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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替天地盡道·行者祭刀奮英雄恨·為人間除惡·教頭顯靈誅孽龍命2021年1月12卻説高衙內下毒鴆死林沖後內心惶惶,當下將那二十個家丁傳到別院內,每人各賞了二十兩銀子,要他們守口如瓶,切不可將此事傳言出去。

高衙內回到家中後心道:"林沖屍體被兩個道人搶了去,那兩人定是來自杭州六和寺。聽説行者武松便住在那寺中,他若是知道林沖死在這裏,不知會不會為他報仇?"他早聽人説武松一生快意恩仇,殺人如麻,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高衙內為防避武松尋仇,無奈暫且關了桃運山莊。他悄悄將若貞並錦兒搬回東京,安置在李師師家,自己也隱居衙內別院之內,平極少出府。他納林娘子為妾,怎奈他那大娘心極窄,説他已有了若芸這個小妾,何必再納新歡,並不時搬出父親蔡京恐嚇丈夫。養父高俅常聽蔡氏在他耳邊訴苦,怕得罪蔡京,也絕不肯答應他再納新妾。

這花太歲無可奈何,只得作罷,卻苦了若貞,直教她名花有主空許願。更何況合當有事,若貞自那為了懷兒生子,於百花谷與高衙內縱情合歡之後,多不見月紅,便知已然懷上。但掐算時,當她重新投入這花少懷抱任其受孕,但三之前,也曾服侍林沖做過一回。雖林沖身癱在牀,房事不濟,片刻便即出,陽之量也遠不如姦夫,但連她自己也算不清楚,這腹中孩兒,到底是高衙內的,還是林沖的,不由深悔那不該一時衝動,服侍林沖歡。只是猜想數年之前林沖便不能令其受孕,數年之後也定然不會令她懷上,孩兒當屬姦夫。

她心中既有顧慮,便有些害怕,只將心事説與錦兒一人聽了。錦兒聽後嚇了一跳,要她切不可將此事説與高衙內聽,尤其不能教她妹妹若芸知道。錦兒安若貞道:"小姐,以前你常去岳廟求子,便是因林沖不能令你受孕生子。你雖與他又有過一回房事,但懷兒之事,畢竟極為渺茫。現下你終於懷上,腹中孩兒絕無可能是林沖的,以奴婢看來,後來你與老爺歡好無數回,老爺又老久戒了避孕,只有他方能令你懷兒生子。若是貿然説與老爺聽了,他必心懷芥蒂,有傷你們的情。更不能對二小姐説這事,醫生説她傷了身子,以後絕無懷胎可能,心中正妒嫉你呢。"若貞聽了,默默點頭,只得將此事暗藏心中,不再對旁人説起。

轉眼又過了半年,林娘子肚腹已見隆起。這高衙內忽派女使宛兒到李師師家告訴她,説衙內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兒,心中喜歡無限,已稟明養父高俅,假稱要回一趟河北滄州祖地,替養父祭祖半年,以告先祖恩德,卻是為私下帶她回老家養胎,以生下孩兒。要她趕緊準備好行裝,切不可聲張。大娘想要共行,高衙內苦勸不住,要留她在府中守候,只帶小妾張若芸一人同去。

大娘鳳眼斜睨道“莫不是要帶張氏姊妹去花天酒地去也。”高衙內無奈只能允了大娘同去。

若貞聽後,不由動氣苦,動的是不想高衙內為了陪她生子,竟甘願冒險欺瞞養父,氣苦的是大娘也要同行。當下無奈便向義妹李師師辭行,與錦兒打點好行裝,只等高衙內派人來接。

,二女悄悄上了高衙內偷偷派來的一輛寬敞馬車,出得北門十里,早見高衙內領着心腹富安並大娘蔡氏、秦宛二女使在一小酒肆旁等候多時了。

原來高衙內見大半年已過,一切相安無事,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心腹人手均説未見武行者來過東京,料想武松已做了清閒道人,不會再去管這世間閒事,便寬了心,不再嚴加防備。這回遠行滄州,也只帶了數名府兵權作車隊護衞。

