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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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輕聲哼唱着:“彼黍離離,彼稷之苗……”展昭趕着車,低聲隨他一起唱道:“行邁靡靡,中心搖搖……”譚知風掀開一點車簾往外望去,只見城外那一片樹林已經被他們拋在了後面,兩邊現在都是一望無際的麥田。他再回頭看看,莊嚴高大的開封城門和連綿的城牆早就消失在了路的盡頭,再瞧瞧自己腳邊,仍然放着來時那個大筐,灼灼和猗猗不見了,只有文惠坐在他對面,也和他一樣興致盎然的欣賞着車外的黑黝黝的田地。

“別看了。”譚知風正在往另一個方向張望,文惠忽然放下簾子開口説道:“徐玕走的是另一條路,你早就瞧不見他們了。”譚知風輕聲嘆了口氣:“我知道。”

“別怕。”文惠抬起手來在譚知風放在膝上的手上輕輕拍了拍,用同樣的話安着他:“你們會再見面的。”譚知風看着文惠,他一直都沒太清文惠的來歷,但卻對他有一種莫名的親近和悉的覺。或許是因為他和應龍相識了數千年,或許因為這幾次他都盡全力對他們伸出了援手,或許是因為第一次和他相見的時候,他説的那一句“別來滄海事,語罷暮天鍾”,不管怎麼樣,這一次路上有文惠同行,他心裏覺踏實多了。

“你好像對我很興趣。”文惠見譚知風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臉上,便起身往前挪了挪,也盯着譚知風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和應龍是怎麼認識的?”

“我……我想我知道一點。”譚知風記得猗猗給他們講過《山海經》還是什麼古書中的片段:“你和應龍……一起助黃帝平定了叛亂,但從那以後,你們耗盡神力,都不能再回歸天界了……”

“是啊……”文惠聽了,重新倚了回去,嘆着氣道:“我可真的沒有想到過,一轉眼已經這麼多年了。我更沒有想到,現在,我和應龍又要出來打仗,知風,你説天道輪迴,是不是就是這麼回事?”譚知風搖了搖頭:“輪迴嗎?可我總覺得這一次,應該和以前任何一次都不太一樣啊。”

“當然。”文惠又坐直了身子:“我們的力量都已經削弱了,但他的力量卻越來越強,知風,沒有誰只是為了殺人而殺人,在那場戰爭最初的時候,我們都覺得自己是正義的一方。可實際上,我們還是受到了懲罰。”

“而現在呢?”他繼續説道:“我們去西北,難免又要再打一仗,你説我們是為了殺人,還是為了救人?”

“如果能不殺人,當然最好。”譚知風低聲道:“但那或許是不可能的。”

“已經死了很多人了。”文惠説道:“三川口數千人,這次好水川死去的宋軍超過萬人,可是知風,這次,我沒有覺到那些死去的將士的魂魄回到故鄉來。”譚知風沉默了,他知道文惠説的是什麼意思,如果他們死了,亡魂應該回到故鄉,可如果他們是被那些傳説中西夏忽然出現的戰無不勝的“騎兵”所殺,那麼他們的魂魄,就會困在他們的身體內,像他所看見的被阿元殺死的大理寺的衙役,像周彥敬——如果徐玕不用昆吾劍把周彥敬殺死,那麼周彥敬也會變成失去意識,被他身體內的團團黑氣所支配,成為會動的,無所畏懼的殺人工具。

“不説這些了。”文惠忽然又笑了笑,對譚知風道:“有些事情,我們不到西北是不明白的,現在想這些也無濟於事。你想不想聽聽,我是怎麼撿到我這位徒弟的?”他話音剛落,灼灼和猗猗都冒了出來,灼灼坐在文惠身邊,猗猗則坐在譚知風這一側。灼灼開口催促文惠道:“大師,您説説吧,我一直想知道呢。”

“師父,我可是能聽見的。”就坐在車廂前的白玉堂了一句:“不過您説也無妨,説實話,我也很想知道我當時是怎麼活下來的……”譚知風明顯到馬車行駛的速度慢了下來,他聽到車廂前有點響動,好像是展昭也坐了過來,緊張的等待着文惠開始講這一段往事。文惠卻不説話了,從袖中掏出幾枚和白玉堂用做暗器的墨玉飛蝗石一模一樣的石子,遞給譚知風他們,讓他們拿在手中把玩。譚知風看了一會兒,對文惠道:“這石子中有天地靈氣,應該是隨着您修行了很多年了吧?”

“我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文惠笑道:“這是女媧補天后散落在赤水邊的碎石。我當時神力盡失,又被人們當做凶神,一直驅逐到赤水附近,偶爾間發現了這些有靈力的石頭,靠着他們,我才能慢慢恢復本來的力量,才能化形,才能在這次覺到危難發生的時候重新回到人世間……”

“我一直很羨慕應龍,雖然同樣被放逐,他還要經受轉世之苦,但始終有知風你陪伴着他。”文惠接着道:“所以再次來到塵世,我也希望能找到一個像你這麼乖巧聽話,以後和我作伴的人。”車廂外面傳來了一陣笑聲:“師父,真抱歉,我好像讓您失望了。”

“是啊,太失望了。”文惠笑着道:“不過,我一點也不後悔救了你,你當時快要死了,不,你的魂魄已經離開了身體,你的身體也殘缺不全,可是你的靈魂和知風的很像,很澄澈,很乾淨,我覺得非常可惜,所以……所以我花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時間用我的羽幫你重塑了身,然後又用這種靈力充盈的神石聚攏了你的魂魄,可是你醒了之後,説了一句’我要去找展昭算賬‘,然後你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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