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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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安靜看起了電視。
凌晨12點,鐘聲敲響,又是一年伊始。
梁予辰起身施施然回了房,與此同時桌上的某部手機也卡着點震了一下。
紀潼以為是老同學的拜年短信,開開心心拿起來,打開一看居然是梁予辰發來的百元鉅額紅包。
還沒欣喜過三秒,赫然發現紅包上有三個字:醫藥費。
“……”鞭炮聲砰然響起,他嚇得一抖,整個人風中凌亂。
—第二天兩兄弟毫無意外地睡到了上三竿,反正是無聊到給雞孵蛋的一天,早飯吃不吃無所謂。
大年初一誰家都是高高興興的,除了電視機裏各台晚會和麻的響動照例不該有別的聲音,誰知從午飯過後,樓上就斷斷續續傳來爭吵。
梁長磊一早出門見老哥們兒去了,胡艾華心想着孤兒寡母在家終究應當小心,從客廳走到樓梯間探着頭張望了好幾次,最後還是沒有上樓去敲門。紀潼跟梁予辰當然也聽見了,想做點什麼又覺得做什麼都不合適。因此所有人都選擇觀望,只要事態不進一步惡化,那外人就不必手。
如今紀潼已經或多或少明白當時梁予辰為什麼不讓自己管這件事,無非是因為他比自己先看穿一個事實:鄭北北跟她媽一早已經知曉她爸出軌的事。
為什麼隱而不發他不清楚,但原因無非就那麼幾種:擔心孩子,還愛丈夫,為了生存。
到吃晚飯的時間聲音漸漸消停,他們三人便以為沒事了,也許大過年的什麼矛盾都能遮過去。沒想到時間剛一過八點,紀家的大門忽然砰砰被人拍響。
“潼潼!胡姨!”是鄭北北的聲音,焦急萬分。
梁予辰立即走過去開門,北北穿在門外連外套都沒穿,一見到他就像見到救星一般:“予辰哥,我媽不見了!”
“秀蘭姨怎麼了?”紀潼跟他媽人未到聲先至。
“我媽留下張紙條就失蹤了,屋裏屋外我都找過,哪兒都沒有。”鄭北北將手裏攥得又皺又軟的紙條遞給他們看。
是張從教學本上撕下來的半截橫格紙,上面用黑水
筆潦草寫着一句話:“北北,媽走了,照顧好自己。”胡艾華看了一眼,手往前一探抓住她兩條細胳膊:“什麼時候的事?!”
“下午……或者晚上!”鄭北北顯然思緒混亂,眼珠子胡亂動着,“中午一點多他們在家吵架,我實在煩得不行就躲出去了,晚上一回來就在鞋櫃上看見這張紙條。”
“他們”指的自然是她爸媽。
“胡姨,你説我媽會不會——”
“不會的。”胡艾華剪斷話鋒,兩隻手滑下來握住了她的手,“秀蘭不會這麼傻,我們現在就出去找,找到她好好把她勸回來,沒什麼過不去的坎兒。”她刻意温和安撫,其他人心裏卻仍舊打着鼓。
葉秀蘭這張紙條究竟什麼意思,人又出去了多久,現在什麼情況,沒有人能拍着脯打包票。
但六神無主的鄭北北眼下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匆匆上樓穿上衣服跟他們一起出了門。
因為身體狀況不佳,她媽平時出門不多。平城天大地大,一時間本沒有尋找的頭緒。好在他們有葉秀蘭的親筆字條,民警體諒家屬心情,同意幫他們調監控出來看看,很快發現她是下午六點多出的門,步行一路向南,一直走到護城河邊背影才消失。
河堤樹多燈多卻沒有探頭,綠走廊南北縱長四公里都是通的。幾人便兵分三路,梁予辰與鄭北北一道、紀潼跟胡艾華一道、後趕來的楊驍單獨一路,分頭開始在河堤兩邊搜尋。
室外是寒冷的零下,冷溶溶的月亮藏在影影綽綽的烏雲裏,抬頭卻隨處可見樓房玻璃上貼的窗花,地上有孩子們玩過的二踢腳碎屑,就連路邊便利店的門口也懸着兩個大大的紅燈籠,像要通過這種方式將年味烘得更濃。
這樣的良宵美歲,梁予辰的身邊卻有道泛着涼霜的聲音在提醒他,並非所有家庭都在過年。
“媽——”
“媽——!”出來得急,鄭北北穿的羽絨服不夠厚又不夠長,腳上鞋子也不帶絨,沒多久就凍得嘴蒼白,身體微微發起了抖。
梁予辰早就將自己的圍巾給了她,其他的卻也做不了許多,只能更聚神去找,希望不會走到最壞那一步。
兩人一路尋一路喊,挑高的嗓子在暗夜格外孤清,婆娑的樹影在寒風裏搖搖晃晃,就這樣找到一公里外的老校區附近,他手裏的手電筒往前一掃,忽然發現樹中間的長椅上好像坐着一個人,頭髮遮着半邊臉,歪靠在椅背上看不清面容。
“北北。”他急忙沉聲,“那個是不是你媽媽?”鄭北北一個靈,尋着手電的方向奔了過去:“媽!”撲到那人腿上撥開頭髮一看,這個臉上掛着淚冰渣的人不是她媽是誰?
“媽!媽你怎麼了?!”緊繃了一整晚的神經驟然鬆弛,剛喊了兩聲她就止不住哽咽,合掌包着她媽的手拼命,“媽你還好麼?你別嚇我……”梁予辰也蹲在旁邊查看:“阿姨,覺得怎麼樣?説句話讓我們放心。”反覆數聲之後葉秀蘭如夢初醒,抬起滿是血絲的眼睛看看他,又看看女兒,一開口聲音嘶啞:“你們這麼快找來了?”就像是一直在等他們,等得孤單得很。
鄭北北就此跪地嚎啕大哭,頭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