當下眾人在酒肆內打了尖。大娘與秦宛二女共乘一車,富安並四個府兵騎馬在前引路,高衙內以看護孕婦為由與若貞若芸並錦兒三女坐在後車。兩輛馬車沿着官道行馳,車伕快馬加鞭,徑向滄州馳去。

車隊一路片刻不停,直馳出五十餘里,便見前面一處猛惡松林。高衙內左摟右抱,忽兒樂不可支,衝若貞若芸二姐妹低聲笑道:"過了這野豬林,本爺便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姐妹雙花正偎在他懷中撒嬌,聽到這話,不由齊聲詫問:"什麼天高任鳥飛?卻是為何?"高衙內各親二姐妹小嘴一口,笑道:"難道你們還想一輩子受蔡氏之氣麼?從今以後,你們雙雙都是本爺的子了!"原來當李師師知道蔡氏和高俅絕不會答應高衙內納義姐為妾,要他答應放棄太尉府榮華富貴,想辦法帶林娘子私奔。高衙內聽後當即答應。他早對寄於養父籬下受其掣肘的子深厭煩,更與醜蔡氏無絲毫夫之情,平又飽受窩囊之氣,過得毫無滋味,早想棄之而去。李師師見他答應了,便要他先將義姐帶到她家避禍,又教他在躲過武松尋仇之後,學劉皇叔依諸葛孔明之計,帶孫尚香赴江邊祭祖以至逃回荊州的三國典故,假借替高俅祭祖之名,與若貞若芸一齊遠走高飛。

高衙內將此計説了,二姐妹俱都歡喜無限,兩張俏臉浮滿幸福之。只聽高衙內低聲説道:"我已令朝兒她們三個先接乾孃去了江南杭州,師師早在杭州購置了好大一處絲綢產業,乾孃她們便等在那裏,早晚與我們相會。一會兒入了這片林子,秦兒便取蒙漢酒與富安、蔡氏等人喝下,待他們天旋地轉人事不知之後,我們便取足金銀,轉道南下,取水路直奔揚州。這野豬林平常有強人出沒,等他們醒來之時,定以為我們早被賊人所劫,轉回去報知高俅老兒時,怎知我們已南下江南,從此再也不回來了!"原來這徒雖是貪生怕死,但也頗為膽大,知道武松與他及若貞若芸素未謀面,要前往杭州蟄伏在武松身旁來個燈下黑。二姐妹聽罷,齊聲稱好。若芸平更是受夠蔡氏欺辱,心中深恨此婦,此番終於能轉妾為,已是滿眼含淚。

便在此時,馬車已馳入野豬林深處,忽聽一府兵在外高聲喝道:"兀那頭陀,休要擋路!這是高太尉府上車隊,還不給我滾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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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衙內與二女都吃了一驚,掀開車簾向外瞧去。但見前路松林陰影之下,背身站一高大頭陀。那頭陀身軀凜凜,骨健筋強,左臂虛垂,袍袖拂地,右手卻按着間一口戒刀。眾人尚未與他謀面,已自到似有一股寒氣襲來。

卻見那頭陀聽了府兵喝斥,竟似雕塑一般,紋絲未動。那府兵平跋扈慣了,見他一動不動,竟視自己如無物,一時好不耐煩,縱馬上前,放聲罵道:"兀那頭陀,吃了熊心豹子膽麼,恁地敢攔太尉府家眷車隊?還不報上名來?若是怕了,便早早滾到一旁!"那頭陀冷笑一聲,説道:"我的名號,你也配問麼?"言罷,緩緩轉過身來。只見他脖掛一百單八顆人頂骨數珠,兩道彎眉渾如刷漆,一雙眼睛好似寒星,眼光直向那府兵冷冷掃去。那府兵吃了一驚,見他如此無禮,不由大怒,勒起馬頭,驅縱馬蹄向他頭頂踏來。這頭陀卻輕輕巧巧閃在一旁,向馬肚閃電般擊出一拳。那馬竟一聲長嘶,立時倒向右側。只見人仰馬翻,那府兵早重重摔在地上,半掙扎不起。

