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賀勳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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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身為習武之人,這寒毒之事賀勳還是有點了解的。想來鬱簫體內的寒毒應該是那時在御魔山莊的水牢裏造成的,如今想來,他倒是不怪王太醫,畢竟他也已經盡力,他只恨自己當時太過大意,沒有及時給鬱簫很好的治療,這才落下這個隱憂。
王太醫説完那席話後,賀勳突然陷入了無盡的沉默裏,但他的情緒似乎已經有所緩和,不再似之前那麼暴躁,恨不得將王太醫千刀萬剮。他沉默着,只是因為他必須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一切,順便想想該怎麼將這個消息告知鬱簫。
半晌沉默後,賀勳莫嘆一聲,問王太醫。
“那朕問你,此次小產,對簫妃的身子可有損傷?”聞言,王太醫想了想,給出了他的想法。
“回稟皇上,依臣之見,娘娘自服下解藥之後,脈象已逐漸穩定,再加上娘娘的身體本就不弱,相信此次小產對於娘娘來説損傷應該不是很大,只要細心調理,相信不出一月便能完全康復。”一聽鬱簫不會有事,賀勳便暗暗鬆了口氣,復而又問道:“那簫妃何時會醒過來?”王太醫又想了會,沉聲答道:“就臣剛才把脈的情況來看,簫妃娘娘的體質確實比一般女子來的強健。但小產對於女子來説卻是致命的傷害,再加上娘娘還中過毒,體力消耗巨大,如果想要清醒,可能要等到明這個時辰吧。”要到明
,聞言,賀勳的臉上有微不可覺之
,他疲憊的揮揮手,沉聲道:“你先下去吧。”王太醫本以為自己這次必死無疑,卻沒想到最終賀勳竟然沒有怪罪於自己。他心存僥倖,但又深怕賀勳會突然反悔,於是趕緊謝恩,然後轉身灰溜溜的消失在夜幕之下。
其實,從王太醫和賀勳開始對話起,紅襲就一直站在角落裏,但為了不讓人知道她在那裏,哪怕是聽到最心痛,鬱簫失去孩子的消息,她都是強忍住淚水,用手拼命的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但是,自從王太醫走後,紅襲突然無法控制心中的悲傷,她喃喃哭道:“小姐…小姐…”聽到紅襲的哭聲,賀勳也只覺得心中一陣悲涼。但作為帝王,賀勳知道他不能淚,於是默默走到紅襲身邊,沉聲吩咐道:“紅襲,鬱兒小產的事…你先暫時別告訴她,朕怕…”紅襲自然清楚賀勳在擔心什麼,雖然鬱簫的ing子是不比其他的女子,但畢竟是失去孩子這等大事,紅襲也怕鬱簫一時間無法接受。
“奴婢明白,奴婢先去看看藥煎好了沒,皇上您陪小姐吧。”紅襲一邊抹去淚水,一邊默默的走出大殿。
但就在紅襲離開的同時,她突然見到王太醫的藥童領着兩名中年婦人急匆匆的走進大殿。
紅襲很是不解,攔下他們詢問後才知道,這兩名中年婦人原來是宮裏很有經驗的接生婆。而鬱簫此次雖然只是小產,但也等同生完孩子,所以需要接生婆幫着換衣服,和清洗下體,畢竟這些工作王太醫是不可能,也不敢做的。
將具體情況稟報賀勳以後,賀勳並未阻止,紅襲便領着兩名接生婆快速走進內室。
兩名接生婆的經驗非常足,不過片刻的功夫,她們便利索的為鬱簫清洗乾淨身子,還為她換上了一件乾淨的衣服,而後又將染了血牀單裹起,囑咐了紅襲幾句,然後轉身退出內室。
紅襲輕輕的為鬱簫擦拭着額前的汗珠,而後,她也緩緩退出內室。
直到眾人都識相的屏退後,賀勳這才緩緩走向內室,但腳步卻是異常沉重。
賀勳緩緩來到牀榻前,也不管不顧地上是否寒冷,他就這樣坐下,僅用一隻手輕輕握住鬱簫的纖纖玉手,彷彿是怕自己稍一鬆解,面前的人兒就會化作輕煙,飄散入空氣中。
但是,不論賀勳攢握的多緊,時間有多久,卻仍無法將鬱簫的小手捂熱分毫。
望着靜靜躺在牀上的鬱簫,那蒼白無血的面容,
受着鬱簫正在逐漸失去的熱度,賀勳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雙目緊閉、氣若游絲、了無生氣的女子,就是那個平時裏會和他開玩笑,會動手打他,還會對他講大道理的鬱簫,那個他願意付出一切保護的鬱簫。
“鬱兒…”想到這裏,兩行熱淚不自的順着賀勳的面頰
下,他哽咽地喃喃道。
但是,此時的賀勳早已無心去擦乾淚水,而是將鬱簫的手握的更緊了。
突兀間,曾經的過往歷歷在目,彷彿如決堤的洪水一般,一時間全部湧進了賀勳的腦中。
“鬱兒,你醒醒啊,醒醒…醒醒好嗎?”一邊説着,賀勳下男兒淚。
賀勳是帝王,帝王是不能輕易淚的,但是此時,一切彷彿都變得不再重要。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賀勳就這樣默默的凝視着鬱簫慘白的容顏,不動,不語。
許久之後,賀勳突然輕身向前,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撫摸起眼前仍昏睡着,那張他無比悉的臉孔,希望能夠找回一些昔
的温暖。但是,令他失望的是,鬱簫的臉與她的玉手一樣,冰冷到幾乎
受不到一絲熱度,簡直不似活人。
放棄了在鬱簫面頰的摸索,賀勳的雙手再次緊緊握住她冰冷的玉手,久久不願鬆開。
“鬱兒,你一定要醒過我,你答應過我的,你要醒過來。”賀勳默唸道,眉宇間落滿輕愁。
但是,突兀間,原本隱藏在賀勳眼底的一道鋒芒突然躍上紫眸,握着鬱簫的雙手再次緊了緊,賀勳憤憤的在心底想道:“蕭謙,如果讓我知道是你害得鬱兒失去孩子,我發誓,這筆帳我一定會雙倍,不,是千百萬被從你身上討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