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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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他看看,別少帶重要東西。”聽人説基地那兒管得嚴,好多吃的用的都不能帶,自己這個繼子到底經歷過,比她更能幫得上忙。
梁予辰肩負重責,晚上學完習便回房間檢查紀潼敞着的行李箱。看得出來基本瞭解是做過的,裏頭風油身粉防曬霜一應俱全,連泡麪都準備了好幾盒,另外還有那個將他害得整夜失眠的藍牙音箱,不知帶去又預備幹什麼壞事。
他微抬眉,倒
齊全,這渾小子。
大致檢查一遍後結合四年前自己的經歷想了想,他換上鞋出了門。
晚上十點紀潼帶着餘興蹦躂着回家,老媽跟後爹進大卧室看電視去了,家裏靜悄悄的沒聲兒。哼着歌回房間一看,自己的行李還跟出門時一樣在地上躺着,貌似又有點兒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不過一時分辨不出來。
“玩高興了?”梁予辰也在收拾行李箱。
雖然每天回家睡覺也不是不可以,但他們倆依然在宿舍要了牀位。本來嘛,紀潼這隻稚鳥早想振翅高飛離家長控制,有這個機會必然牢牢把握。梁予辰則是因為研一的專業課不輕鬆,為了自習方便將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轉移到學校去。
本科生跟研究生的宿舍不在一起,離得還不近,紀潼又添一層心滿意足,以後連便宜哥哥也少見了,真叫一個自由無拘。
“還不錯。”他着唱啞了的嗓子,砰一聲仰倒在梁予辰牀上,“累死了,唱得全身是汗。”蹲在地上的梁予辰回身蹙眉:“全身是汗你往我牀上躺,當我的牀是澡堂子?”
“有什麼關係?”紀潼甩着領下一條裝飾用的衣繩,眼睛看着上鋪的牀板,説的話帶着了一絲留戀,“反正明天你跟我就都不在這兒睡了,髒也就髒一晚。”這窄牀他雖睡夠了,驟然要離開還是有些不捨。
梁予辰聞言心頭一軟,剛想説其實他們週末可以約好一起回家,忽然見紀潼在他牀上打起滾來,臉上脖子上的汗全沾到牀單上,活的“驢打滾”。
“所以我要好好糟蹋糟蹋你的牀!”口氣就跟要糟蹋黃花大閨女似的。
“……你給我起來。”他迅速過去把人拉起來,抱嬰兒一樣抱着往上鋪扔,鼻間卻聞見一股紀潼慣用的橙子味洗髮水跟煙味混在一起的味道,瞳仁倏然一縮。
“誒誒誒!”紀潼兩手抓着上鋪的欄杆拿腳踢蹬他,“慢點兒慢點兒,我要摔下去了!”梁予辰一手抱着他的一手託着他的
股,三兩下就將他
上去。動作間臉上的眼鏡滑到鼻樑中間,便曲着右手食指指節扶了一扶,表情異常嚴肅。
“摔你是輕的,”他沉聲問,“你跟人學煙了?”紀潼在上面翻過身來,詫異地看着他:“胡説八道什麼啊。”
“那你身上煙味怎麼來的?”梁予辰一時沒控制好聲調,緊緊盯着他,有點審犯人的意思。
現在這樣的年紀正是容易學壞的時候,狐朋狗友帶個頭,煙酒就此上了手。
紀潼先是被他嚴肅的語氣唬得一怔,緊接着便魚兒打一樣翻身坐起來:“衝誰嚷呢?我
沒
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憑什麼管我?”
“就憑我是你哥。”
“我是獨生子女我沒哥!”話一出口,房屋裏驟然安靜。
兩人間就隔着牀欄,梁予辰沉默看着紀潼,眼神裏那薄薄一層失望叫人心悸。
不知道為什麼,紀潼心裏突然泛起一陣後悔。可他向來不服輸,遑論認錯。
沒過多久,梁予辰轉身坐回桌邊,膛微微起伏了幾下,又回櫃前繼續收拾行李。紀潼想解釋,可梁予辰始終只留給他一個背影,不肯再轉過身來叫他一聲潼潼。
其實只要一聲潼潼,紀潼就會告訴他,自己不是那個意思,而且也從來沒學人過煙。可不管怎麼樣,他一個字也沒説出口。好好的最後一晚就這樣在置氣中度過,沒來得及説句晚安。
兩個行李箱孤單單各立於房間一隅,躲得遠遠的,誰也不肯挨着誰。
—第二天,大一新生從學校出發,被大巴拉到遠在市郊的軍訓基地——地圖上使放大鏡都找不着的偏僻之處。
剛踏進分配的宿舍,紀潼差點兒當場崩潰。
18個人共住的大房間,兩兩一張上下鋪,不到30平米的房間被年輕的、散發着汗臭味的男生站得滿滿當當,兩扇僅有的窗也被鐵牀擋了個嚴實。牀上的軍綠薄被
眼可見的灰塵不少,也不知多久沒洗過,倒是牀頭的枕頭白得觸目驚心,讓人懷疑拿幾斤漂白劑漂過。
都是沒受過苦的獨生子女,誰不是在家嬌生慣養。到了這兒他們通通撇嘴,這條件也太次了。
領着他們進來的教官一人發一個塑料盆,滿不在乎地道:“別跟我撇嘴啊,撇面癱了也沒用,我可不是你們的班主任。被子不想蓋就墊着睡,嫌擠可以睡走廊,外頭涼快!”眾人面面相覷,沒人再敢舉手發言。
分牀時紀潼特意要了上鋪,心想下鋪多半要常被人坐,上面還能幹淨點兒。可等他爬上去,鼻子湊近聞着棉被的黴味,頓時有種自己是培植土、被子可以用來養蘑菇的錯覺。
要是帶了牀單就好了。
用兩隻指頭夾開棉被後他在牀沿坐下,兩條腿垂下牀去,甚至開始懷念水果店的行軍牀。至少那兒的牀單被罩是乾淨的,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