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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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這就在深海大廈,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這多麼年都沒出過事,心理上鬆懈了。”然後就出事了。

喬宗民每想到這裏都會自責,他輕籲口氣繼續説:“韶韶失蹤後,我們很快就查到了這段監控,也找到了這個女人的所有信息,可始終查不到後續。”他對賀深講了這個女人的事。

祁靜宜,一個因為失去兒子而徹底瘋了的女人。

她是個單親媽媽,因為有輕微神病而被離婚,連帶着有些痴傻的兒子也留給了她,她艱難地撫養着兒子,過得狼狽不堪。可即便這樣努力生活了,兒子還是被她害死了——她出門忘了關火,十歲的兒子煤氣中毒而亡。

之後她瘋了。

喬宗民頓了下,艱澀道:“當初查到這些時,警察都覺得不樂觀。”如果是單純的綁架,別管多少錢,喬宗民都會把兒子贖回來,可這樣的神病患者,誰都無法想象她會做出什麼事。

賀深明白了:“祁靜宜整整一年沒有出過地下室,也就沒有任何尋找的線索。”喬宗民點頭道:“我們都以為她死了。”帶着喬韶一起死了。

監控拍到了祁靜宜拐走喬韶,卻沒拍到她將他帶去哪裏。

祁靜宜所在的那個地下停車場警察也找過,可始終沒發現那間隱蔽的房間。

之後警方排查了所有通工具,更是把全城監控刷了一遍又一遍,可惜一無所獲。

這兩人如同人間蒸發般,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誰能想到祁靜宜是躲在了這樣一個密閉的空間裏?

她在兒子死後,過着異常正常的生活,足足用了兩年時間準備,囤積了大量方便食品和礦泉水,只想和“兒子”永遠待在這個安全的地方——這次她不會再讓他遇到任何危險,不會再讓他受任何人歧視,更不會再讓他離開她。

喬韶回來後,警方很快就查到了那個房間,也看到了祁靜宜的屍體。雖然喬韶一個字都説不出,也無法描述自己這一年經歷了什麼,但只看結果也隱約猜得出。

徹頭徹尾的悲劇,完全的無妄之災。

祁靜宜拐人並沒有針對,她看到喬韶的時候,只是覺得這個孩子真好看,只有她的孩子才會這麼好看,於是帶走了他。

這是所有的前因後果了。

喬韶在這一年裏受到了嚴重的神迫害,回家後畏懼成年女,畏懼安靜,畏懼媽媽這兩個字。

如果楊芸沒有患病,喬韶會慢慢康復,會重新接受母親,可楊芸撐不住了。

稍有好轉的喬韶聽到了母親的死訊:自責、愧疚、恐懼、痛苦……無數情緒像一座座大山般壓在他神經上。在他無力承受之時,身體啓動了自我保護機制,他全忘記了。

關了投影儀,喬宗民看向賀深:“你覺得你適合他嗎?”如此開門見山的一句話,讓賀深後背緊繃。

這是沒辦法的,喬宗民肯定看出來了——這沒沒夜的守護,不是普通朋友會做的。

賀深垂眸道:“我喜歡他。”砰地一聲,遙控器撞在後牆上,砸了個粉碎。

喬宗民聲音極冷:“我問的是,你覺得自己適合他嗎!”賀深喉嚨裏像堵了塊鉛,又重又澀。

喬宗民道:“你們都是男人,你的家庭會接受你們?這個社會能接受你們?喬韶好不容易康復了,你還要拽着他走進另一個深淵嗎!”賀深薄緊抿,沙啞道:“我會保護他。”喬宗民一把拽住他衣領,視他:“別拿這種輕浮話來糊我。”他聲音低冽,充斥着久居上位的人才有的氣勢與壓迫

賀深處於絕對的弱勢,一個只有十七歲的少年,如何比得過這位在世俗中叱吒風雲的男人?

普通人可能早被喬宗民給震得抬不起頭,但賀深抬頭了,他盯着喬宗民,用着近乎於倔強的語氣道:“我一定會保護他!”喬宗民盯着他,賀深一點都沒躲閃。

昏暗的屋子裏,裝滿了沉重過去的空間,兩個強勢的男人劍拔弩張。

“滾。”喬宗民鬆開手,對賀深下了逐客令。

賀深記掛着喬韶。

喬宗民看向他,目光冷凝:“滾出去!”賀深眼睫微垂,向他鞠了個躬道:“對不起。”喬宗民冷冷看着他。

賀深繼續道:“無論如何我都想和他在一起。”喬宗民隨手抄起一個東西,向着賀深就砸了過去。

賀深躲都沒躲,他額間被飛來的煙灰缸擦破皮,滲出血。

喬宗民看都沒看他:“別讓我再看到你!”賀深雙目黯淡,又道了聲歉後離開了。

他沒去看喬韶,而是出了喬家,站在門外。

陰霾了一天的雲朵終於架不住沉重,下起了滂沱大雨。

賀深一動不動地站着,腦子裏迴盪着喬宗民的話。

你適合他嗎?你適合他嗎!

賀深手指顫了顫,自嘲地笑着。

他配不上他,可他想把後半生所有的愛都給他。

雨下的很大,揚起的水霧把街道得霧濛濛,賀深筆直站在那兒,像霧中的燈塔,異常清晰也異常堅定。

喬宗民收回視線,撥通了電話:“老陳,把那孩子接進來。”喬韶醒來時狀態不錯,喬宗民剛好進來,問他:“餓不餓?吳姨一會給你煲着粥。”喬韶肚子立馬配合得響了幾聲:“很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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