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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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傳來一種骨悚然的剁骨聲。
“當時她還活着……”莫英縮在角落披頭散髮,逃避似的捂住了耳朵,神情痛苦,嘴中喃喃道,“我知道……她握住我的腳,卻被我踢開了……”説到這,莫
英將身體蜷得更緊了,話音輕得幾乎消失:“我沒有救她……對不起……我沒能救她……”
“都是自身難保的處境。”恩瑾語氣平淡道,“沒必要自責。”剁骨聲還在響着,聽着像從二樓傳來的,每一聲之間的間隔都很長,力道卻十足,一下一下狠狠剁着,聲音持續干擾着倖存者的神經。
恩瑾心理素質一向強大,找了個角落席地而坐,對顧萌勾勾手指,道:“要不要過來睡一會兒?反正還有六小時。”顧萌想找點事做分散注意力,便從桌角抱下一沓冊子,放到地板上,自己也坐了下來,挨在恩瑾身旁。
“這裏應該是丁大小姐的工作間,不知道能不能在這裏找到些線索?”顧萌説,“不過話説回來,布莊裏的房間這麼多,她為什麼要選擇待在閣樓裏?”恩瑾跟顧萌一起翻那堆東西,他從中出來一本冊子,拍了拍上面的積灰,發現是一本同學錄。
恩瑾翻開冊子,若有所思道:“總覺得她在躲着什麼。”顧萌被他手中的同學錄引,湊過去一起看。
同學錄很薄,一頁收錄兩位同學的信息。前面翻到的都是男,直到翻到某一頁,出現了唯一一名女同學。
“這個是……”顧萌指向那張照片,看上去很是驚訝。
恩瑾看了眼旁邊的姓名欄,上面赫然寫着“丁香”二字。
老式的黑白照片非常模糊,面部被蹭得模糊不清,卻能看出一截清晰的下頜,嘴角有一顆黑痣——跟前兩次遇上的女鬼一樣。
顧萌看向恩瑾,反應不過來道:“女鬼就是丁香?”恩瑾思考片刻,點頭,覺得合情合理,他瞄了眼顧萌身上穿着的嫁衣,道:“女鬼能自由出入丁香的房間,想要的嫁衣也在屠記布莊內,她若不是和丁香非常親密的人,就是丁香本人。”
“原本還以為女鬼是丁香的客户呢。”顧萌脊背發寒,手忙腳亂地把嫁衣了,説,“那丁家小姐豈不是已經死了?”恩瑾淡淡地“嗯”了一聲。
“靠!”顧萌不道,“繞了半天女鬼跟丁小姐是同一人。”他轉念一想,繼而不解,“不對,那為什麼全鎮的人都在騙我們?就連丁家傭人也説丁家小姐還活着?npc這麼不坦誠還怎麼玩?”
“彆氣,顧先生。”恩瑾被顧萌炸的小模樣逗樂,
了
他的腦袋,説:“npc們會集體撒謊還存在一種可能……”顧萌説:“是什麼?”
“他們不知道自己在撒謊。”恩瑾補充道,“大家不知道丁香已經死了。”顧萌怔了一下,匪夷所思道:“關於丁香的傳言滿大街都是,卻沒有人知道她已經死了嗎?”
“鎮民們談論丁香,你覺得他們真的關注丁香這個人?他們只是在意丁香的醜聞而已。”恩瑾斂了笑意,語氣轉為薄涼道,“人與人聚在一起時喜歡談論壞的事物,這也是謠言往往比真相更易傳播的原因。”顧萌兀自思考,他看着那張模糊的照片,道:“覺這個女人……在鎮子裏活得很不容易。”鎮民口中的丁香,顯然是個水
楊花不安分的女子,有自己的事業,與傳統女
的觀點大相徑庭,在婦女們的眼中是個異類,好不容易嫁人了又給夫家戴綠帽子,總而言之劣跡斑斑。先不論丁香是否真的如大家所説的那樣,但一個人長久地活在眾人的非議聲中,一定會很艱難。
“顧先生的移情能力……”恩瑾的視線在他清透的眉眼間掃了一圈,充滿欣賞之意,道,“還真是難得。”恩瑾又撿起了另外一個本子,翻開了,以一秒一頁的速度掃了幾頁,招了招手讓顧萌也過來看。
顧萌再次湊過去,看了一會兒,發現恩瑾拿到的是本手札,對照字跡,是丁香的——“三月四。用一星期,大抵把上面佈置好,看得通體舒泰,後忙裏偷閒可算有去處。長久不拿針線,繡了朵白菊練手,效果不十分稱心。”
“三月十七。拖朋友從不列顛捎來一捆洋紗,布料幼細而勻,彩鮮麗,確實好看討喜,不過相較而言,更是喜歡本土絲綢。”
“…………”顧萌慢慢從恩瑾手中接過本子,一頁一頁翻下去,不看得入
。
手札上一段一段的文字記錄了丁香的常和心情,簡短,卻又真實,展現了一個女
豐富的內心世界。
看着看着,不免讓人對大家口中“水楊花”的丁家小姐產生改觀。
顧萌看着手札,道:“光看這些就知道丁香有多熱愛自己的事業。”
“你看這段。”翻到某一頁時,顧萌停了一下,指着上面娟秀乾淨的字跡念道,“針線用完,不敢從樓下店裏拿,拿的次數太頻繁,勢必引得胖子懷疑。那本就是個心細如髮的明市井。尋了藉口去城西的布莊採購針線,不意外,遇上不少嚼舌
的街坊。世人都是
子太清閒,才往往把眼睛釘在別人身上。”
“胖子。”完整地念完,顧萌一樂,道:“這麼稱呼自己的丈夫,還貼切。”恩瑾側頭看向顧萌,問他,“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