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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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閉上眼,半夢半醒一整夜,夢裏零零碎碎飄得全是爛銀繁星,有他在屋頂時見過的那一片,有房中窗簾上那幾串,還有更模糊的光暈,紅繩勾纏牽連浮光漾影,像指尖的一道傷。
肌膚相親,綺夢纏,天剛破曉他便轉醒,睜眼那一刻身下忽覺有異。用手一摸,霎時沾了滿手情慾黏膩。
第45章家人那遺
後,紀潼的心徹底陷入了混亂。夢裏是哥哥的手,愛撫纏綿,夢外又盡是荒唐,兄友弟恭。
兩個人格撕裂般拉扯着他,一個勾着手指含在嘴裏仍覺得不夠,一個見到指尖傷口便避之不及。
他徹底糊塗。
難道自己真像片子裏那兩個男人一樣,渴望被另一個男人擁抱、撫摸?
不,怎麼可能,那是自己的哥哥,除非他瘋了。
他無論如何也不敢承認自己心裏有哪怕一丁點不該有的念頭。
可他能管住自己,卻不能管住梁予辰。
梁予辰對紀潼仍是一如既往,除了天上的月、地上的影,什麼都願意給予。不想迫不代表心裏不急切,梁予辰的七情六慾跟他的人一樣年輕,
力旺盛,愛上一個人與旁人無異,一心只想坦誠心跡。
在家裏他跟紀潼是關係親密的異姓兄弟,在父母面前一切如常,可在學校時紀潼卻有意無意避而不見,且這種疏離已經持續了長一段時間。
他沒有辦法,只能時常主動去找紀潼。行為不再逾矩,見一面,説上幾句話,以此暫緩內心的思念。
他知道紀潼還需要時間,好在彼此還年輕,一年兩年,哪怕三年四年,他耗得起。
生將臨,天氣也一天冷過一天。
立冬當天是週五,梁予辰提着五糧去了趟四合院,找傷寒剛愈的翟秋延涮銅鍋聊天。
衚衕里人家少,隔音不如樓房,院外經過的自行車響鈴、醉漢吆喝都能聽清,他喜歡這裏,吃到最後藉着酒勁坦誠,今天是他媽媽的忌,明天又是自己的生
。
翟秋延沉默半晌,心中五味雜陳。許久後問:“你弟弟呢,怎麼沒陪你一起來,一個多月不見我還掛念他的。”倘使那個小猴崽子在,自己這個乾兒子應當不至於這麼落寞。
“他去外地了。”梁予辰説。
今天上午紀潼跟同系十幾個學生一起坐大巴去鄰市參加小語種演講比賽,得明天晚上才能回來。
鍋底燒的是炭火,窗上蒙着一層白霧,屋裏蒸汽嫋嫋。梁予辰望着白瓷碟裝着的一盤子手切羊,心想如果紀潼在這兒,大約這些
大半都會入他的腹。
“那你爸呢,”翟秋延又問,“今天是你母親的忌,他不用領你祭拜?”梁予辰説:“他也
忙。”梁長磊找人盤鋪面去了,房東不在本地,中介帶着去面談價格,一天一夜不合眼。
喪偶之痛想必傷人不輕,多年來他鮮少在兒子面前提起生母,因此做兒子的也體貼地少提。
父子倆共同的傷疤,到了這個子便默契裝作忘記,只有去年是個例外。
去年那個例外不止有樓頂燒的那盆火,還有彼時陪在他身邊那個人。想起紀潼跟楊驍那時拙劣的演技,梁予辰心裏有苦有甘,百般滋味湧在喉間,握着酒杯想多喝一口,又想起白天胡艾華特意打電話來囑咐過,讓他晚上回家睡。終於不敢多喝,只嚐了一小口,喉間辛辣慢慢散去。
翟秋延與他亦師亦友,此刻得知明天是他生辰,無論如何也不能聽過就算了,便説:“如果明天你有空的話就還是來我這裏,我反正是一個人,在家閒着也無聊,不如做幾個菜跟你一塊兒樂呵樂呵。”在別處不願表出的落寞到了這兒不知為什麼卻能坦然接受了,梁予辰笑了笑:“那明天我就繼續過來打擾。”
“説什麼打擾,”翟秋延擺擺手,“你就跟我自己的兒子一樣。”當父親的怎麼會嫌兒子打擾?只會怕兒子孤單。
晚上九點梁予辰從四合院離開,坐地鐵回了自己家。
客廳的電視放着中年生活劇,茶几上一個盤子裝着幾塊柿餅,胡艾華在跟葉秀蘭學織衣。
他打過招呼要回屋休息,忽然被叫住:“予辰你等等。”胡艾華走過來,打量他一番後笑道:“喝酒去了?”梁予辰身上有酒氣,臉微紅。
“嗯,沒喝多少。”她手裏還握着長針,下面寬寬一條半成品駝絨圍巾,説:“你也是25歲的人了,喝點兒酒怕什麼,媽不説你。再説明天子特別,找朋友聚聚也是應該的。”梁予辰聞言看着後媽,卻不説話。
胡艾華笑得慈愛:“忘了明天是什麼子?越大越沒記
。”沙發上的葉秀蘭也戴着眼鏡笑望過來:“連我都知道了。”他喉間滯澀:“是我生
。”沒想到後媽記得。
胡艾華説:“你爸不在,但你的生我們都沒忘,給你準備了禮物。電話裏聽你説明天有事,所以今晚提前擱你屋裏了,快進屋瞧瞧。”
“還有北北的。”葉秀蘭翹着腿,也來打趣,“我們兩母子合送一份,你可別見怪。”
“怎麼會,”梁予辰很珍惜這份心意,“謝謝秀蘭姨,也替我謝謝北北。”説完他被推着進屋,胡艾華打開了屋裏的燈。
桌上好幾個尺寸不一的禮物盒子,包着彩紋包裝紙,連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