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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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一張稚氣的小臉青白。室內血腥味愈發濃重起來,他回頭望了眼屋頂上方的懸樑,又忍着頭皮發麻的覺快速瞄了眼正下方的屍體,虛弱道:“肯定是女鬼做的怪,也沒見什麼東西往下墜,腦袋就從頂上裂開了,活像是……活像是……”小少年的聯想能力一向豐富,思考了半刻後,他繼續道:“活像是一顆核桃,被人捏着腦袋砸開了。”不知聽到了什麼關鍵詞,顧萌、恩瑾、薄曄和唐止同一時間將目光投向了潘彼得。潘彼得被看得不好意思,撓撓後腦勺,蹲到顧萌身旁,輕輕拱了拱他:“哥,給點水唄。”顧萌將手中的茶壺遞給他。

恩瑾沉一會兒,放下掩的手帕進旗袍的窄袖口裏,道:“走,去河邊看看。”幾人正要離開,顧萌問了句:“汪老闆……怎麼辦?就這麼放在前廳裏了?”似乎是對他的話做出回應,戴着貓臉面具的老婆子悄無聲息地再次登場。

眾人不自覺停下一切活動注視着沉默詭異的老人,就見她踩着三寸小腳,晃悠悠地走到桌旁,隨後一把抓住了鮮紅馬褂的後衣領。枯樹皮一樣手爪青筋暴,顯出驚人的力量。老人單手攥着衣領,將汪老闆的屍體從桌旁拽了下來,繼續踩着三寸小腳朝外走,輕鬆的樣子彷彿身後只是拖了一個空掉的麻袋。

以懸樑為視點朝下觀望,地面上拖拽出一條邊緣糙的血紅痕跡,將廳堂正正好好劃分成左右對稱的兩半。如同有人執着大的筆,蘸飽了硃的顏料,在紙上富有技巧地拖拽出墨跡。

顧萌避開地上的血痕,跟着跨出門檻,隨老太太的挪動轉移目光。

老太太沒有走很遠,而是直接將屍體扔進了迴廊下的煮布缸裏。沸騰的水泡立即泛起大片血,不一會兒,一缸水就染紅了,紅馬褂的後襟鼓脹脹地漂浮在缸口。濃烈的血腥味順着霧粉的水蒸氣飄散開來,隱約還能聞到一縷香。

文磊望見這一幕,想到昨晚喝了缸裏的水,不捂住嘴乾嘔起來。

恩瑾扯了扯外套,淡聲道:“走吧。”途徑四方的院子時,一行人在布匹和染布缸之間穿行而過,缸裏染料彩紛呈,紅、艾綠、明黃、藏藍……料濃稠得化不開。

*上午的天空很陰沉,像一張生悶氣的臉。

大多數女玩家早上受到不小的驚嚇,都在丁家大宅裏休息。小麥怕女生們遇上危險沒自保能力,便主動留下來照顧她們。唯獨那個叫莫英的女生跟了出來。文磊接連攤上怪事,整個人軟得連走路都困難,自然也留在了宅子裏。

到了河邊,一切宛如昨天。鶴臉師傅繼續發揮愚公移山的神打樁,充滿機械的冷漠

顧萌第一時間查看木樁上的刻度,從下至上數完一遍後不自覺出驚詫之,為了確保無誤,他又從上至下數了一遍,這才道:“十條刻痕。”唐止揚了揚一邊眉梢,道:“昨天是十一條,今天是十條,所以……木樁下沉了一格。”顧萌看向其他人,説:“難道跟汪老闆的死有關?”薄曄站在岸邊,雙手抄在西褲口袋裏,若有所思道:“能生出力氣的東西……玩家就是能生出力氣的東西。雖然不知道方式是什麼,但可能每除掉一個玩家,木樁就會下沉一格,直到最後……”潘彼得掰着手指算人數,跟木樁上的刻度線作對比,腦子一下子轉過彎來。他難以置信地望向薄曄,愣愣地開口道:“哥,那豈不是……十二名玩家,最後只能活一人?”薄曄沒説話,但望着河水時沉下來的目光説明了一切。

河岸邊一時間陷入沉寂,除了砰砰不停的敲擊聲響,偶爾也有深秋的風捲着呼嘯聲刮過。水底出現兩盞明黃的大燈籠,罩在黑水中濛濛地發亮,悠閒地游來游去。’’如果玩家就是打樁的動力,刻度線表明,讓木樁陷入河裏需要犧牲十一名玩家,這場副本共有十二名玩家參與,那麼最後唯一的倖存者就能通過修好的木橋離開副本。

眾人心裏清楚,這次的逃生需要搭上全員命。生存條件在這一刻看起來嚴酷又殘忍。

就在大家陷入思緒時,恩瑾朝着木樁頂端一揚下巴,低柔的聲音道:“上面貼了東西。”

“什麼東西?”潘彼得扶着欄杆探出腦袋,使勁墊着腳尖往木樁頂上看。

薄曄直接打了個響指引起鶴臉師傅的注意,一副自來的樣子道:“師傅,麻煩把上面的東西揭下來看看。”鶴臉師傅當真就停了下來,把木樁頂上貼着的紙片一樣的東西撕下來,隔着攔路的柵欄遞給薄曄,聲音緩慢道:“反正用得差不多了,你們拿去也無妨。”最`新`沷`怖`網www.maomaoks.com最`新`沷`怖`網www.maomaoks.com眾人拿到那東西,定睛一看,原來是個白紙片人。

“這是……汪老闆?”莫英眼尖,立即就看出紙片人的形狀有些特殊。

紙片人剪裁得很巧,似乎是一剪刀下去一氣呵成的。體態微胖,看輪廓似乎是罩着長衫,圓圓的腦袋上用筆墨畫了個桃尖,再下面就是象的眼鼻口。代表的肯定就是汪老闆。

“上面還粘着頭髮。”顧萌指了下紙片背面糊着的一硬短髮,提醒道。

恩瑾瞭然,從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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