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罪惡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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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白素又發了一會愣——廉正風剛才的行動可以説是一次忍術行為的示範。忍術的行動,大都以出乎意料之外取勝,而且和常理完全相反,這才使人防不勝防,變幻莫測。

像廉正風他要離去,舍大門而不用,卻衝上樓去跳窗,當他飛快上樓時,確然難以想到他的目的是離去!

我本來想提醒他一句“隨時聯絡”可是連説這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廉正風走了之後,我和白素就我們已經知道的資料,儘可能作了許多假設,但除了“萬良生捲逃”之外,其餘都不能成立。

不知不覺間,天破曉,我握住了白素的手,走向門口,她知道我是想去外面走走,就打開了門,看到門外空地上,有一個人,揹負雙手,正在徘徊。這時候東方才有一些魚肚白,還很黑暗,一時之間看不清楚那人是誰。

我和白素停了一停,那人立刻轉過身來,我自然而然發出了一聲冷笑,那人正是勒曼醫院的亮聲先生!

想起我和他在電話中的爭論,我心中有氣,冷笑了一聲之後,又冷冷地道:“閣下遠道而來,卻在門口徘徊,這難道是貴星球的成行為?”亮聲苦笑,高舉雙手,做了投降的手勢,表示不再和我口角。他道:“我是在想,我應該如何説才好。”我攤了攤手:“太簡單了!只要説實話就可以!”亮聲立刻道:“好極,你要知道實在情形,我們可以告訴你,雖然事情實實在在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問:“我給你的那些資料都看完了?”亮聲點了點頭:“所以我們認為,有一些誤會必須消除。”我道:“‘我們’——除了你之外,別的人在哪裏?”亮聲回答得很快:“在醫院,勒曼醫院恭候大駕。”我怔了怔,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鄭重,亮聲一人來對我説還不夠,要我到勒曼醫院去才能告訴我。

亮聲看出了我神情驚訝,他道:“這件事,是我們一直不想透的秘密,我們把它看得很重要,現在決定向你透,不過要請你到醫院來,我們有幾個人要一起向你説明。”我聽得亮聲這樣説法,心中不叫了一聲慚愧——我向亮聲發了好幾次脾氣,亮聲卻一直努力在進行,目的只是為了要消除我的誤會,相形之下,我的器量未免太小了。

我先向他道歉,亮聲笑:“我們都很看重與你的友情,所以修改了醫院守則。”這更令我動,我向白素望去,白素向我點了點頭,意思是我一貫的想法——外星人對地球沒有惡意——有點道理。

亮聲道:“衞夫人如果想去,我們無比歡。”白素搖頭:“他一人去,和我們兩人一起去一樣。”我輕輕擁抱了白素一會,亮聲已經走向停在不遠處的車子。我向白素揮了揮手:“廉正風那邊,你和他聯絡,我去去就回。”我追上亮聲,和他一起上了車。

這個故事,從我和亮聲起爭執開始,忽然廉正風出現,是兩條線同時在敍述。

這兩條線,開始的時候一點關係都沒有,雖然我曾經想到過現在的萬良生所使用的身體可能來自勒曼醫院,事情會和勒曼醫院有關,但是我和亮聲之間的事情,我完全沒有想到和整個故事會有什幺關係。

而事情竟然有密切之極的關係,這一點,是我和亮聲共赴勒曼醫院時所想不到的。

我知道了勒曼醫院很重視我和他們之間的關係,所以心情很好。在途中,使用勒曼醫院方面提供的通工具,一切不必細表。

我想一開始亮聲可能只是順口問了一句:“最近你在忙些什幺?”我就趁機把有關萬良生的事情,和我們的懷疑,詳詳細細告訴了他。我注意到亮聲開始的時候,並不是很有興趣,可是聽到後來,卻全神貫注,神凝重。

