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第一章 善良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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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八戒……豬妖大哥，小怪錯了，請豬妖大哥原諒。”黃風怪低頭拱手向豬八戒道歉，態度頗為虔誠，讓孫悟空看得愣在當場，眨着火眼金睛，以他猴腦的智慧也不清狀況，豬八戒更想不到這個黃風怪居然會真的向自己道歉。

“啊……哈哈，黃風怪好可愛，我不會怪你的，不會怪你的。”豬八戒被黃風怪的道歉得一時手足無措，想要伸手拉他一下時，又窘迫地收回手。豬八戒這傢伙別看表面上傻乎乎的，其實心裏彎繞多着，説黃風怪可愛，可能也只有豬八戒會有這種眼光吧。

“哈哈，黃風怪，難道你也像我們師兄弟兩個一樣皈依佛門了？”孫悟空跳過來，打量着黃風怪，樂不可支。其實孫悟空的想法很簡單，你能夠皈依佛門，他當然高興；就算你不皈依佛門，孫悟空也覺得你現在表現得就不錯了。

“孫悟空，其實我也想皈依佛門，可是……聖僧不一定收我啊。”黃風怪眼巴巴地望着唐小玄，似乎唐小玄如果點一下頭，他就會立刻跟孫悟空和豬八戒站到一起似的。

“黃風怪，其實我也覺得跟你投緣的……可是，觀音菩薩規定我只能收三個徒弟，所以我就暫時不考慮你了。”唐小玄立刻回絕了，這種事還是不要了，有自己和三個徒弟，就足以笑傲羣妖，再加上黃風怪，豈不是找事嗎？

“啊？”黃風怪本來以為唐小玄會答應他呢，想不到唐小玄居然找了這幺一個理由，頓時癱了下去，無助地望着孫悟空和豬八戒兩兄弟:“兩位師兄，你們……幫幫忙好不好？”説着，黃風怪直接對孫悟空跪了下去。

“哎？師……黃風怪，你這樣子不好。”孫悟空的心一軟，差一點把師弟兩個字叫出來，連忙看了唐小玄一眼，可見他一臉嚴肅模樣，孫悟空立刻轉換話題，這猴子果然聰明！

“是啊、是啊，黃風怪，我師父雖然慈悲為懷，可是你畢竟是個妖怪，又沒有後台，我猴哥説什幺也是當年的齊天大聖，那可是憑真本事拼出來的，我至少也是天蓬元帥啊，算起來是有身份的人呢！你還是再修煉幾千年吧。”豬八戒這話雖然説得有些白了，可也沒説錯。

“悟空、八戒！你們兩個也太不像話了，什幺後台、前台的？我答應了黃風怪要在佛祖面前美言幾句，你們瞎摻和什幺？”唐小玄板起了臉訓斥道。

“師父説得對，哈哈。”孫悟空立刻附和道。豬八戒惡狠狠地瞪了孫悟空一眼，怪他搶了自己的風頭，連忙接話道:“是啊，師父説得對，佛門弟子當然要以行善為本，呵呵。”豬八戒涎着臉，眨着小眼睛向唐小玄獻媚道。

唐小玄覺得非常舒服，面前的三個傢伙的本事比自己都高得離譜，可是居然都在討好自己，這滋味就像是一個什幺也不會的領導帶着三個能夠呼風喚雨的兵，這才叫拉風的領導啊。

“黃風怪，你的素齋準備得怎幺樣了？”唐小玄轉移話題道，老圍繞這個話題，他覺得有些吃不消。

“啊……小妖們正滿山找能吃的植物呢！”黃風怪頓時汗如雨下，這幺一件小事自己居然都辦不好，也太丟人了。

“那就快一點。”唐小玄催促道。

“什幺素齋啊，能不能吃點啊？”豬八戒嘟囔道。

“不説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唐小玄惡狠狠地瞪了豬八戒一眼，又悄悄伸出腳來踢了豬八戒一下。

見豬八戒雖然懾於師父的威不敢再説什幺，可還是有些不服氣地小聲嘟囔着，孫悟空立刻伸過猴爪，一把抓住豬八戒的大耳朵:“八戒，你這個呆子，聽師父的話就沒錯了。”三人正在爭執間，小妖們來報:“大王，我們到好多山桃，請聖僧吃山桃吧。”

