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匪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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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條路。”樊尚-薩拉扎説。
他們已經走過芒特有一刻多鐘了,現在他們發現了面前的聖馬丁-加萊的小村莊上的稀疏燈火。薩拉扎駕着他的車,踩了剎車,正在吃力地尋找着路邊的指示牌。羅平,一個手指在地圖上指點着,印證着。
“那邊就是人們説的森林。這總不會錯的。”他們拐進了蜿蜒在麥田間的狹窄的道路。羅平保持着沉默。像往常一樣,在採取重大行動之前,他避免考慮過於細的東西。他將要進行的戰鬥是一個人對付五六個人。在過去還從來沒有過,他從未進行過如此不對等的戰鬥。所以,最明智的做法是不要過細地考慮它。到時候再看吧。
他們來到了森林邊,又沿着它走了一公里多。薩拉扎把車開得很慢,因為天已經黑了下來,而且本就不能亮車燈。他們在指定的地方發現了老的狩獵房子,而且馬上就看出了通往城堡的小路。
“我把汽車藏到樹林中。”薩拉扎説“這棟房子後面有濃密的樹林。您先下車,然後給我帶路。”羅平圍着這棟房子轉了一圈,還朝裏面瞥了一眼。沒有人躲在裏面。屋頂已經塌下來了。碎石、爛木頭鋪得滿地都是。壁爐卻神奇般地好像沒有被動過。羅平點亮手電筒,在車前面往後退着走,把它引到一片矮樹叢中。人們無論是從大道還是從小路上都看不到它了。
“一切都順利。”薩拉扎喃喃道。
他摸了摸又穿上身的風衣口袋,檢查着口袋裏的東西。
“我的手槍、子彈…手電筒…一把刀子…線團…”羅平差一點聳肩膀。真是一個了不起的副手!他真要後悔不是一個人行動了。
“夠啦。”他打斷道“我們肯定不會全部需要這些東西的。過來吧。別再説一句話!”他走在前面,沒有一點聲響。漸漸地,他又變成了一個取得如此多勝利的狡猾和堅定的冒險者!他的同伴勉勉強強地跟在他後面。
“別走這麼快。”他着氣説“我發覺我的功夫還很不到家…”
“噓!”小路直通公園的圍牆。遠處的牆與星空相切,用來保護牆脊的碎玻璃瓶渣閃着令人恐懼的光。經驗告訴他,在這個看上去令人厭惡的圍牆上,肯定有為偷獵者所悉的缺口。確實,他們發現了一處,在幾百米遠處。那裏,在公園的邊緣,樹林也最濃密。圍牆塌落下來的土塊很容易攀援。兩個人越了過去,跳到了繁茂的草坪上,然後像幽靈般地繼續前行。
他們穿過一片濃密的燁樹和楊樹林後,看見了城堡。其實,這只是一幢鄉村別墅,建於上個世紀。建築物的主體比較寬敞,側翼有一個小塔,前面有一個主要的小院子,有十多級台階連接着。正房好像沒有人住。沒有一絲光。沒有一點動靜。薩拉扎看了看自己的表。
“差十分九點。”他低聲説道“我們應該看到車子呀。他們總不至於步行來吧。除非…”羅平吃了一驚。
“決不可能。”他説“沒有人能逃出地窖。沒有人能通知他們。”他們繼續往前走,彎着,從一棵樹下走到另一棵樹下,好藉助這最小的隱蔽。他們傭了好幾分鐘才走到院子的入口處。
建築物周圍的沉寂令人受十分強烈。天
越來越黑了。任何一點光亮都會被覺察。城堡的濃重側影在天際被勾勒出來,天空中飄動着來自西方的雲。拂曉前就會下雨。
“我們繞一圈。”薩拉扎建議着“通過公共道路的出入口往往都不保險。我想起一件事情來…”但是羅平又跑開了,弓着背,隨時準備躲閃着,他知道他們現在已經處在敵人的程之中了。接連幾跳之後,他來到了左側的牆
,然後打手勢讓薩拉扎照他的樣子做。他們一個緊隨另一個地沿着牆直走到房子的正面。
“別走台階。”薩拉扎息着説“這真是荒唐。”此時羅平已經從衣兜裏掏出一串樣式各異的小金屬桿。
“可是…這是開鎖的鈎子。”薩拉扎驚愕地説。
“噓:您很清楚我是一個很有辦法的人。在那兒等着我。”他繞到台階前,開始登上台階。他越來越肯定,團伙已經撤走了。難道是一位過路人,被喊叫聲引過來,走去推開了滾子,把裏面的俘虜放出去了嗎?這種可能
很小,可是…
他本能地選了一最好的開鎖鈎子,因為鎖舌總是在最開始撥
時做出反應的。他把門推開一條手臂樣寬的縫,身子儘量地側倚在門上。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於是,他用手電做了一個儘快的信號,薩拉扎跟了上來。
“我總覺得房子是空的。”他低聲咕噥着“進去吧。”他們手裏握着槍,走進了寬敞的大廳,他們的手電光束掃來掃去,照着各個部位,照見了綠植物、鏡子、柱子。羅平趕緊佔據了門口,發現在廳的盡頭有一個鋪着紅地毯的十分漂亮的樓梯。老式的傢俱無聲地環繞着他們,很凝重,又有點
氣。空氣中有一股折下的花朵的香味和地板蠟的味道。羅平小心地打開了身邊最近的一扇門,然後用手電轉着困地照了照裏面的牆壁。
“見鬼!”他熄了手電,心在怦怦地跳。不!這是一個幻覺。或許是他沒看清楚。薩拉扎此時也走了過來。
“發生什麼事啦?”他低聲問道。
“什麼事情?
…
看吧!”羅平再次打開手電筒,照向掛在牆上的圖畫。
“真漂亮!”薩拉扎讚歎道。
“什麼?漂亮!難道您真的不明白?
…
這裏,這是拉斐爾的《聖母瑪麗亞》…而那一幅,《伊卡爾的墮落》!這是《大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