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送走紅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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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鬱簫睡的很不安穩,因為她總是反反覆覆的夢見同一個畫面,在那個畫面裏有一雙沾滿血的女人的手,正無助的、顫抖的伸向她。不僅如此,夢靨深了,鬱簫甚至還能看到那手的主人。滿頭的黑髮凌亂的披在腫脹的臉頰兩側,夢裏的那個女人似乎受了很重的傷,她只是蜷曲的身子,在黑暗裏不停的呻,不停的哭泣。

這個夢好真實,真實到甚至讓鬱簫一度有種身臨其境的覺。不過夢終究會過去,當鬱簫再次緩緩睜開雙眼,她就知道夢已經結束了。

“媳婦,你醒了。”見到鬱簫醒來,賀勳帶着一絲慵懶的嗓音説道,然後伸着懶走向鬱簫。

鬱簫知道賀勳定是守着自己,所以不曾休息過,於是淡淡笑道:“現在什麼時辰了?”賀勳回頭瞅了瞅天,説道:“剛過午時。”聞言,鬱簫有些吃驚,到沒想到她這一覺竟然睡了足足十二個小時。

“我竟然睡了那麼久,我怎麼一點覺都沒有。”鬱簫輕聲笑道,然後伸手摸了摸紅襲的額頭,覺已沒有之前那麼燙了,這才稍稍心安。

“紅襲的燒似乎已經退了,照理説人應該很快就會清醒,怎麼還不醒?”算算時間,紅襲昏的甚至比鬱簫還要久,這似乎不合情理。

見鬱簫皺起眉頭,賀勳連忙走過了,拂上紅襲的脈搏,但紅襲的脈搏並沒有什麼異樣。

“媳婦,你先別急,紅襲這次受到的驚嚇不小,可能是一時間還沒有緩過來吧。要不我先扶你去外面走走,興許一會紅襲就醒了。”他輕聲説道,然後扶着鬱簫走到外。

走出口時,一道陽光入鬱簫的眼中。鬱簫閉了閉眼,伸出手指想要去擋那有些刺眼的陽光。但是,不是侵涼的白絮穿手而過,而是淡金的陽光透過五指的縫隙清淺地灑落在鬱簫的臉上,泛起一層薄麗的光暈。

淡淡陽光在鬱簫的身上籠罩起一抹淺淺的光暈,賀勳看的出神,甚至有些忘我。但若是鬱簫此刻回頭,就會發現,從她這個角度看去,此時的賀勳一半似在光中,一半似在黑暗裏,那種彷彿可下整個天地的氣魄,就如同頂天踏地的巨人,是那麼的高不可仰!

其實,鬱簫心裏也很清楚,像賀勳這樣的男子在這世間上本就不多。且他那一雙罕見的紫瞳,更是時不時就閃着耀眼的金芒。雖然是很隨意的站着、笑着、鬧着,卻仍自帶一種尊貴的神態,彷彿是君臨天下的王者,傲然俯視着腳下的萬里疆域及萬萬子民。

不過,賀勳這般神情永遠只會出現在鬱簫看不見的時候,因為他不想給鬱簫造成壓力,因為他喜歡無拘無束、率ing灑的她。

“媳婦,其實我是想跟你商量個事。”收回那耐人尋味的笑靨,賀勳深口氣,沉聲道。

聞言,鬱簫微微頷首,卻沒有回身。

“什麼事?你説説看。”又沉默了一會,賀勳這才説道:“我想…暫時將紅襲送走。”

“把紅襲送走?為什麼要把紅襲送走?”聞得此言,鬱簫猛地回過身,瞪大眼睛問道。

“媳婦,你先別動,你聽我説。”知道自己的這個提議鬱簫定會不答應,賀勳深口氣,道出自己的想法“媳婦,我這也是萬般無奈之下才決定的。你想想,紅襲她只是一個丫鬟,她什麼都不懂,她也不會武功。而我們現在的情況非比尋常,隨時都有可能遇到像昨晚那樣的殺手,我們可能不會有事,但紅襲就不同了,你認為她還承受的了再一次的打擊嗎?”賀勳的話,鬱簫沒有反駁,她似乎有些愣住了,只是睜大着眼,一刻不停地看着賀勳。

“媳婦,我知道你和紅襲情同姐妹,但我這也是為了紅襲好,你也看到她這次受到的驚嚇,難道你就忍心讓她一路都膽戰心驚的過嗎?”聞言,鬱簫沉默了,許久後她微微頷首,嘆口氣説:“你説的確實有些道理,可是…我答應過紅襲,不會丟下她的。”從離開鬱府的那一刻起,鬱簫就曾經發過誓,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和紅襲分開,雖然賀勳的話是有些道理,但鬱簫還是有些猶豫。

賀勳笑道:“我沒有叫你丟下她,媳婦,我們只是暫時將她安置在一處安全的地方,等鎮王圖的事情過去後,她還是可以回到你身邊的。”安全的地方?鬱簫抓着賀勳的衣袖問:“那什麼地方是安全的?”賀勳想了想,説:“我記得在靠近淮城的周邊有幾個小村莊,比較僻靜,也很安全,我們不如就將紅襲送到那裏去,再託一户農家照顧她。”聞言,鬱簫又沉默了。

“你…讓我想一下,可以嗎?”驀地,她對賀勳説。

賀勳頷首一笑,道:“當然可以了。”話落,賀勳似又突然想起什麼,眼眸暗了暗,他嘴巴微微張開,有些話似乎想説又怕鬱簫會誤會“媳婦,你能不能把鎮王圖拿給我瞧瞧。”終了,賀勳還是説了,畢竟這鎮王圖他確實有些好奇。

但鬱簫似乎已經被鎮王圖搞的特別了,現在的她只要聽到鎮王圖三個字,就渾身豎起一道尖鋭的鎧甲,不讓任何人有機會靠近。

“你要鎮王圖做什麼?”聞言,鬱簫警覺地問。

賀勳燦然一笑,道:“媳婦你別緊張,我就是想瞧瞧那張圖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是這樣嗎?雖然鬱簫對賀勳的防備已經降低了不少,但所謂人心難測,而且像鎮王圖那樣的寶貝,誰見了不會發瘋。尤其是男人,哪有一個男人不想當皇帝,不想一統天下的,所以鬱簫還是有些謹慎地説:“圖…我沒有帶在身上,我把它藏在淮城裏了。”鬱簫這般説,分明就是不想把鎮王圖給賀勳看。賀勳很清楚,但他並不生氣,只是聳聳肩,無所謂的笑道:“既然沒帶那就算了,反正我也只是眼饞而已。媳婦,你先想想吧,我去找點吃的來。”説罷,他便向着遠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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