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潛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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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個月受張真宇所懾,還穩重一些,這幾天又故態復萌,長此以往,修為下跌還好説,壽元折損就是大大的不值了。而且,他這子,在當今之世,不正是取死之道嗎?”賀本西嘆了一口氣。

莫澤北的情,他何嘗不知,但因對方是他二哥,自己總有些顧忌,現在楊子善把話挑明瞭,他也鬆了一口氣。

暫將心中的擔憂放下,他心思已轉到了另一邊:“大哥,剛剛…”

“剛剛?嘿嘿,剛剛我在笑自己。”

“大哥心異於常人!”賀本西不動聲地將一個馬送上,隨之便道:“大哥想明白了什麼?小弟願聞其詳。”楊子善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三弟,這些年,你不顯山不水,不但以往暴躁的脾氣不見了,而且心腑之中,也自生丘壑,了不起呵!”賀本西微一欠身,依舊平平淡淡地回應道:“小弟只不過讀了幾本聖賢書,方恍悟半生之得失,比之大哥頓悟玄機,還遜一些。”楊子善搖搖頭,不再糾纏於這些細枝末節,只是走過去,坐在賀本西身邊,低聲而笑:“老三,這幾年,你旁觀者清,你覺得大哥我的行事之風,如何?”賀本西又瞑起雙目,只在角勾出一抹笑意:“老謀深算!只可惜…”

“可惜什麼?”

“只可惜,碰上的都是絕代霸者,謀略、計畫所編織之大網,在他們眼中,揮手即破!總之一個詞,生不逢時!”

“不錯!”楊子善撫掌長嘆:“正是‘生不逢時’!如果我早生千年,在長老會制度最興盛的中世紀,以我如今的地位,必是呼風喚雨,稱霸一方!

“而如今,世上強者輩出,任你如何謀劃,也抵不住他一隻拳頭,這樣的世界,怎容我盡展所長!”賀本西只是笑,沒有再説話。

但他心中卻有另一番心思,説道:“這是晚生一千年,若是晚生一千八百年,在黑暗時代,你怕是來不及混到這個地位了…”楊子善沒有“他心通”的本事,自然看不出賀本西心中的想法,就算他知道了,以他現在的心情,也不會去計較。

他用拳頭輕捶着腦門,藉此盪腦力:“叢巫與艾瑪勢不兩立;叢巫和忌穿一條褲子,艾瑪和張真宇又有着相當牢靠的關係;張真宇和神英一向好,而神英則與梵河衝突不斷;梵河和真主聖戰剛起衝突,‘三大制約’還緊抱成團…三弟,這個關係網可理對了?”賀本西點點頭:“叢巫、忌是一派,張真宇和艾瑪是一派,神英自然要傾向張真宇這邊,相對而言,梵河一定會找叢巫和忌做幫手。

“‘六大力量’分成兩個派系,已成定論,而‘三大制約’雖和梵河有了些矛盾,但不至於手‘六大力量’內部的衝突。”楊子善嗯了幾聲,臉上更顯凝重:“真主聖戰和梵河的衝突暫可不論,我不信‘三大制約’會沒品到這個地步。

“神英和梵河打打停停,矛盾雖大,但還不到你死我活的程度。叢巫和艾瑪的衝突更尖鋭些,但幾千年下來,早失了鋭氣,剛剛叢巫的撤軍就體現了這一點…

“然而,張真宇和忌的衝突不同!張真宇這幾年很是給了忌一些苦頭,可是,以理查的狠辣,竟然都一一讓了!

“奇喀死了,他不管,只能説奇喀是個小人物,可是,布拉索死了,他還是沒表示!”

“不,他表示了,所以,才有‘災難危機’,以及‘極限領域’的消失!‘極限階’,再沒有任何顧忌的‘極限階’,只想想隘列和卡陀的那一戰,我就覺得,世界末,就要到來了!”賀本西睜開了眼,同時發出一聲嘆息:“那麼,大哥,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兩個想法。第一,統一內部矛盾,共同應對外在威脅,至少,要等到‘災難危機’造成的衝擊波過去才行。第二…”楊子善頓了頓,方咬牙道:“聯合忌,先打掉張真宇這個不安全因素!”普魯斯像是一個包裹嚴密的木乃伊,硬邦邦地躺在牀上。

只不過他的心情,已不再像數小時前那麼輕鬆,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很想慘叫兩聲,以換取主人的同情。

這裏是沙漠地區,早在他從睡夢中醒來時,他就確認了這一點!

判斷的依據,就是這裏殺人的陽光。

他就躺在窗下的單人牀上,清晨的陽光還算和煦,照在身上很有一番味道,然而,隨着時間的推移,這裏就變味了。

一路飆升的熱度,把他從美夢中硬拉出來,再把他狠狠地蹂躪一番,温度每時每刻都在增加,而他卻因為身體虛弱,再不能像以前那樣寒暑不侵。

在越發毒辣的陽光下,他覺得,腦殼上已抹上了一層厚厚的腦油,油脂緩緩下滲,差不多要滲過腦殼的裂縫,直滴到腦漿裏…

他的靈魂都要被蒸乾了!

“喂,美人兒姐姐,我熱啊!”一開始,他還硬桿,想在陌生人眼前充英雄,然而,只過了半小時不到,他就忍不住乾嚎起來,把大祭司的尊嚴全丟到了九霄雲外。

在痛苦的刺下,他的嘴巴也變得格外的甜,把一個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少女,形容成了天香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兒,道盡了自己的敬仰之心,説破了自己的之情,其目的,也就是讓少女把他挪一下位置。

只是,少女似乎很吝嗇自己的體力,僅僅是舉手之勞的動作,她卻用沉默來拒絕。

普魯斯只聽到連續不斷的敲擊鍵盤聲,只有他一人的嗓音在房間裏迴盪,顯得非常孤獨和尷尬。

陽光下的酷刑持續了相當長的時間,被烤得暈暈忽忽的大祭司,已經把握不住時間的逝,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偶爾還閃動着暗紅的光,身體內的水分大量溢出,很快又被蒸乾,他覺得馬上就要水而死了。

腦袋正糊糊的時候,他油膩的皮膚忽地沾到一絲絲陰涼的氣息,這變化立刻使他的神智為之一清,很快的,大片的清涼氣息將他淹沒進去,這樣的轉變,讓他幸福得幾乎要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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