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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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特，你聽説過靈擁有奇異的能力吧。其中有一樣，就是可是在任何情況下令自己的生命結束。”

“反正我正打算殺掉你，你要自殺就自殺，咳…難道指望我會阻止你嗎？”好煩啊，我在不停的咳血，月雙星還有條不紊地找我聊天。現在我終於明白月雙星為什麼可以在殺手界排名第一第二了。他們僅僅通過聊天也可以奪去目標的生命！

“你不要阻止我説話，否則我就立即結束自己的生命！”月尊者的聲音裏有一股奇異的令人信服的味道。我下意識地點點頭。

“其實，我們這次接受的任務並非殺掉你。”即使處在不停咳血的尷尬情況下，我仍舊對此有着強烈的好奇心。

“我不信，你們分明想，咳…殺掉我！

…

”

“我有一個朋友是預言者。每次接任務前，我都會向他諮詢。這一次他告訴我，我不可能完成殺掉你的任務。況且，尊者在此之前已經為英格蘭尼完成了半個任務，所以月雙星對於英格蘭尼只剩下半個任務的義務。”

“什麼叫半個任務？”人類發展的動力便是擁有強烈的好奇心。雖然我目前的情況非常糟糕，但是仍舊忍不住向安潔兒詢問。

“令目標投入冥神的懷抱是一個任務，價格三十萬金幣。令目標暫時消失，是半個任務。半個任務據目標消失時間的長短，價格有所不同，童叟無欺。”

“什麼意思？”消失？囚我嗎？

“錮你的鬥氣和魔法能力，然後放逐你。如果你不答應這個條件，為了避免月雙星的名譽被破壞，我只好選擇玉石俱焚。”因為失血，我的臉可能有些白吧。可是尊者為什麼臉也那麼蒼白呢？

“你認為我會答應這個苛刻的條件嗎？”

“隨便你。”安潔兒居然在這種生死關頭輕輕一笑。

“要麼大家就這麼耗着。要麼大家就同歸於盡。”安潔兒提供的選擇我很滿意，所謂好死不如賴活。況且這樣一來，安麗絲的安全自然也能夠得到保證。不知為什麼，我覺得安潔兒的提議是可信的。

“如果只是失蹤一段時間，其實那也沒什麼的。”我移開架在安潔兒脖子上的殺神劍，看着安麗絲説道:“俗話説小別勝新婚，我看，我們只能暫時分別一陣子了。”安麗絲右手撫，似乎氣息有些不順。

我對安潔兒説:“好吧，説説你的章程。”

“那好，”安潔兒嫣然一笑。十一年前這個笑容就得當時才十歲的我失魂落魄，現在又差點令我神魂顛倒。

“你的親衞都被施展過血蠱，所以你應該對蠱有相當的瞭解。現在我對他們下兩種蠱，一種是知情蠱，如果一年之內安麗絲等人知道了你的確切消息，他們就會蠱發身亡。一種是言蠱，以此保證他們不對別人説我就是月尊者。你覺得這樣合理嗎？”言罷，安潔兒後退幾步，優雅地將手一揮。目光鋭利的滄海和我，可是看見極為細小的微小生物飄向眾人。

“順便説一件事，蘭特，我們將錮你的鬥氣和魔法力。在恢復之前，你不得與你所認識的人聯繫。如果你違背約定的話，我們月雙星將殺掉你所珍惜的人。你完全恢復之後，才可以重新出現。”不知道安潔兒會怎麼錮我的能力，如果她下的錮我無法解開，那麼我豈不是一輩子都無法與安麗絲聯繫了？可是形勢掌握在月雙星的手中，自然是他們説了算。我垂頭喪氣地點點頭，偷偷安自己:等蘭僕能量補充滿了，他自然會為我解除錮的。

我貪婪地盯了一眼安麗絲的玉顏，心中有些發酸。唉，還是能力不夠強啊。幸虧安麗絲制服了月尊者，要不然鬼知道尊者是否會殺掉我。

由於失血過多，我勉強説道:“這一次，你們是最終的勝利者。你説了算…”

“安潔兒，我只不過先娶了安麗絲，你對老公也太狠了。”

…

“老公？！”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連瑟縮在一旁的馬車伕也抬起頭呆呆地看着我。也許在他們看來，我受的刺過大，已經瘋掉了。

雖然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眩暈，其實我還是清醒的。這個時候與安潔兒套近乎，是為了讓安潔兒等會兒給我下錮的時候手下留情。