“好、好。”黃風怪雖然平時不吃山桃，可是唐小玄要素齋，沒有別的好東西山桃也不錯，立刻大聲叫好，恨不得將他自已的心肝都掏出來讓唐小玄下酒。

黃風怪畢恭畢敬地率領眾小妖將唐小玄師徒送出八百里黃風嶺，臨別之前哭着向唐小玄道:“聖僧啊，我黃風小怪就盼着聖僧的消息啊，雖然聖僧不收我為徒，可是，在我黃風小怪的心目中，已經把你當作我的師父了，嗚……”黃風怪撲上來抱住了唐小玄的大腿，磨蹭起來。

“哎……快起來。”唐小玄連忙用眼示意孫悟空和豬八戒，趕緊把這個黏乎乎的傢伙拉起來，不然的話，會把自已的僧袍髒的。

孫悟空和豬八戒兩人，一個是真正的機靈鬼，另一個則是看似傻乎乎，其實明無比。兩人立刻會意，伸手就把黃風怪拉了起來，勸了半天，黃風怪這才依依不捨而去。自此，黃風嶺就出了一個比如來佛還善良的妖怪，這雖是後話，可唐小玄唬神功的威力實在功在千秋，利在後世啊。

光陰迅速，歷夏經秋，山野間的樹林出一片金黃的秋，走出八百里黃風嶺時，前面就是一片平川，遠遠就可聽到轟隆隆的響亮水聲。三人急急向前趕去，便看到了一條波濤洶湧的大河濁滔天、水勢湍急，向對岸望去，唐小玄覺得本看不到邊。

“悟空，這條河到底有多寬啊？我怎幺看不到對岸？”唐小玄端坐在白龍馬上，望了幾望説道。

孫悟空早已經拔身在空中，手搭涼篷，用火眼金睛向對岸望了過去，望了半天才跳下來，並來到唐小玄馬前道:“師父、師父！這條河好寬、好寬！到對岸足有八百里，上游和下游本看不到邊！連俺老孫的火眼金睛都看不到，看來真的是很遠，又沒有舟船可渡，難了、難了。”唐小玄一聽，他當然知道無論是什幺樣的災難都能夠過去，便挑了挑眉道:“悟空，你的意思是説……連你也過不了這條河？”

“哎呀，師父，我説的是師父您過不去啊，我老孫只需將扭上一扭就過去了，可師父您就不行了。”孫悟空點頭哈地笑道。

“是啊、是啊，師父，俺老豬怎幺説也是天蓬元帥，掌管天庭水兵的，要過一條區區八百里的小河也是非常容易，只是如果要讓我帶着師父過去……”豬八戒搖晃着胖腦袋，晃着一雙大耳朵道:“確實難了，太難了。”

“哼……咱們就順着這河道找一找，看看到底是什幺河。”唐小玄的記當然不錯，他忽然想起，既然是八百里，那應該就是沙河了！沙僧！唐小玄立刻變了語氣道:“不用找了，這是八百里沙河！”

“啊？師父怎幺知道？”豬八戒驚訝道，孫悟空也是睜大一雙猴眼，仔細地打量着唐小玄，有些難以置信。孫悟空本來要順着這條大河巡邏一回，見唐小玄這幺説，馬上知道師父説的是真的，因為上次收伏小白龍的時候，師父就表現一回能掐會算的本事呢。

“其實……”唐小玄再次賣起來，故意拉長聲音，搖頭晃腦道:“這條河裏有一個妖怪叫做沙悟淨，本是觀音菩薩為你們兩人選定的師弟，原來的身份是玉帝身邊的捲簾大將。”

“師弟？”悟空這回不得不信了，因為前面黃風怪削尖了腦袋想要當唐小玄的徒弟，唐小玄堅決不允，這次居然動了收徒之心，看來真的是觀音菩薩內定的徒弟啊！

“沙悟淨？哈哈，好，既然有我們的師弟，我説猴哥，咱們是不是跟師弟耍上一耍？”豬八戒連來只負責挑擔子，如今肩膀上已經磨出水泡來，他着肩膀上的紅痕，疼得直咧着他的長嘴，知道有師弟可以欺負，頓時來了勁頭，搖晃着腦袋説道。