我當然可以知道,其中必有原因。

一直等我講完,我才問:“你聽出了什幺名堂?”亮聲深深地了一口氣:“是,聽出了一些很嚴重的問題。”我等他做進一步的解釋,他想了很久,結果卻是搖了搖頭:“不是我現在不説,而是我現在無法説得明白。你不必心急,到了勒曼醫院,先把我這部分的事情明白了,再説那些嚴重的問題,就一説便明白。”我奇怪之極:“兩者之間有關係?”亮聲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極有關係。”説了之後,他忽然轉換了話題:“那位廉正風先生,可以説是一位奇人。”我不想和他討論這個問題,我道:“你把事情之中,我可以明白的部分,先向我説一説。”亮聲又想了好一會,看來事情真的十分複雜,不但我不容易明白,看來連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説才好。

他終於開了口,有些答非所問(後來我才知道他這時候所説的是整件事的關鍵),他道:“你們所作出的‘移魂怪物’的假設,十分正確。你看,我就是外星人思想組加上地球人身體的移魂怪物!”

“移魂怪物”這個名字並不是很尊敬的説法,他這樣説了,我倒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他肯定了“移魂怪物”的假設,這令我恨興奮。事情發生以來,到現在為止,只有這一點可以肯定:現在的萬良生是移魂怪物!

肯定了這一點,其它的許多假設也都可以成立,至少在《未來身份》中,我被利用,也可以肯定。

我道:“我相信現在的萬良生,他的身體是來自勒曼醫院的原來萬良生的複製人,所以事情和勒曼醫院有關,我們甚至曾揣測外星人企圖通過這種方法控制地球。”亮聲神情苦澀,緩緩搖了搖頭,不過他卻又道:“事情確然和勒曼醫院有關,我可以肯定。”説了之後,過了一會,他才補充:“因為是別的部門的事情,所以我現在什幺也説不上來——我向你保證,到了勒曼醫院,一定使你完全明白一切。”他雖然一再保證,可是我子急,給他的話逗得心癢難熬,可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不論我再問什幺,他都只是搖頭。

在這樣情形下,當然沒有必要再詳細敍述如何到達勒曼醫院的過程了,所以直截了當,就從到了勒曼醫院的一間房間中開始説起。

那房間很大,有很舒服的幾組沙發,亮聲把我帶進了房間之後,離開了一會,再和七八個人一起走了進來,其中三個人,和亮聲一起,坐在和我同一組沙發上。

另外四個人,向我略點了點頭,就在距離相當遠的一組沙發上坐了下來,看來,至少是暫時,不準備和我談話。

那和我坐在一起的三個人,一坐下來就道:“我們是考驗小組。”(為了敍述方便,他們三人説話我不加分別,一律稱之為“三人説”)我呆了一呆,不明白“考驗小組”是什幺意思。

三人不等我發問,就開始解釋,道:“為了方便活動,我們都借用了地球人的身體,正如你所説,我們全是‘移魂怪物’。”我有點尷尬,不過我更奇怪,考驗小組和移魂怪物又有什幺關係呢?

三人頓了一頓,才道:“借用了地球人的身體,就出現一些對我們來説十分嚴重的問題。”我還是不明白,只好搖頭。

三人繼續:“我們的思想組進入了地球人的身體,無可避免的,地球人身體所到的一切,我們也就可以到。而地球人身體有許多覺,是我們本來所沒有的。很不客氣地説,由於地球人身體組織…很怪異,所以很多覺我們必須努力適應,像冷、熱、痛、癢、飽、餓、渴、倦…種種不舒服、痛苦的覺,我們必須忍受、抵制,這是我們借用地球人身體需要付出的代價。”這番話其實是間接在説地球人身體結構的落後,我聽了到很不服氣,我道:“地球人身體組織,雖然有許多不舒服甚至於極度痛苦的覺,可是也有很多舒服,令人快樂之至的覺!”三人對我的這番話大加讚賞:“衞君真了不起,一下子就抓到了問題的中心。”我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的了不起在什幺地方,我向亮聲望去,亮聲向我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我聽下去。

三人再開口,所説的話離題更遠了,他們道:“地球人有許多惡劣的行為——不必一一例舉了,我們經過多年來的研究,發現地球人之所以會有這種種惡劣行為,雖然是由於思想的指揮,但是產生這種思想的源,卻是身體上各種能引起快樂的覺。”這一番話,他們説得很慢,我也可以聽得清清楚楚,可是卻莫測高深,只好瞠目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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