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地花開龍穴自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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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勢哪裏不好?”對於這個問題,方元有些糾結:“怎麼説呢,不是形勢不好,而是本不成形勢,懂嗎?”

“不成形勢?”包龍圖眼睛睜大幾分:“不至於這樣慘吧。”

“慘不慘,也不好説。我們先不談水,只説山。”方元微笑道:“山在風水術語中,被稱之為砂。注意了,在風水師眼中,有水的山,那是砂。要是沒水,山就是山。”

“明白。”包龍圖點頭道:“砂環水抱,才凝聚成嘛,我懂。”

“懂就好。”方元點頭道:“從風水形勢劃分,吉砂有三十三格,兇砂有二十五格。在吉砂與兇砂以外,就要具體分析了,與水相印證吉凶。”

“好複雜的樣子。”包龍圖嘖聲道:“那這裏的山,就是在吉砂兇砂之外吧?”不得不説,包龍圖還是很聰明的,一下子揣測出方元的弦外之音。

“是啊。”方元承認道:“四周的山,既不符合吉砂的標準,又不在兇砂的範圍內。不吉不兇的,自然談不上什麼形勢。”

“你不是説,不吉不兇的砂,可以與水相印證的麼?”包龍圖又問道:“這天捲簾水,哪怕是後天形成,好歹也是不錯的水,不能與山融嗎?”

“難。”方元搖頭道:“砂水會,那是渾然一體,但是這裏的山水狀況,明顯沒有達到那個程度。”

“不懂。”包龍圖直接搖頭。

“這麼説吧。”方元沉了下,才解釋道:“山和水。那是相互依存的,和會,那是關鍵詞。但是眼下的山。還有底下的河,明顯有幾分。”

?”包龍圖愣住了:“我怎麼沒看出來呀?這水貌似就是在山裏頭出去的吧,又不像你以前説過的,逢山不入,遇村不繞,乃無情之水。這水的源頭,就是山裏。而且蜿蜒曲折,繞着村子淌,分明是有情水啊。”

“水有沒有情。不僅是看是否曲折生氣,更重要的是,還要看它的水質,以及緩急。”方元提點道:“這條河是曲折清澈了。但是你沒有發現。它過於湍急了麼?不像是一般的山村小溪,淺淺潺潺,表面看起來彷彿靜止似的。”包龍圖眯眼打量,皺眉道:“談不上多麼湍急吧,不過…水的速度,是有那麼一點兒急快。不過水得快,才顯得澄澈嘛。水不腐,户樞不蠹!”

“水緩慢。不代表不啊。”方元笑道:“而且就事論事的分析,你不覺得這條河之所以湍急。恰恰就是由於我説的嗎?”

“啥?”包龍圖又是一愣:“不明白,求解釋。”

“你回頭看下河溝。”方元轉身示意道:“河溝有多大,而河水佔據面積,又是多少?”包龍圖連忙觀察起來,細看之下頓時驚異道:“奇怪了,那河道看起來起碼有十幾二十米寬吧,怎麼現在的河水才五六米左右?”

“是啊,河溝道寬大,河水量卻很少,只剩下三分之一左右,水能不急嗎?”方元淡然道:“水量與河道面積不符,這就是我説的。”

“等等…”包龍圖靈光一閃:“烏八爺説的大洪水…”

“不錯,沒笨到家,總算是反應過來了。”方元讚許道:“不出意料的話,等到大水一來,就直接填滿了河道,所以才要在村子高處修一條長橋。”

“當然,如果生龍口的傳説是真的,那麼大水一來,把一些地方給淹沒了,自然就會形成了新的風水形勢。”方元目光閃爍光亮:“然後地花開,龍自顯。”

“真的嗎?”包龍圖也十分興趣:“那你覺得,龍會在哪裏顯現?”

“廢話,我哪知道。”方元聳肩:“再説了,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究竟是不是事實,還兩説呢。”

“十有**是真的。”包龍圖推測道:“而且烏八爺肯定知道具體的地點,那個史老三就是知道烏八爺是明白人,才會纏着他不放。”

“或許吧。”方元點頭道:“畢竟烏八爺自己也説,他一個人在山上居住了幾十年,估計也不僅僅是習慣而已…”

“你是説,龍可能在附近?”包龍圖眼睛大亮:“哪座山頭?”

