曾經愛過我，曾經恨過我，可我呢，我從來就不知道該怎麼恨你，你聽到我和郝龍分手之後就鄙視我，聽到我和蔣凱達在一起的時候唾棄我。可你知道嗎？我和郝龍散步的時候想的是你，和郝龍吃飯的時候想的也是你，就連和蔣凱達上牀時，腦子裏都是你的樣子，這些你都知道嗎？”一陣吶喊用盡了任涵的力氣，讓她重重的癱軟在座椅上。

良久，她漸漸的平復了情緒説道“想要不被愛情傷到，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個愛你的人，而不是你愛的人。我怕自己受傷害，所以我不敢選擇你，而是繼續和郝龍在一起。可每次見到你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錯了，我控制不了自己對你的情，在沒來得及逃開之前，我已經失了自己！和蔣凱達的事情或許讓你覺得我很賤，但你知道嗎？如果那天你聽我把話説完，我就不會接受蔣達凱的追求，知道嗎？我和郝龍分手是為了你，那天我是想向你表白，可是你卻沒有給我説話的機會…

任涵説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她漸漸的止住了呢喃，輕輕抖動了幾下睫，蜷縮在座椅上像個孩子般的睡着了。而我，卻開始重複她剛才的動作，靜靜地望向眼前的大海，伸手將手機電池扣了下來…

愛上一個天使的缺點用一種魔鬼的語言上帝在雲端只眨了一眨眼最後眉一皺頭一點愛上一個人值得向前用一朵花開的時間你在我旁邊只打了個照面五月的晴天閃了電預見一場焰火的表演用一種輪迴的時間紫微星過來不及説再見已經遠離火一光年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手心忽然長出糾纏的曲線懂事之前情動以後長不過一天留不住算不出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