富安等人俱皆駭然,忙一齊縱馬上前,將這頭陀圍在垓心。富安拔出刀,顫聲問道:"你,你究是何人,毆打太尉府兵,可是死罪!"只聽這頭陀冷笑:"打便打了,卻又如何?"富安見了他脖上掛了一長串骷髏骨數珠,驀地裏想起一人,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刀尖顫抖着指向那頭陀,只覺舌頭也打不轉了,慘聲道:"你……你……你是行者武松!"那頭陀冷冷笑道:"不錯,某家便是武松。"正是:説開星月無顏,道破江山水倒

有分教:景陽岡上曾打虎,鴛鴦樓內盡鋤。害人惡虎,見時魄散魂離;,撞上心驚膽裂。人稱天下降魔主,實是世間太歲神。心雄膽大,似撼天獅子下雲端;骨健筋強,如搖地貔貅臨座上。梁山羣豪真護法,水滸寨中最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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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説武松怎會現身野豬林中?原來當劉明王巖搶去林沖屍身,立時飛馬返還杭州。路上重金請火工將屍身火化了,把林沖骨灰帶到六和寺,見過武松,稟明備細。

武松聽得林沖在百花谷中嘔血身亡,屍體被高太尉府中家丁抬出户外,心知其中必有隱情,決心親赴汴京探查明白。當下灑淚將林沖骨灰葬在六和寺中,領了劉明王巖等六名往梁山兄弟,換了平民服飾,一路北上,不來到東京,潛入城郭,投店住下。

他聽劉明説只有林府對門王婆知道過往舊事,不由想到當年親兄武大郎在陽穀縣被姦夫婦毒害,正是禍起間壁,歸結底,是由茶房王婆唆使潘金蓮作案。不料林家也有這樣一個鄰舍,心想這王婆當對劉王二人所説之話,必有蹊蹺,一切因果,只在這婆子身上。第二夜裏,他潛入王婆家中,一把戒刀架在這婆子脖子上,當即教她嚇得魂飛魄散,立馬將林娘子姐妹二人與高衙內如何通姦一事,從頭到尾,和盤托出。原來這王婆平與高衙內心腹"幹鳥頭"富安私甚密,早從富安口中知道了高衙內與若貞若芸兩姐妹的一切私密底細,只是不知道林沖是如何死的。

武松這才明白,原來林娘子受親妹迫使,早就揹着林沖紅杏出牆,與這花太歲做了數年姘頭,現下正住在西郊桃運山莊。他想林沖死在百花谷,那地方必距山莊不遠,林沖之死,定與高衙內這廝不了干係,而林娘子的忠烈死訊,全是這王婆編來騙人的。他大怒之下,領了劉王等人將王婆帶出京城,將其剁成泥後,便直奔百花谷並桃運山莊,卻撲了個空。原來李師師早將林娘子等人搬回東京。

武行者心道,定是高衙內早將林娘子搬入太尉府藏身。他替林沖報仇,便喬裝百姓,住在府外一家客店之中,平只央六人兄弟輪番去太尉府尋查高衙內行蹤。不想這廝足不出府,竟連半點蹤跡也查不到。這等得不耐煩了,當晚潛入太尉府剁了高賊並高衙內等人了事,不想王巖來報,説一早看見高衙內上了馬車,從北門出城。

武松正愁城中行事不便,聽後登時大喜,當即領眾兄弟跟出城去,搶在前頭,早在這野豬林內設下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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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富安見真是武松,知道今來了天罡凶神,早嚇得心膽俱裂,調轉馬頭便逃。那三個府兵也發一聲喝,撥馬逃。只聽武松冷笑一聲:"我這把刀,好久不曾發市,半夜裏鳴嘯的響,正自渴血,便拿爾等祭刀。"言罷,出那把雪花鑌鐵打造的戒刀,追將上來,寒光閃處,四匹馬後腿齊斷。

武松自斷臂之後,便改使單刀,凌厲之處,竟還在雙刀之上,片刻便將四馬砍翻。富安滾下馬來,撒開腿直向馬車慌張奔去。三府兵一個個急待起身拔刀,武松左腳早起,踢在一人心窩上,右腿鴛鴦連環,早將另兩人踢翻,上前各搠一刀,便了了賬。先前那問話的府兵剛掙扎起身,只覺脖子一涼,已身首異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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