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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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鬆,又不像是受到懲罰的樣子,那麼那晚正德寢殿中到底發生了何事?
事後,劉瑾曾言語試探正德,但正德一句口風也沒出,劉瑾不敢在正德身上過多的探求,轉而在張永身上試探,以關切張永額頭上的紅腫的疤痕詢問,張永的回答滴水不漏,只説那晚陪皇上喝了不少酒,在寢殿中摔了一跤,摔破了額頭。
劉瑾知道他在撒謊,那張永走後,太監曾入正德房中收拾,地上滿是水漬和暖壺碎片,碎片上還有血跡,可見皇上曾經怒不可遏,拿暖壺擲在張永臉上,張永臉上的疤痕和紅腫看上去正是燙傷,這正好合乎推斷。張永的謊言正是在掩飾什麼大事,是什麼樣的大事讓皇上當晚用暖壺砸張永,而事後卻又一切歸於平靜呢?
劉瑾憋得有些抓狂,他不能忍受明知有事發生卻被矇在鼓裏的覺,但他斷定此事定和宋楠有關;自宋楠回京之後,劉瑾密派人手探查宋楠的一舉一動,甚至南北鎮撫司的一些重要人物也冒險納入跟蹤暗查的視線之中;劉瑾的想法是,這件事若和宋楠有關,南北鎮撫司必回有所行動,只要他們一有動靜,
據他們的行為便可大致推斷出一二來。
可劉瑾再一次失望了,宋楠回京之後並未有什麼作為,南北鎮撫司衙門平靜如水,神樞營歸營之後也是休整數之後便正常
練,絲毫看不出什麼特異之處來。按理説劉瑾應該安心才是,但劉瑾心中的隱憂卻反倒越來越強烈起來。
劉瑾有些木然的站在西苑瓊華島的山坡上,冒着淡綠青草尖的山坡上陽光燦爛,午後的温煦陽光之下,正德正一身戎裝,帶着豹房中的十幾名女子騎着馬兒在草地上擊鞠;嬌嗔嬉笑之聲不絕於耳,但劉瑾卻早已神飛天外,完全沒心思和旁邊的侍衞以及太監們一起鼓掌喝彩。
聽到朱寘鐇斬首的一些細節,讓劉瑾整個人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籠罩在心頭的霧也在那一刻突然消退,但這並沒讓劉瑾覺得好受,反倒
到徹骨的冰寒。
朱寘鐇臨死之前説的那些話提醒了劉瑾,為求宋楠留個全屍他提出幫宋楠咬出在寧夏鎮遇刺的真兇,這讓劉瑾寒倒豎;他暗罵自己這麼多天來居然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一件事,自己下令李增會同派去跟隨的東廠高手在寧夏鎮伺機結果了宋楠這件事雖然失敗,但劉瑾認為李增周東已經死在寧夏,早已死無對證,現在看來朱寘鐇明顯是知道此事的。
朱寘鐇似乎知道是自己暗中的指使刺殺宋楠,但宋楠的表現明顯不合邏輯,以宋楠的身份和脾氣,在寧夏鎮險遭人刺殺,又怎會回京之後毫無反應?起碼應該調查一番才是。而且在朱寘鐇主動要求之下,宋楠竟然直接拒絕了。
要麼便是宋楠早已知道答案,要麼便是宋楠刻意的不去張揚此事,總之宋楠回京之後對這件事什麼都不説,什麼都不做的態度是個大大的問題。
如果宋楠知道李增奉自己之命在寧夏鎮下手刺殺他,那麼張永宋楠想竭力掩飾的一切也就昭然若揭了,很明顯,張永和皇上那晚上所説的事情,宋楠假意掩飾,背地裏所作的一切,其矛頭只能是自己,也只有自己,才能讓他們如此的小心翼翼不痕跡。
山坡上,正德大笑着擊飛響着鈴鐺的絨球送入小小的球門之中,一旁的太監侍衞們都紛紛鼓掌喝彩,一名豹房中新進得寵的女子拿着噴香的手絹給正德擦汗,這一切劉瑾都視而不見,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來。
“宋楠,既然你要跟咱家搏命,咱家豈會認慫,這一次咱們來個一了百了的了斷,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第一卷蔚州雪第五五三章夜行宋府後院中,午後温煦的陽光中同樣引了宋府眾
妾一起出動,在草地上玩耍。宋楠躺在長椅上,眯着眼似睡非睡;
妾們的嬌呼笑鬧之聲像是一柄熨斗慢慢的熨平心中的一些塊壘,將今
刑場之上帶來的異樣思緒緩緩驅散。
數十人的頭顱在自己面前落下,明知他們當中有人是無辜的,就像那位朱秀成,早已和慶王府沒了干係,但還是難逃一死,宋楠想救他們,但卻無能為力。這種覺很是糟糕,不僅是基於對這些無法掌控命運之人的同情,自己其實也同樣如此。官職權利地位越來越大,但這種無力左右命運的困擾卻時刻沒有遠離。
一隻柔軟的小手搭在宋楠的手背上,耳邊戴素兒温柔的説話聲傳來:“夫君有心事麼?”宋楠睜眼側頭,看了看倚在椅子上小心保護肚子的戴素兒笑道:“沒什麼,只是心頭有些不適。”
“不適這麼安逸的子麼?難道你喜歡寧夏鎮冰天雪地處處危機的
子?”戴素兒彎着嘴角輕笑道。
宋楠抓起她的手擱在手心裏捏,嘆道:“不是這件事,是午時對慶王府一脈的斬首之事,三十幾人中,起碼有一半是跟朱寘鐇反叛之事無干之人,卻為此事丟了頭顱。而這些人正是在我的令牌落地之時被砍了頭,心裏甚是堵得慌。”戴素兒輕嘆一聲道:“夫君也是沒法子,這件事不是夫君能夠左右的。”宋楠道:“正是因為我無法左右這個局面,所以我才心裏難受;殺人砍腦袋我見得多了,我自己的手上便起碼有百十條人命了,但那是敵人,我殺他們便是保護自己,絲毫沒有畏懼和歉疚。但這些都是無辜之人,我卻要親自下令殺了他們,着實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