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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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頗有慈母心腸地問:“你最近怎麼臉這麼差,是不是晚上沒睡好?”紀潼一顆心吊起來,生怕對方跟老媽告狀,畢竟他媽生他養他,知道他
本不打呼嚕。
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放下碗,左手伸到桌下輕輕拽了拽梁予辰的褲子。
以往連近身都不願意、呼同一方空氣都覺得不
的人,這時倒又碰得了。
其實不用這樣,梁予辰也不會在長輩面前出言埋怨。這些無傷大雅的事上他很慣於隱忍,又知道顧全旁人的面子,總不會令人難堪。
不過這一拽他仍覺受用。
“還好,”他説,“就是換了新環境不太適應,最近有點失眠。”今晚的湯是綠豆湯,冰鎮過的。梁父原本喝得滿足,聽他這麼説頓時皺起兩道眉。
紀潼又懸起了心。
只見梁父將碗一放,勺子叮噹一響:“失眠?嚴不嚴重?”
“真沒事。”梁予辰説。
梁父喔喔兩聲,剛要端起碗來兩手卻又一頓,看看紀潼又看向親兒子,“那你晚上翻身動作小一點兒,可別吵醒了潼潼。”語氣竟少有的嚴肅。
紀潼一聽,怔住了。他以為全天下的父母都最疼子女,沒想到也有例外。
他覺得慚愧,甚至不大敢看梁予辰。
誰曾想旁邊的梁予辰卻像沒事人,淡淡笑道:“我知道,放心吧爸。”—5號樓樓話再大聲也吵不着誰,煙囱旁的水泥墩子還能用來當桌子記筆記。
又一天午後,他從樓頂練完回來,仰躺在沙發上看書,拖鞋在地板上擺得整整齊齊。
紀潼也沒出去,在卧室裏跟朋友聯機打遊戲。
他新近上了一款對戰遊戲,玩的時候雖然知道戴着耳機,但嘴裏喊叫卻沒停過。後來打得累了,出去想倒杯冰水喝,剛一推開門便見到梁予辰
拔的身體嵌在沙發裏,頭向後仰着,臉上蓋着本硬皮英文書,小腿以下全懸在扶手外。
就像在上鋪睡覺時一樣,這個人的個子總嫌太高。
紀潼悄無聲息地溜到他跟前,原本是想看看他在讀什麼,可第一眼卻被他腳上那雙快磨破的襪子引了目光。
白洗多幾回變了
,棉料磨久了顯得糙,寒酸。
他退開半步嫌棄地打量,家裏不是開水果攤的嗎,怎麼就窮到這個地步了?一雙襪子都捨不得扔,難道要穿到大腳拇趾伸出去、後跟出來才能算壽終正寢?
真不明白這個人到底為什麼要上趕着來這個家,白受自己這麼多冷眼。換成他,早就掀桌摔門遠走高飛了,一天也待不下去。可眼前這個人就這麼好端端地待着,大約實在是困了,竟還踏踏實實地歇起了午覺,也不怕自己一盆涼水將他潑醒。
揹着手端詳片刻,原本他想走的,沒想到沙發上的人幽幽醒了過來。
梁予辰將書一揭,看到紀潼還沒來得及撤退的背影:“有事?”紀潼只得頓住腳步,故作鎮定地轉過身來:“昂,那什麼,問問你吃不吃蘋果,我順手幫你洗一個,冰箱裏存太多了。”睏乏的表情即刻散去,梁予辰起身穿上鞋,將書合攏擱到茶几上,“我來洗吧。”挑水果這事他在行,紀潼卻反他無事獻殷勤。目送梁予辰走到餐廳,從冰箱裏挑出兩顆皮微微發皺的蘋果,立馬跟過去找茬:“你怎麼拿這麼老的呀,皮都皺了。”説你寒酸還真寒酸。
“這個品種就是這樣,”梁予辰擰開龍頭,仔仔細細地洗,“是脆的,你不用怕。”紀潼繼續皺鼻,一個蘋果而已,有什麼怕不怕的?
洗好後梁予辰將表皮的水擦淨,遞給他其中一枚。他接過來咬了一口,無奈,又脆又甜。
“這也是你爸帶回來的吧?”
“嗯,”梁予辰只將另一枚蘋果拿在手裏,並不吃,“也是他挑的。”紀潼不以為意,口嫌體直地倚在玻璃門上啃得歡,嘴裏的汁漏出去滴到地板上。
梁予辰便轉身拿了條抹布蹲下去擦。
紀潼又踢踢他:“誒,我問你,你今天怎麼沒出去給人補課?”他知道梁予辰在賺外快,季晴楊就是他的學生之一。
梁予辰擦完後對着他了然笑道:“怎麼,想問我季晴楊的事?”
“扯淡,”紀潼説,“問她幹嘛。是楊驍要追她,不是我,我才看不上她呢。”扭扭捏捏的姑娘家,他不伺候。
“喔?”梁予辰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看來你眼光很高。”
“這是廢話。”
“沒早戀過?”
“想過,沒真戀。”梁予辰頭微微一側,眼眸深深盯着他,套話似的:“醉心學習?”
“那還不至於,”紀潼拿着半個蘋果擺擺手,嘴裏一邊嚼一邊嘰嘰咕咕,“就高中那點課我稍帶手就學完了,用不着懸樑刺股。”
“聽阿姨説過,你很聰明。”聰明的人總是很招人喜歡。
“一般一般吧,”他嘴上謙虛,“主要是高中課程沒難度。不過聽説外院的本科難唸的,是麼?”又啃了一口蘋果,左手手背輕蹭下巴上的汁,一對眸子也被順便擦亮。
“我本科不是外院的,不清楚。”梁予辰説,“不過你有不懂的可以問,我知無不言。”他説話總帶着這樣一股若有似無的書卷氣,彷彿天塌下來也不惱不驚,淡然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