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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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潑賴在地上不肯走,為首的錦衣衞軍官喝令一聲,一名旗校策馬揚鞭,馬兒飛馳而出,拖着一名撒潑耍賴的百姓奔出數十步,停下馬來再看那馬後之人,全身泥漿草莖纏繞,身上拖得血糊糊的,簡直不成人形。

“再有耍賴的,這便是榜樣。”錦衣衞軍官大聲喝道。

眾人膽戰心驚,一名身材壯碩的百姓叫道:“為什麼抓我們?宋府仗勢欺人麼?這裏是京城,但我們不死,必會聯名上告。”

“閉上你的鳥嘴,你們自己幹了什麼自己清楚,你們冒充荒墳主人在此糾纏意何為?去宣南坊錦衣衞衙門説個清楚去。”錦衣衞軍官罵道。

眾百姓大驚,那壯碩漢子兀自強辯道:“胡説八道,不過是宋府強制遷移我等的祖墳給他蓋房子罷了,我等必將聯名上告。”

“哎,你這廝倒是嘴硬的很,今清明節,這些墳頭連一絲紙錢供品都沒有,虧你們還自稱是孤墳的後人,騙鬼到還可以,鬼不能張口反駁,想騙老子們,那是做夢;帶走,再有耍賴不肯走的,便讓馬兒幫着他們走,死活不論。”錦衣衞軍官這番話一出口,眾人面如死灰,知道已然敗;居然忘了今是清明節,哪怕做做樣子燒些紙錢也是好的,忙着睡覺喝酒賭錢,倒出了馬腳來,事到如今,抵賴也是無用了。

宣南坊錦衣衞衙門中,初時他們還嘴硬不願代,錦衣衞的十八般刑具一旦上身,便是鐵打的人也挨不住,更何況是這些混混們。沒用多長時間,這幫人便全部代了。

不出宋楠意外,這夥人受人指使特意前來白紙坊阻撓遷墳之事;指使之人是京營揚威營的一名叫熊萬的千户軍官。這夥人原本只是宣北坊的一夥混混,犯了事落入這位叫熊萬的京營千户手中,這位熊千户給了他們每人二十兩銀子,要他們來白紙坊冒認墳主,唯一的要求是不準讓宋府的人遷了墳塋。堅持的時間越久,報酬便越豐厚,如果能迫的宋府的人打人或者強制遷墳,報酬便加倍。

這幫人本來就在宣北坊揚威營的轄區內活動,平裏也就謝無本的生意,坑蒙拐騙之事,本來就有不少把柄在京營手中,現在既能洗罪名,又能掙到銀子,自然欣然從命,於是乎跑來白紙坊和宋府的人對恃了十幾天時間,卻不料被看破了身份。

宋府後宅中,得知一切的宋楠面無表情的嚼着口中的飯菜,他知道,或許是和這幫侯爺們正面手的時候了。

第一卷蔚州雪第六零六章韜略宋楠今晚的提議絕非怯懦,實際上自張侖代團營總督之後,團營中的不和諧的聲音甚囂塵上,暗地裏議論張侖配不配擔任團營總督職位的聲音也一直沒停止過。。

若光是言倒也罷了,事實上,彷彿為了佐證張侖沒有能力擔任此職一般,團營之中也連番出了不少紕漏。先是團營軍械庫被查出軍械裝備少了數百套,聯想到安化王叛亂時的情形,這幾百套武器裝備的去向引人懷疑;再有便是張侖親自提督的奮武營出現了軍官剋扣軍餉,造成士兵和軍官毆鬥之事,死了三名團營士兵。

由此給人得出一個團營中混亂不堪的印象,團營乃是京城中的主要軍事力量,十餘萬人的團營正是朝廷在京畿一帶最大的保障,一向紀律嚴明的京營居然發生這麼多的混亂情形,正德嘴上不説,心中的不滿卻是毫不掩飾的。

而侯爺們公然跟張侖頂撞,或者陽奉陰違之事,跟以上的那些事情比起來只不過是些小事了。若論資格而言,張侖確實比不上團營侯爺中的任何一個,他們都是跟老公爺同輩或者晚一輩的人,當着張侖的面有人也會倚老賣老,指着張侖的鼻子自稱叔伯,張侖並不是個強硬的人,於是這幫人便得寸進尺,張侖便也落得個軟弱優柔的評價。

這些宋楠都知道,所謂軍械庫裝備不翼而飛,什麼剋扣糧餉造成譁變這等事情,宋楠用股想也能想到是有人故意為之;這麼多年來,老公爺在世的時候為何沒有這麼多怪事發生?小公爺一上任立刻便出來這些個歪門道?無他,不過是要着小公爺下台罷了。

宋楠卻不能直接手其中,暗地裏也給張侖出過主意,讓他強硬起來殺一儆百,狠狠的診治其中跳的最厲害人;譬如下達一個不可能完成的軍令,只要他們不完成,便以軍法加以懲戒,打擊他們的囂張氣焰。然而張侖畢竟不是宋楠,總是瞻前顧後思慮再三不肯下手,宋楠也是毫無辦法,這恐怕是英國公府的傳統,小公爺這是效仿張懋在世時的謹慎,凡事都要謀定而後動,思慮周詳才肯動手。

跟宋楠比起來,張侖無論地位身份本事都不缺,缺的就是那份一往無前的勇氣,宋楠敢豁出去,而張侖不行。

待到團營之中事端頻發,朝廷官員暗地裏的輿論如沸之時,宋楠明白,張侖這個代團營總督是幹不下去了。出於對宋楠和張侖之間親戚關係的尊重,數前正德便已經隱晦的問了宋楠的意思,這一問,宋楠知道必須要勸張侖韜光養晦放出團營總督的職位了。

實際上,宋楠並不認為這是一場失敗,張侖若不是團營總督,宋楠反倒可以無所顧忌的對團營的那些老東西們進行打擊,宋楠心裏明白的很,要想掌握京營兵馬,不是坐上團營總督的職位便萬事大吉的,多年來的經驗告訴自己,唯有將這些老傢伙們趕出團營,讓親近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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