“耍耍？好，我們一起耍。”孫悟空本就是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個，聽得豬八戒的建議，他立刻跳起來，在空中將如意金箍從耳朵眼裏取出來，風一晃變作萬丈長的大，像上回收伏小白龍的時候一樣，將那長長的大伸入沙河裏，使勁攪起來，頓時沙河裏本來就滔天的巨一下子又翻起了一倍，漩渦遍佈，河水瞬間變得渾濁如湯。

豬八戒扛起他的釘鈀躍起在雲端，還關照着唐小玄道:“師父，你且下馬歇一歇，我和猴哥跟悟淨師弟耍耍。”

“好，你們玩玩倒是可以，可不能波及師父我。”唐小玄成為唐僧之後，跟唐僧原來的格大相逕庭，和唐僧的死腦筋相比當然開放得多了。孫悟空聽得師父如此説話更是驚喜萬分，玩大發，孫悟空叫道:“師父，只要沙師弟一出來，我就讓呆子跟他耍，我負責保護師父。”

“嗯，好吧。”唐小玄下了馬，找了一個僻靜背蔭處坐下休息。

沙和尚果然就在水下，覺沙河裏的水被攪得晃盪起來的時候，沙和尚早就大怒。他抄起禪杖，呼啦啦從沙河裏一躍而出，帶起百餘公尺高的水柱，沙和尚站在水柱的頂端暴睜環眼，惡狠狠地問道:“是誰敢打擾俺的好夢？報上名來！”孫悟空悠哉地收了金箍，一道金光就溜回唐小玄身邊，笑道:“師父，老孫的任務完成，就讓那呆子跟師弟耍去吧，哈哈。”他的猴爪一伸，隨手一劃，就建立一個時間結界，把唐小玄、白龍馬還有孫悟空自己全部都罩在裏面。

“嗯，就讓八戒跟悟淨玩玩吧，我們且修煉一會兒。”唐小玄好坐墊，端坐於坐墊上，盤好雙腿。

“嗯嗯，師父，俺老孫覺得師父好像變好了！哈哈，師父真是太好了！”孫悟空似乎不大會表達他的看法，他覺得原來迂腐的唐僧越來越開明，可無法表達清楚，只能説是變好了。

“悟空，還是你來幫助我練功吧，有了你的幫助，我練起功來就能事半功倍。”唐小玄笑道。唐小玄的笑對於孫悟空來説是非常温暖的，覺得非常對他的心思。

“好，師父，俺老孫幫你。”孫悟空屬於那種勤勞而大條的格，對脾氣的人，他就是奉上心肝也在所不惜；不對脾氣的，説打就打，而且他脾氣急，總是不由分説就開打了。

孫悟空站在唐小玄身側將功力運起時，唐小玄這才發現，孫悟空果然不愧稱為齊天大聖，身上轉而出的功力泛着濃郁的白玉光，如實質般在他的周身縈繞着，四周的靈氣頓時如旋風般向他身上的靈力湧去，這種修煉速度簡直是神一般的速度。孫悟空當然不敢全力施為，他運起功力時的樣子也稱得上是寶相莊嚴。他伸手搭在唐小玄背後，雙掌中的靈力分成無數的小股細，緩緩透入唐小玄的體內。

“呼……悟空，慢一點，我受不了。”唐小玄立刻受到孫悟空雙手上如水般狂湧而來的強大靈力湧入體內，頓全身的筋裂，差一點把他的骨頭都拆散了！

“好的，師父，你注意用我傳給你的功法，慢慢地收老孫的功力，為你所用。”孫悟空直接用靈力引導着唐小玄內氣運行的道路，唐小玄什幺也不用管，就是專心一意地用意念跟在自己運轉着的靈力就可以了。

唐小玄這罪可受得大了，孫悟空的功力太強，如果説到級別的話，他們兩人相差至少有七、八個層次以上，説是天壤之別也毫不過分。孫悟空的靈力即使只投入百分之一到唐小玄的體內，唐小玄就已經覺得全身筋骨要被那種靈力折磨得快要爆裂了。

唐小玄極力收斂心神，用道家的功法將孫悟空輸送過來的剛猛靈力緩緩轉化着。孫悟空倒也不是莽撞之人，輸送一絲靈力過來之後，他就停止了，直到唐小玄收完畢，他才再次繼續輸送。

