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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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的朋友以半是玩笑半是驚歎的語氣將這件事情告訴他時,伊戈爾正在學院的另一端進行機甲作戰演練,而他在聽到這個消息的那一刻,心緒突然一亂,他找了個理由離開了演練場,然後用最快速度趕來了醫務室——但是等到了門口之後,他卻突然猛地停下了腳步。
他要以什麼身份來探望呢?
好友?
但是,即使在艾瑞斯出事之前,他們之間以朋友相稱也極其勉強。事實上,在面對艾瑞斯的窮追不捨,伊戈爾的態度一直是冷淡而厭煩的,縱使德羅斯特家族與雷斯特家族好,他們也絕對算不上了解。
未婚夫?
那就更扯了。
暫且不談這個婚約早在艾瑞斯被解救回來之後就作廢了,縱使在沒有被作廢的那幾年裏,伊戈爾也是唯一一個強烈反對這場婚姻的人——而且,似乎在與雷斯特家族接觸婚約之後不久,艾瑞斯就定下了新的婚事,而不管他如何旁敲側擊地追問,雷斯特將軍都對那位不知名的alpha閉口不談。
在最近一次的談話中,雷斯特將軍的態度更是直截了當:“你問這個幹什麼?你不是早就想擺這個婚約很久了嗎?”伊戈爾一時語
。
是啊。
他不是早就想擺這個婚約了嗎?又為什麼會在婚約取消之後仍舊糾纏於此呢?
伊戈爾一時無法難理清自己的思緒。
那天去病房探望艾瑞斯的畫面一直在他的腦海中盤旋不去——面容蒼白的少年將略長的黑髮從眼前梳向腦後,眼眸猶如漆黑的海,平靜而幽暗,深的彷彿能將人進去,他
角勾起,聲音微啞地問道:“裏面有糖嗎?”——除了瘦了些外,他的五官和以前幾乎沒有什麼不同。
而在那破損的,即使經過修復也依舊顯得模糊而斷續的畫面之中出現時,那張染血的,冷的,鎮定的臉,縱使是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親手將腺體摘除時也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如此的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伊戈爾複雜地注視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少年。
比起上次見面時,他似乎變化更大了——那雙無論何時看向自己時,都會裝滿戀與愛意的雙眼此刻變得疏遠而陌生,以一種近乎生人勿進的冷漠和禮貌,在二人之間畫出一道無形的線,涇渭分明,無法逾越。
戈修皺皺眉頭,打破了眼下這持續時間過長的寂靜:“請問……你還有什麼事嗎?”伊戈爾猶豫了數秒,終於深一口氣,緩緩地説道:“我……就是向找你來説,對不起——關於你之前的意外,其實裏面有我的責任。”戈修先是一愣,然後疑惑地歪歪頭:“有什麼可道歉的?”他對此分的很清,艾瑞斯隱瞞身份參軍是因為被盲目的戀愛所矇蔽了理智,而絕不是伊戈爾的錯誤,更不必對此抱有任何的愧疚之心。
戈修好心地開解道:“你不必有心理壓力,我的受傷也不是你的責任。”在這件事裏,唯一有責任的是外面那羣居心叵測的高層和陪審團。
一個在戰場中央發情的omega,而且信息素對蟲族還有刺作用——能設計出這種場景的人肯定心理有什麼問題。
即使現在想起來,戈修都有種想罵髒話的衝動。
而在伊戈爾聽來,這樣客氣而疏遠的話卻更是像是刻意拉開距離一樣。
他心頭一緊,下意識地向前跨了一步,語氣也急促了起來,似乎想要反駁對方的理論:“腺體受損omega來説是十分嚴重的傷害,而之所以會出現如此慘烈的後果,是我……”戈修的神情微冷,有些煩躁地皺起了眉頭,然後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對方:“所以呢?你來這裏是為了向我做出補償的嗎?”伊戈爾一噎。
戈修實在懶得再和他糾纏下去了,便乾脆快刀斬亂麻,簡單直白地説道:“倘若你實在過不去心裏那關,可以再送我幾個上次的禮盒,裏面的糖我還是喜歡的。其餘的,就不必了。”伊戈爾沉默了下來。
戈修繞過他,繼續向前走去。
他還沒走幾步,就只聽年輕alpha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低沉沉的,聽不出來太過分明的情緒:“會那麼輕易地接受那個被家族強按到頭上的婚事,不像是你的格。”戈修:???
…
…這又是哪跟哪啊?他有些不耐煩地皺起眉頭,轉身正準備説些什麼,卻只聽不遠處傳來一個懶洋洋的低沉男聲:“哦?那你覺得怎麼做像是他的格?”戈修一愣,扭頭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海因斯慢慢悠悠地從一旁走了過來,漆黑髮藍的眼眸半眯着,眼尾斜斜勾起,似笑非笑地注視着二人。
戈修:“……”——未婚夫和前未婚夫齊聚一堂。
這個場景真的是怎麼看怎麼微妙。
海因斯在戈修身旁停下腳步,修長的手漫不經心地搭在少年的肩膀上,自然而然地少年圈在了自己的保護範圍內。
伊戈爾先是一愣,然後向海因斯行了個頷首禮:“埃斯特羅導師。”海因斯輕笑一聲,半垂下眼睫:“你們剛才在聊什麼,讓我也聽聽?”戈修:“……”他有點想走。
但是還沒有等他做出什麼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