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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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水中,渾身結起冰霜,若再如此,若是連他的血丹都無法治好白晚樓,江原又能做什麼?幸好白晚樓不過片刻臉就恢復了正常。
待白晚樓睜開眼,江原才道:“你沒事吧?”白晚樓道:“沒事。”江原不放心:“真的沒事?”白晚樓不答,只道:“連照情打你了。”江原一愣,心道他怎麼會知道。而後一想,哦,為了煉丹,他特地將連照情的功力壓制在血脈之中,白晚樓方才那一口真氣,在他體內過了個循環,自然輕而易舉就知道,殘留在江原血脈中的功力是誰的。
但這事其實也不怪連照情,江原不過是煉個藥,順便替白晚樓抱個不平。
江原道:“他知道你身體沒好,卻還騙我説好了,師父不在,身為師兄理當為兄為父,卻不盡大師兄的責任,任你一個人留在此處煎熬。我不找他説話找誰?”這個話説的理所當然,理直氣壯,好像白晚樓就是不應該受這委屈,他替白晚樓抱不平,就是應該的。
白晚樓怔怔看着江原,半晌道:“他沒有錯。”白晚樓站起身,負手於身後,便在晚風之中孑然獨立。他道:“你知道,為何這裏永遠安靜,沒有雷,沒有雨,連個活物也無嗎?”
“……”江原一怔,這才發覺,此地確實分外安靜。原來他之前在水池邊聽到水潺潺聲,覺得安靜無比,並不是錯覺。按説有草有花的地方,便會生蟲,到了晚時,蟲鳴陣陣,這裏卻連動靜也無的。他道,“為什麼?”白晚樓道:“因為這裏是陣陽。”便如八卦有生死門,大凡道門都設有陣,分陣陰陣陽,陰陽結合,才叫這護門大陣活轉起來。山之心脈,陰陽協調,譬如人之血
,汩汩
動循環。山間鍾靈毓秀,靈力滋養,之所以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正在此處。聽着是極佳之地,但只有一個缺點,凡有活物,皆化作靈氣,供奉着這處山地。
所以這個地方,即便是江原,也呆不得多久。
你看連照情他來麼?珠玉他來麼?都不來。於他們而言,真氣生於道元,週而復始,靈力可滋養再生,此地就有如饕餮,久留反傷。但於白晚樓而言,卻好比沙漠綠洲。
因為他道元有失,生不出靈氣,不算活物。反而倒行逆施,從中借了這靈陣的光,叫它的靈氣在丹田中過一遍,極大程度緩解白晚樓的狀況,不至於叫他體內乾涸。
而且,雲頂台外設有靈符大陣。
這靈符大陣,叫至純靈力不出去,外面污濁之氣又鑽不進來,此地陰陽兩遮,雖然明處,於卦象上,卻像遁隱的甲子,是一處絕佳屏障,天雷亦無法窺探其中一絲一毫。
畢竟是一山靈脈所在,又是白晚樓養傷之處,倘若不是絕佳寶地,連照情又豈會把白晚樓安置在這裏。天天打個雷,是嫌白晚樓瘋起來不夠快嗎?
江原這才明白。原來不是他的病好了,而是因為這裏藏得太深,
本叫人無從發覺。
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白晚樓會回來。為什麼晏齊不奇怪。為什麼連照情知道他要帶白晚樓走時,神情很是古怪,既想要説些什麼,又什麼也沒説。原來他那樣的豪言壯語,在他們看來,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是個不能當真的玩笑話。
要白晚樓的命那麼難,又那麼簡單。江原幾乎是已經將白晚樓的命拿捏在手中,兩次有餘,輕易便可割捨。他彷彿知道了什麼驚天大秘密,又覺得,還是情願不知道的好。
白晚樓大約瞧出江原的嘆息,嘆息於他只能在此地才獲得片刻安寧,但白晚樓覺得這實在不必。他不必江原嘆息,江原也不必嘆息自己。但見江原眼角的青花紋已逐漸消退,瞧着與常人無異,説道:“你不用呆在這裏。”江原蹙眉想了半晌,咬着
笑開來:“那不成,我已經在連宗主面前放下了話。”他説倘若白晚樓在山外,他便在山外,若是白晚樓在山內,他就在山內。他同白晚樓在一起,是天經地義。固然當時是特別為了
怒連照情,卻也半分沒有説錯。
江原是叫這先天條件後天病困住的人嗎?
不是。
如果是,他便不會一怒之下扯下羅網,情願叫雷劈死,也不肯將它戴上了。天下間,唯有江原自己能困住自己。他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就算眼前是懸崖,別人叫他不要走,他若是要跳,還是會毫不猶豫跳下去。
“我同連宗主説的話,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我自己。”江原請白晚樓隨他一道去故鄉,又請他看山下的煙花。君子既出,便不會反悔。這個地方,困不住江原,也不會叫他困住白晚樓。
“不過,恐怕要委屈你在這裏還要多呆一陣子。”
“我當然也——噓。”就在他二人説話時,江原噤了聲,他先一步,將白晚樓拉到了身後。白晚樓任他施為,只是瞧了瞧江原緊緊拉住他的手。
外面忽然傳來凌亂的腳步聲。
有兩個。
除了江原和白晚樓,這裏不應該有第三個人。此時跑來不知死活打擾他們的會是誰呢?江原悄悄蜷起手指,便見隱蔽的花叢後,倏忽轉出來兩個人。正是珠玉同璧和。
江原眨眨眼:“珠玉?”珠玉被喚得一愣,下意識應了一聲,隨後才反應過來,説:“你要叫我師兄。”珠玉這樣的名字,是隻有連照情才叫的。
他換回了那一身的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