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6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自我醒來,第一眼見的便是他。”

“他將我撿回去,替我治傷,教我吐納,授我習劍,告訴我何為人。”

“中原人注重名分,我既非他親兄弟,又非他子嗣,同他一起,外人頗多閒話。他不願叫我聽那些話,就收我為弟子,如此便名正言順將我帶在身邊。”

“其實我不在乎這些。”

“他死於人之計,我替他報仇。”

“顧青衡所説不錯,我是救他,但我救不回他。”

“我的傷,是因為受了天雷加之耗損修為過度所致,以致道元有損難以復原,因而連帶着傷及神智,控制不了自己時,便會肆意傷人。”

“十年來我不記得過往,瘋起來連宗里人也不認,皆因傷病所致,卻並不是活在什麼他沒有死的夢境之中。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固然我希望他好好活着,卻也不必騙自己。”晏齊疑心蘇沐沒死,金非池卻搖搖頭説:“小晚樓回來的時候,與我一道去看,蘇沐已然不成。我本以為小晚樓會很難過,他卻一聲不吭,只將人帶走,不知去了哪裏。”連照情道:“還是不必再問。”説罷再沒有提。

不過有件事金非池其實很奇怪。因為他之前為了調查江原身上的咒到底來自何處,曾經苦思冥想,因而想到了不少往事。

有一件事,金非池是從腦子裏翻出來的。他記得白晚樓走之前,捏着那顆忘憂丹問他:“這個藥,除了點燈薰香,聽説能淬筋骨,是真的嗎?”忘憂丹,是破天所制,出自西域。金非池沒用過這個藥,但他説:“普通的丹藥都有淬筋骨的功效。你手裏這顆若是想救回人,恐怕不行。”如果光靠這藥能救回人,破天何必去黃泉找元昊。

白晚樓嗯了一聲,便走了。

金非池暗想,忘憂忘憂,故名思義,忘去紅塵憂愁,可近大道無情。若白晚樓果真把這藥給蘇沐吃了,若蘇沐活了過來,難道他忘記了一切,活在什麼不知道的地方嗎?

也許他應當再去一趟西域。

薛燦的小蝴蝶,也叫金非池很在意。

世上能使小蝴蝶又通陰陽咒術的人,唯有一族,很早以前的洛羅景。洛羅景是神通未褪盡的古老一族,從前侍奉於皇權之中,替皇帝占卜國運。但神權與皇權不可兼得,遭皇帝疑心是必然,洛羅景祖先算到自己的命運,早早安排了退路。

皇帝下令誅族時,逃了一部分族人出來。

這部分人,分三支。一支往西域,一支往大漠,一支留在中原。金非池便是留在中原那一支留下的後代。而他是金氏唯一留下的洛羅景的血脈。

十年前,西域忽然變的有名起來。西域一直有名,因為它有破天,有魔城。而它這一回有名,是因為魔城向來低調,此次卻十分高調,在中原邊界大範圍活動,這才將魔主薛燦的名字傳到中原。因而薛燦上了中原排行榜,並注以幽冥蝶縱術為名。

金非池對誰當魔主沒興趣,但對小蝴蝶有興趣,蘇沐死後,他又十分無聊,便暗中離開過蝴蝶谷,往西域一探究竟。只遠遠瞧過魔城,卻聽人説薛燦不在西域,向來行蹤詭秘,摸不清人的。

金非池撞了個空,也不急。西域有許多好玩的,他便留下來,一邊打聽薛燦,一邊打聽小蝴蝶。這才知道薛燦原來還同掌了棲鳳谷,也知這棲鳳谷曾經的主人同薛燦是好兄弟,而今谷主故去,便將棲鳳谷留給薛燦打理。

西域十半月一呆,終於聽人説薛燦回來了,只金非池仍未能照上一面,就又聽説薛燦進了棲鳳谷。看來這個薛燦把棲鳳谷看的比魔城還重,倒是個重兄弟情義的。

因着這事,那金非池頭一次發現江原身上有咒術時,才又悉又驚訝,又説棲鳳谷的谷主早已故去,薛燦才是谷主這樣的話了。叫江原好不生疑。

如今金非池想到,江原説薛燦是他的朋友,不知是否知道薛燦底細,知道洛景羅一族。只是先前忙着給江原解咒,又馬上替白晚樓治傷,還沒有機會去問。

白晚樓寥寥幾句,就將他同蘇沐的事説了一遍,這十年,甚或更多年,就在這簡簡單單幾句話中,一帶而過。而他所承傷痛,是否也傷病加身,如何艱難險阻去找的金非池,卻全部略過,一句不提。

但白晚樓不提,難道江原就不知道其中意思嗎?江原只需聽顧青衡寥寥幾句,就知道當年他師徒二人是如何情深義重,這種情,不一定要男女之情,世間情分,豈能簡單以男女之情一概而論。

蘇沐死在白晚樓眼前,白晚樓還救不回他,這本身就是一樁叫人心碎的事。而今白晚樓在江原面前,將這十數年的情一併説來,豈非是將白晚樓的心重新剖一遍。

江原低聲道:“好了,你不必説了。”白晚樓道:“我還沒有説完。”但眼前一暗,江原已經走到他面前,遮住了白晚樓的眼睛。

“噓,不要説了。”江原低聲道,“不要説了。”白晚樓的睫很長,刷在江原手心,叫他手心癢癢的。而燈火昏暗,白晚樓剛醒,即便再如何冷面冷心,看在江原眼中,卻覺得這十數年不止碾了白晚樓的心,也碾了他的心。

先前,江原還沒有來雲頂台偷偷看白晚樓時,一個人呆在房裏不見任何人。金非池坐在窗邊,晃着兩隻腳。他指尖飛着一隻金燦燦的小蝴蝶,金非池將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