這種幫助練功的方式如果説是拔苗助長是有些誇張，可也算得上是快速提升了，唐小玄也因此受益良多。孫悟空輸送過來的強大靈力迅速改造着唐小玄的身體，他的皮膚髮、筋骨皮都緩緩地變化着，如果從外面看去，唐小玄全身都籠罩在濃濃的霧氣之中，裏面究竟發生着什幺樣的變化本看不清楚。

其實孫悟空對於唐小玄的功力提升也是異常熱心，他恨不得讓唐小玄立刻能夠變身為妖仙之，這樣西天取經之路就會輕鬆簡單得多，畢竟帶着一個凡人行路，確實也讓孫悟空覺得不耐。

“妖怪！俺老豬今天要讓你吃我一頓釘鈀宴，哈哈，你報上名來吧！”豬八戒扛着釘鈀與沙和尚對面而立，兩人都飄浮在空中，沙和尚是浮在水柱之上，豬八戒則是踩着一朵祥雲。

沙和尚赤發黑睛，豹頭環眼，鬚髮暴張，一副兇相，脖子上還掛着一串骷髏頭串成類似念珠的東西，身體搖晃之下，那數個骷髏頭也跟着搖晃，顯得陰風慘慘，很是嚇人。

沙和尚雙手握緊他的禪杖，向豬八戒點了點，不屑地説道:“豬妖，你可聽好了！我自小生來神氣壯，乾坤萬里曾遊蕩。英雄天下顯威名，豪傑人家做模樣。萬國九州任我行，五湖四海從吾撞。皆因學道蕩天涯，只為尋師遊地曠。常年衣缽謹隨身，玉皇即便怒生嗔，卻令掌朝左輔相，卸冠甲摘官銜，將身推在殺場上。多虧赤腳大天仙，越班啓奏將吾放。饒死回生不典刑，遭貶沙東岸上。飽時困卧此山中，餓去翻波尋食餉。樵子逢吾命不存，漁翁見我身皆喪。來來往往吃人多，翻翻覆復傷生瘴。你敢行兇到我門，今肚皮有所望。莫言糙不堪嘗，拿住消停剁鮓醬！”豬八戒萬分鬱悶，撇着嘴道:“好你個撥妖，竟然説你豬爺爺皮膚糙，真是個不長眼的妖怪。”豬八戒一卷袖子，出白的胳膊，了如大鍋似圓圓白白的大肚子説:“俺老豬的皮膚這幺好，你竟説糙，還要把俺剁碎了？正好俺老豬這幾沒有妖怪可打，就拿你練練手吧。”豬八戒奮起功力舉起釘鈀時，竟然帶着轟隆隆的風雷之聲，這天蓬元帥自然也不是吃素的，那九尺釘鈀據説是王母娘娘親自煉製而成，堪稱神器，一釘耙擊下去，光是帶起來的勁風足有八級！

“尋事的豬妖也敢消遣老子？”沙和尚氣衝牛斗，揮杖了上來，兩人你來我往，叮叮噹噹，戰在一處。頓時沙河上，風狂舞，水聲震天，兵器相擊之聲響如問雷。

兩人都曾是上界神仙，法力高強，鬥在一起的時候直殺得天昏地暗，月無光，堪堪鬥了個平手，誰也奈何不了誰，於是越打下去越是黏在一處，無法收手。

唐小玄入定之後，不知道修煉了多少時，因為吃了金丹的緣故，身體已經相當強悍，靈力的修為也進步很大，心中暗自高興。孫悟空隨手撤去時間結界就看到豬八戒正跟沙和尚鬥在一處，想自己也是多沒耍金箍了，頓時手癢，他一道金光向兩人戰之處，揮向沙和尚打去，嘴裏叫道:“潑妖，吃俺老孫一！”

“豬妖，你好不仗義，竟然還有幫手？”沙和尚揮杖擊孫悟空的金箍時，卻不料這金箍竟然沉重無比，杖相，沙和尚的雙臂差點就癱了，連忙使個法術，化作一道烏光，入沙河的水中不見了。

“逃了？哈哈。”孫悟空指着沙和尚逃走的方向手舞足蹈，大笑不已，似乎甚是得意。

“猴哥啊，俺老豬正要拿住這妖怪的時候，你卻來橫一，唉，你看看，把師弟打跑了吧！我看你怎幺把師弟再喚出來？”豬八戒攤攤手，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