“老公？

…

”安潔兒的嬌笑慢慢開始遲疑。

“你，你該不會是十一年前那個漂亮的小男孩吧？”為了搏得安潔兒更多的同情，我努力做出哀怨的神情。

“我十歲生的那天，你説過:你的老公必須是大人，必須足夠帥，還必須能夠施展終極聖鬥氣。你還説，如果我長大後能夠滿足後面兩個條件，你就會嫁給我。你不會忘了吧？”除了蘭絲因受傷過重而控制不住發出沉重的呼外，除了安麗絲突然學小魔女那樣以吃的勁擰我的胳膊，其餘的人都屏住了呼。

滄海對安潔兒沉聲問道:“有這回事？”安潔兒困惑不已。

“是有這個事，可是，當年的那個小男生似乎沒可能掌握終極聖鬥氣啊。我那麼説，只是為了推那名可愛的小男生嘛。”

“那就是有這回事了！”滄海將暴怒的情緒壓抑下去，作為旁觀者，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開始後悔。一方面，我居然誘發了安麗絲的暴力傾向。雖然安麗絲擰我的力量和那個小魔女比起來，只能算小巫見大巫。可是我的生活中已經有個小魔女了，如果天使也出現了魔化的傾向，以後的子沒法過了。

更重要的是:尊者看起來很聽月尊者的話，所以我認為將關係與月尊者拉近，可以令我的生命得到更大的保障。可是我萬萬沒想到，尊者對月尊者有着強烈的愛意。不是説殺手不能有情的嗎？現在壞事了，如果受到愛情力量的驅使，理的思維就會不管用了。那時候，任何事都可能發生。

這不是沒事找事嗎？如果只是捱揍我也認了。可是，這種行為是自尋死路啊！

正處於無比的懊惱情緒之中，尊者完全沒有預兆地行動了。他以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向我撲過來。受重傷後，我的思維和反應能力都比以前差一些。倉促間，我推開安麗絲，舉劍戰。

“叮”的一聲，滄海手中的長劍被削斷了，然而滄海只不過是聲東擊西罷了。滄海拼着長劍被削斷，換取了一招制服受傷的安麗絲的機會。尊者一掌擊向安麗絲的後頸，將她昏過去。尊者面無表情地將半截長劍擱在安麗絲的脖子上。

“自殺！”一般情況下，即使我明知做錯了事也不會後悔的。可是這一次，我確實後悔極了。和安潔兒套什麼鬼情。這下事情完全被我搞砸了。安麗絲的脖子上，在短短的十分鐘之內就架上了兩次利刃。

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安潔兒，她美麗的臉上還餘留着震驚的表情。

安潔兒看看滄海，言又止，似乎遇到了什麼忌話題。她豎起手指對着天空。

“尊者，你在幹嘛？我們這次殺不掉蘭特的。”滄海的聲音乾燥得如同裂開的木柴。

“我相信你朋友的預測能力。可是，那個人並沒有預測出蘭特不能自殺，不是嗎？”看到安潔兒仍然有些猶豫，滄海的聲音裏出輕微的譏諷意味。

“怎麼，捨不得你的小丈夫？”外表看似柔弱，可是此時安潔兒的眼中卻表現出堅韌。她對滄海點點頭。

“如果蘭特自殺不死，就給我處理。”她的聲音變得温柔。

“尊者，逆天而行會招致可怕的後果。請你相信我。”搞什麼鬼，談了半天，最後的結果仍然是要我自殺？我這種等級的武者，哪有自殺不死的道理？儘管對這樣的結果極為不滿，儘管我理解安麗絲獨生的痛苦，可是安麗絲命懸滄海之手，我實在沒有別的選擇。

留戀地看了一眼這個世界，又依依不捨地看了眼安麗絲。我沮喪地向殺神劍拋向天空。在我的計算中，殺神劍應該從我頭頂的百匯入。安麗絲説過，百匯即使只受到輕輕一擊也可能喪生。

殺神劍劃出一道美麗的軌跡，落了下來…媽媽的，我重傷之下居然沒有絲毫誤差。殺神劍確實無誤地從百匯沒入我的身體。殺神劍那麼鋒利，不知道是不是隻剩下劍柄在我的頭頂上。

覺自己的力量正在急劇的消失，鬥氣、魔法力，甚至正常的力氣以極快的速度從我的體內消失不見了。

這，難道就是死亡的覺嗎？

最後看一眼這個世界，發現眾人都以古怪的眼神盯着我。然而我無法探明原因。因為，我逐漸失去了知覺。

好冷…

好睏……無盡的黑暗…我努力想睜開眼睛，卻總是徒勞無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