“難説,誰知道呢。”方元一笑,然後招呼道:“行了,看得差不多了,下山吧。你要是有興趣,就不要急着回去,留下來監督造橋工程唄。”

“這個嘛,倒是可以考慮。”包龍圖認真琢磨起來。

“你慢慢想吧,反正你不回去,我也要回去的。”方元説道,拍了拍包龍圖的肩膀,就直接往山下而去。

方元所説的回去,不是指回泉州,而是回縣城。畢竟協商橋樑樣式,還有購買造橋材料的款項問題,還需要他去親自處理。

所以下山之後,他就與村長打了招呼,然後直接開車而去。等他再次來到村子,那已經是三四天以後的事情了。

這一天,方元再次踏足鄉村,和之前一樣,也是跟隨着浩浩蕩蕩的車隊而來。因為今天是橋染動土的子,縣城領導肯定派人過來參加開基剪彩儀式。

一時之間,鄉村裏外十分的熱鬧,不僅是烏家村,還有附近的各個村子百姓,都圍了過來看熱鬧。那場面,可謂是人山人海,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儀式開始,自然是縣城領導講話,口若懸河,大力宣揚這條橋的建造意義,講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有停息的跡象。

但是貌似大家已經習慣了,十分淡定的坐在底下,時不時來點掌聲。其他時候,嗑瓜子的嗑瓜子,竊竊私語的竊竊私語,台上台下是兩種場景,互不干擾。

只苦了方元,就坐在主席台旁邊,不敢有什麼小動作,在領導提到他的時候,還要出謙虛的笑容,報以最熱烈的掌聲。

總而言之,縣領導講話完畢,還有鄉里的幹部,甚至連烏家村的村長也湊熱鬧。直到三個小時之後,才輪到方元登台。他也沒有廢話,直接宣佈開始剪綵。

當下,在雷鳴般的掌聲之中,有人捧着七八個金剪刀上來,分別遞給了一眾領導。然後大家意思意思的剪開了綵帶,又揮動了鋤鏟挖土,配合記者錄像、拍照…

忙活了十幾分鍾,一幫人説説笑笑的去吃吃喝喝了。

這個時候,施工人員才正式出場,那是三十幾個青壯漢子,扛着木竹竿之類,在河道兩岸搭起了架子。

工程十分的順利,才兩三天的工夫,橋身的鋼骨框架就出來了。接下來就是進行一些抗力測試,確定骨架的穩固能怎麼樣。如果沒有什麼問題,那麼就可以澆灌水泥了。

這事也比較重要,方元打算親自出馬,免得手下人馬虎大意,敷衍了事。疏忽的後果就是這橋雖然建起來了,但是過幾年突然崩塌,那問題就大了。

方元絕對不允許豆腐渣工程事件出現在自己身上,那是一個設計師的恥辱,終身難以洗的污點。

此時此刻,方元駕駛着車子,緩慢在橋架上壓過。為了增加重力,他還往車尾箱和後座擱了幾包大米,起碼有一兩噸的分量。

這樣的車重,在鋪了木板的鋼筋骨架上碾過,立時發出吱吱怪響,也看得旁邊一些村民心驚跳的,很擔心出現什麼意外。

世事就是這樣,擔心什麼就來什麼,在方元把車開到橋心之際,冷不防“嘣”的一聲,骨架上似乎有什麼東西落濺飛,直接沒入了水中。

同一時刻,橋身骨架也微微一晃,看得旁邊眾人頭皮一陣發麻,驚慌失措…

倒是身在車中的方元,卻沒有什麼特別覺,十分沉着的開着車,慢慢的路過橋身,很順利抵達了對岸。等他下車之後,看到眾人怪異的表情,才意識到似乎不對,忍不住問道:“你們怎麼了?”

“好像有枚螺釘沒栓緊,剛才崩掉了。”包龍圖解釋道,眼睛透出嚴厲的光芒,緩緩在一幫施工人員身上掃過。

這事可大可小,一枚螺釘而已,在澆灌水泥之後,肯定不會有什麼影響。但是在測試的時候,很有可能導致橋身骨架崩裂,讓方元墜落河中。

想到這樣的後果,許多人後背滲出了冷汗,心裏有幾分發寒。

“崩了?”方元眉頭一皺:“崩哪裏了,撿回來看看。”畢竟螺釘崩掉的原因,未必是栓擰不緊,也有可能是質量問題。

“掉河裏了…”包龍圖才説道,就聽見撲通一聲,卻見一個年輕小夥,直接了鞋子就跳到了河裏摸索起來。

方元一看,心裏的幾分愠怒之氣,就直接消散了大半,高聲道:“行了,水這麼急,估計螺釘也被沖走了,把他拉上來吧。”旁人急忙跑到河下沿邊,招呼那個年輕小夥上來。沒有想到,年輕小夥還有幾分倔強,硬是在河裏撈摸了幾分鐘,這才拖着濕漉漉的身軀走上岸邊。

可惜的是,他折騰了幾分鐘,卻沒有絲毫的收穫。走上岸邊的時候,他一臉懊惱之,雙手一揚,一大片砂礫就撒了一地。

值得一提的是,砂礫常年在河水中,被水磨刷長久,自然有幾分晶瑩玉潤之,陽光一照,星光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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