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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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將人扯到一邊指着鼻子警告:“沒你的事給我坐着!是不是你也想捱揍?”紀潼沒辦法,只能着鼻子繼續在沙發上坐立不安。
房間裏梁長磊打累了,扶着椅背氣,只見梁予辰背上青紅充血全是傷痕,連脖子上都有鐵鈎掛到的口子,心裏也知道自己下手重了。
他嗓子乾啞:“我問你,知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
“知道,”梁予辰服軟,“父母在不遠游,是兒子不懂事。”梁長磊慢慢點了兩下頭,緩勻了一口氣後又凜神問:“所以你把你媽的戒指送給他,是為了討好他?”當時他只以為梁予辰是看重這個弟弟,所以才將重要的東西送給對方,現在想想卻未免覺得自己的兒子把亡的遺物看得太輕,想到這裏又是一股肝火,提着衣架死盯着梁予辰。
誰知梁予辰卻沉默下來。
梁長磊以為他這是默認,心中怒意瞬間燒到額頂,手上的硬衣架下一秒就狠狠往他背上去:“説話!”梁予辰生捱了這一下,眉頭微微一皺又鬆開。
“我送給他是覺得媽能保佑他。”
“那你就一點兒不珍惜你媽的東西?”
“珍惜,所以才送給他。他是除了您以外對我最要緊的人,當得起這件東西。”梁長磊聞言又是一震,説:“你懂什麼叫要緊?越要緊越要為他考慮,越要緊越不能由着自己的心胡來!”梁予辰慢慢道:“爸,我考慮得很清楚。打不散父子情,誰反對也拆不散我跟他。”話裏將他跟紀潼的
情與父子情相提並論,對這份
情的重視可見一斑。
梁長磊坐回椅中,拿衣架的尖角指着他:“我反對也不行?”他本是側對着他爸,聽了這話轉過來跪着,身體直直伏下去磕了兩個頭,並且沒再將頭抬起來。
“爸,”一張傷痕可怖的背赤呈在他爸眼前,他聲音貼着地板,又低又沙,“咱們家一直不寬裕,我懂事以後沒找你要過一件東西,沒求過你一件事。這回我誠心求你,別拿走我要緊的東西。”紀潼是他要緊的人,紀潼的愛是他要緊的東西。有了這兩樣,他在這世上才不算孤單。
他背上疼,脖子卻犟得很,頭始終不抬起來,直到梁長磊扔了衣架讓他滾出去。
打開門走出去的時候他襯衫釦子還沒扣全,整個人狼狽非常。紀潼上來,瞧見他襯衫後領遮不住的傷,心疼得眼淚汪汪,直問:“哥,疼不疼?”碰又不敢碰,親又不敢親,一
腸子絞得生疼,心愛的人捱揍他才明白什麼叫打在你身疼在我心。
見此慘狀就連胡艾華都從沙發上起身走過來,親手拉開襯衫領子瞧了瞧,説:“這樣不行,起碼得消消毒,潼潼你去把醫藥箱拿過來。”紀潼忙慌里慌張地跑進屋去提出了家裏的藥箱子,只見胡艾華已經把梁予辰安置在沙發上側坐着,襯衫了一半
出半個肩膀,上面青一塊紫一塊沒有一處完好之地。
“忍着點兒。”胡艾華拿棉球沾飽了酒小心翼翼擦拭梁予辰的背,沒兩下原本雪白的棉球就紅了個徹底,直換了四五次才總算是把表面的血漬跟開了口子的皮膚清理了一遍。她扭頭扔棉球,見紀潼睫
上掛貓
,皺眉道:“芝麻大點兒事你至於嗎?”
“不是你親兒子你當然不心疼。”紀潼哽咽又氣憤,一句話將她噎了個半死,她站起道:“行行行,我是後媽我惡毒,行了吧?”
“潼潼,不許跟胡姨這麼説話。”梁予辰制止他。
他擦擦眼淚也站起來:“哥,去小房間換件衣服吧。”梁予辰嗯了一聲,對胡艾華説:“胡姨,我進去換件衣服,很快出來。”胡艾華自然不好説什麼。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小卧室,打開燈關上門,紀潼一個轉身就攬住了他的脖子,動作雖大卻十分小心翼翼,唯恐疼了他,接着便埋頭嗚咽
泣。
“幹嘛?”梁予辰淡笑拍他的背,“哪有這麼誇張。”他後怕得很,噎噎道:“你爸打你打得那麼嚇人,跟存心要你命似的,後來你還沒聲兒了,我在外面心臟病都快嚇出來了你知不知道。”
“摸摸,嚇不着。”梁予辰順他腦後的發。
老媽還在外面當門神,兩人也不敢耽誤,温存片刻後急匆匆換了衣服又出去。
胡艾華説:“今晚先出去找個酒店住吧,等你爸消了氣再回來。”其實是又想用拖字訣,沒想到被紀潼一眼誤破。
他不滿地看了他媽一眼,低聲對梁予辰説:“哥,你先去樓頂待會兒,我一會兒上去找你。”梁予辰身上還疼,正想只煙緩緩,只以為紀潼是捨不得他要送他到酒店去,便聽他的話上了樓頂。
夜晚雖未解暑,但落月白,當得起“仲夏苦夜短,開軒納微涼”一句。
頂層的鐵門掛了把虛鎖,他稍一動作便取了下去,推開門走到月下掏出一支煙點燃。此刻站的這個位置以前站過多次,獨立憑欄,周圍還是一樣凌亂空闊,不過心境跟從前已大不相同。
以前他來這裏,除了前兩次是跟紀潼一起留下了美好回憶,之後數次都是一個人來排遣內心的苦悶,用尼古丁麻痹自己。現在不是,現在他雖仍舊煙,但也在等一個人,等那人來了他就會即刻掐滅這支煙,不叫那人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