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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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又有許多不捨,但哥哥不讓他説,他也就不敢説,更不知該怪誰,只能怪自己倒黴。

真倒黴,偏偏他們是兄弟,偏偏他們互相喜歡卻始終沒能好好在一起。

梁予辰被他的語氣刺得心中宕,再也按捺不住,俯身親了一下他的眼睛。

“不倒黴,哥能遇見你是哥的運氣,求之不得的好運氣。”他微仰起頭:“真的麼?”梁予辰説:“當然是真的。”他這才踏實地躺回去,心驟然定了。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逝,隨着恐懼與眼淚的出逃,在他心底最深處甚至隱隱約約湧起一些自豪——至少這一次beautybeforeage.

第73章採花大盜紀潼的傷口雖然很長,但所幸不深,沒有傷及動脈,因此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到醫院經歷了一個縫合手術,推出來時人還沒醒。

胡艾華放心不下,實在有許多着急的問題想問,無奈溝通病情比點菜要複雜得多,梁予辰便自然而然地成了她與醫生之間的翻譯。

“予辰你問他剛才手術做得怎麼樣?”面前這位外國大夫乍看之下資歷尚淺,篤信名醫高術的胡艾華自然不放心。梁予辰盡心詢問,醫生耐心回答,一旁的她聽不懂卻仍跟着點頭應和。

“他説給潼潼做了肌腱縫合,手術很順利,術後只要癒合得好應該不會影響手指屈曲功能。”胡艾華聽罷消化了片刻,又握住他的手臂:“那你再問問他術後癒合要注意些什麼?有什麼要小心的?”梁予辰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

這回談得久一些。待醫生走了胡艾華問:“他説什麼?怎麼走了?”

“他説石膏最好固定半個月到一個月再拆,拆完還有一些康復鍛鍊,大致跟我説了説,到時候還會有護士來告訴我們詳細情況,他接下來還有別的手術。”

“知道了。”低頭思忖片刻後胡艾華慢慢放開了梁予辰的胳膊,挪步到旁邊的塑膠椅上坐下,手撐太陽,顯得很疲憊。

梁予辰也很累,不過沒有坐,只倚牆站着。他未從驚懼中完全恢復,一閉上眼眼前還是紀潼血的手腕。

就這麼無言地站了一會兒,他説:“您進去看看潼潼,我去費,再去找地方買雙鞋回來。”胡艾華還光着腳,連襪子也沒有穿,腳趾上的藕指甲油在燈下閃着珠光。

“好。”她偏着頭微微頷首,美了這許多年的臉看着少有的憔悴:“辛苦你了,我出來得急沒帶錢包,費用咱們過後再算。”梁予辰説不用了,走到病房門口又看了紀潼一眼。樓梯下到一半,忽聽胡艾華又喊了他一聲:“予辰。”他轉過頭,兩人目光對視,一個在上一個在下。

“臉上的血,”她的手在左臉上比了比,“記得擦擦。”話裏有沒言明的歉意,儘管不多。

—等梁予辰走了,她回病房守着紀潼。

這是個單間,配了百葉窗跟桌子,乍一進來像進了辦公室一樣,梁予辰總是捨得為紀潼花錢,願意讓他睡得好一些。

窗外雪意漸收,房裏靜謐温暖,掛架上的點滴順着透明管一滴滴往下,一道均勻的呼聲像微塵飄浮在空中。牀邊有把皮椅,胡艾華裹着厚衣開衫坐過去,雙腳踩着涼冰冰的地。

剛剛經歷了這驚心動魄的變故,她乏得很,也後怕得很,骨頭像用醋泡着,痠軟難言,一坐下便無力再起身。倒是躺在病牀上的紀潼,在麻藥的後勁裏無憂無慮睡得香甜。

沒有動靜沒有言語的房間,只有胡艾華的腦中還在吵鬧,思緒紛雜。一會兒是梁予辰捱打,一會兒是紀潼奪刀,一會兒是梁予辰與紀潼在救護車上説話的場景。

就這樣亂哄哄地回想了一會兒,她俯身向前替兒子將被子往上提了提,又想出去找條巾再打點水回來給他擦擦臉,可惜一來語言並不十分通,二來沒有鞋,最終只得作罷。

握着紀潼的左手暖了片刻,她又順着手背筋絡一遍遍撫摸,捏他的指尖,看頭頂的點滴,聽着儀器的細微聲音。

還好兒子沒事,要不然自己這輩子就再沒有指望了,她想。

就這麼一個兒子,從小溺愛,事事經心,離了婚以後她全副身心都撲在兒子一個人身上,直到跟梁長磊結了婚才稍好一些。以前她也聽人説過,説單親媽媽容易給孩子太大的壓力,把自己全部的生活重心壓在孩子身上失了自我,反而會引來孩子的反。那時她還不以為意,因為紀潼並沒有對她的關心表現出絲毫反,現在想來大約只是自己過了界但孩子願意包容而已。

那時她只以為,他們母子真説得上是彼此的依靠了,過着舒心子,彼此開導,彼此是彼此的伴兒,從來沒想過未來會有今這對立的一遭。

保護過盛,分寸又過低,這大約是許多中國家長的病,她不是不知道。只沒想到自己既是老師又自詡知識份子,半生浸潤在教書育人的氛圍裏,竟也不能免俗。

到底還是自省太少。

反觀自己對梁予辰,一直就很有分寸,該關心時關心,該保持距離時向來保持距離。為什麼?歸結底是因為沒那麼在乎,但恰恰也是因為沒那麼在乎,好像母親這個身份反而當得更好。

當然那也是撕破臉以前的事了,從把梁予辰趕走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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