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2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頭有沒有摔到。嗓子痛嗎?”江原摸索着去拉白晚樓,伸手碰他脖間,可惜他現在一伸手,眼前人就下意識一躲,更叫江原愧疚不已。
這可真是無妄之災了。
白晚樓無聲嗆咳,喉間劇痛,開口説話,連半個字也説不出來。恐怕是剛才江原那一下直掐他命處,傷到了嗓子,一時半會兒腫得如山高,是難以恢復了。
江原拉住白晚樓手心:“怎麼不説話?”白晚樓:“……”他從前是不愛説話,如今倒是想説,卻不能説話。白晚樓原本就身上又痛又累,見江原夢中驚囈,好心幫襯,卻叫才睡過的枕邊人這麼一掐,心情別提多差。偏不能打不能罵,連殺也不能殺,然而罪魁禍首還拉着他不讓走。
白晚樓想來想去,都覺得氣的要死。寬袖一拂,叫江原無法再動,遂自己穿好衣服,理了頭髮,耐着不適的身體,只往外去。
江原被白晚樓那一拂,拂在麻處,一時身體不能動彈,而眼睛不能視人,世界又忽然安靜,彷彿只剩下他一個人。這樣等人的受,忽然就叫江原彷彿回到從前。他那時也只能呆在這裏,等人回來替他換藥。
但這回不同往,當年他沒能及時出去,與人分隔數年,如今怎麼還能犯第二回錯,再叫白晚樓在他面前離開呢?白晚樓這一回擊,算是十分寬容了,等身上麻勁過去,江原立馬扶着牆站起來,出去找人。
昨天和白晚樓那個的時候,是在夜間,原本就看不清人,又身心動,顧不上眼睛。現在
頭灼盛,在陰涼處還好,一出山
,陽光劈頭罩來,江原只覺得眼前一白,
光叫他幾乎睜不開眼,閉目緩了好一會兒,才只能慢慢扶着牆往前摸索。
這山壁上都是青苔,過了青苔處是綠枝藤蔓,江原手往前拂去,不經意間摸到一處凹凸,他心中一動,細細比了比,這裏凹凸不平,仔細辨認,竟如同一個手掌印,但不大,比較小。
“……”這山間恐怕沒有一處山上會有手掌印的,只有一地,當年他躲藏之處,因為過於憤怒,又硬要按着不能發作,生生在牆上按出一個手印。倘若這麼説,此地便是當年他第一次遇到薛燦,藏身養傷的地方?
江原腦中有些空白,兜轉一圈,原來他站的這裏,竟是十幾年前站過的。從前他在這裏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昨夜他在這裏第一次與喜歡的人同眠。當真是巧合。
若真如此,那江原就算瞎也能走了,雖是十數年前,但相比如今這錯亂不分的記憶,江原對從前記得還深一些。他曾在這裏等人回來換藥,翹首以盼,也曾溜出去在附近閒蕩過一圈,知道這周圍是些什麼地方。
江原垂目辨聽。
眼睛瞧不見,耳朵更靈。
風中有水汽,耳中有水聲。
從前這附近有一處水潭,水潭上方掛着小瀑布,以前他每飲的水就是從那裏取來。白晚樓會不會去了那裏?
江原記的不錯。
這裏確實有個水潭,較從前更廣闊了一些,但那瀑布還是這麼大,大約是人跡罕至,這裏的水很清澈,也飄不到什麼雜草落葉,頗有些深度。
白晚樓也確實在這裏。
他走到潭水邊,無聲地掬了把水抹了臉,又喝了幾口,這才緩解了喉間火燒一般的灼痛。水珠自他眉眼滴下來,落在這潭中,咚地一聲,漾開了一個清冷無波的倒影。發是墨黑,衣是雪白,人是玉雕,情似冰封。
白晚樓面上濕漉漉的,盡是水漬,他只是坐在那潭水邊,望着倒影中的自己,隱約中,還能看到從前年少的影子,與現在別無二致。
白晚樓難得在發呆。
昨他衝入勾魂鈴造的
陣之中,原本是能一舉將拔珠斬於劍下,但與拔珠一照面,二人均是一震。白晚樓突兀間失了心神,不過一個錯手,拔珠反應過來,已疾退至霧氣之中,再尋不得,卻將白晚樓一人留在陣裏。
陣
陣,什麼叫
陣,就是叫你失去方向的。勾魂鈴所造
陣均如實象,閻一平心境中出來的白晚樓能叫雲行招架不能,白晚樓面前冒出來的江原,也能摸能碰,捅你一刀,那傷口也很真。
白晚樓便在那時忽然見到江原。
卻不是江原一個人。
一場夢十年光景,江原絮絮叨叨與白晚樓説過的從前,在白晚樓面前又演了一遍。他既無法參與,又不能拔劍相向,身心被束而掙
不得中,恍然從記憶中翻出一些碎片來。
這裏,他好像來過的。
他也救過一個人。也曾與人月下賞花,也曾與人並劍戲蝶,也曾與人抵足同眠。江原説過的那些,白晚樓都有過。他從前想不起來,後來説不出口,最後只能悶在腹中,看別人眉飛舞,説着另外的人生。
但有一點,白晚樓與江原一樣。江原不屑於作別人的替身,白晚樓也不屑於和別人爭,如婦人長短,計較些虛妄的風花雪月。
江原只有一個,萬仞只有一把。
白晚樓既從不錯認,也沒想過他會歸於別人。
喜歡是什麼,難道不是叫一個人好?
白晚樓不知道他算不算喜歡江原。
沒人教過他。
但他要江原。
江原在,白晚樓安心。江原走,白晚樓心情不好。但若江原一定要走,白晚樓也讓他走。白晚樓想的很簡單,從來江原想要什麼,白晚樓給什麼。
最`新`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