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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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身上的紅痕,又將被子給扯了回來。高純今有朝會,早早便離開了,身側已然是一片冰寒,不留任何的温度。

“辰時。”聽到動靜的芳澤匆匆捲起了簾子。高洛神不太愛讓人服侍穿戴,她也就將乾淨的衣物整齊地疊在一旁的矮几上。

“純兒呢?下朝了麼?”高洛神低低地問道,沒等芳澤回答又是暗暗一哂笑。若是回來了,她定然先來這暖閣子一趟。

“二小姐,陛下她——”芳澤猶豫了一陣,還是壓低了聲音道,“您與陛下這般沒名沒分留在宮中,合適麼?”這些年她聽了不少的言,近段時間不知為何,言越穿越是過分,把她們小姐説成了惑君心的狐媚子,還説就是因為小姐在,才迫得女帝不敢納皇夫。

“有什麼不合適的?”高洛神的眸光閃了閃,她不太在意這些名聲,也不願意就此讓高純為難。女帝登基已經讓她遭遇了不少言語的攻訐,若是立女後,恐怕更讓人不滿。總有些諫臣擺着正事不去上諫言,非要通過對天子後宮的指摘來顯示自己的忠貞和耿介。

高純那邊下了朝回來,匆匆地朝着暖閣趕。

但是在一個岔路口,她的步子忽然頓住了。

梅花樹下,一道穿着白狐裘的身影長身而立,那背影酷似洛神。可卻不是洛神。

高純蹙了蹙眉,她轉向霜華問道:“那是誰?”霜華一下子怔愣住,她搖了搖頭,也想不起這一號人。

“過去看看。”高純的面沉了下來,她的眼皮子使勁顫了顫。

霜華打小就隨侍在高純身側,自然輕而易舉地察覺到了她的怒意,趕忙快步向前去,低聲問道:“是誰在這裏?”那穿着狐裘的女子眉眼盈盈,滿是笑意。她轉身瞧見了霜華,福了福身道:“霜華姑姑。”霜華是天子身側的大宮女,宮中的人自然是對她禮敬三分。她抬起眸子,視線越過了霜華又到了不遠處的高純身上,她沒有任何的猶豫,提着裙襬就踏着積雪朝着高純奔去。動作快的,連霜華都沒有攔住。

雪地濕滑,那女子在即將到了高純跟前的時候,腳步一個踉蹌,似是要摔倒在地。高純的眉頭蹙得更緊,不動聲地往後退了一步,就這樣淡淡地看着那女子摔在地上。

女子是心打扮的,妝容不濃豔,有一股清新俗的純淨。摔倒在了地上,她的眉眼中有片刻的慌亂,之後便強行押下,若無其事地站起身,朝着高純行禮道:“臣女江昭容,參見陛下。”她抬起頭,眸光灼灼,眼中滿是對高純的傾慕。

“不認識。”高純冷淡地開口道,她轉向了霜華喊了一聲,幾乎壓不住自己升騰的怒意。這人的模樣與洛神有幾分相似,舉止也是刻意學過的,但是比起洛神,她又多了點書卷氣。這般刻意,是為了什麼?

“臣女是宮中女書史,目前在石渠閣當值。”江昭容柔聲道。她微仰着頭看高純,裏頭的濃情意藏不住。在入宮前,她是看了不少杜子牧寫得話本小説,聽了她跟高洛神的故事。只不過她在心中是瞧不上高洛神的,她想着法子進入到宮中,就是為了能夠接近她仰慕的女帝。高洛神那種人都有可能,為何她不行?

她以為自己一片深情,但是她的神態落在高純的眼中,卻只有“噁心”兩個字。

“那你來這做什麼?”一道饒有興致的聲音傳來。

江昭容身軀一震,而高純的眉眼間掠過一抹喜意,如風融化了寒冰。她看都不看跪在雪地中的江昭容一眼,而是快步走向了高洛神,喜聲道:“外頭寒涼,你怎麼出來了?”高洛神着了一身紅衣,眸子如星點,神采飛揚,張揚如火。那幾株紅梅,在她的身側儼然成為了一種陪襯。

“看戲。”高洛神橫了高純一眼,眸中瀲灩生波,仍舊帶着昨夜的一片/情。高純心尖一顫,伸手就要去撫高洛神的面龐,卻把她一把拍下。

“這豔福不淺。”她似笑非笑地説道。

“我不知道她是誰。”高純蹙了蹙眉,看着發紅的手背。這拍的一下實打實的,顯然是醋勁不小。

“我知道。”高洛神哼了一聲,微仰着頭,邁着步子朝着江昭容走去。

“六月的時候入宮的,以文采舉為女書史,我倒是沒想到,你還有更大的夢想。”江昭容面一白,抬頭望了眼高洛神,只覺得那紅猶為刺眼。

“御前失儀,杖二十,逐出宮去。”高洛神輕描淡寫道。

江昭容一個恍惚,繼而大聲道:“這憑什麼?你憑什麼逐我出宮?”

“就憑我是內司。”高洛神面容一冷,如江昭容這等人,她都不會將她當做是對手。只是一個可憐的、痴心妄想的小人物罷了。見江昭容仍舊是一臉不服氣,高洛神又一指旁邊的高純,曖昧一笑道,“就憑我是她的二姐。”高純心尖一顫,驀地響起了昨夜的場景,耳子泛紅。在外人的跟前到底是要維持着自己天子的威嚴的,她掩着輕咳了一聲,朝着霜華掃了一眼。霜華立馬會意,疾步向前按住了江昭容,命人前來行刑。

高洛神自然是不屑看的,她衝着江昭容冷哼一聲,便轉身拽着高純離去。

高純腳下一個踉蹌,佯裝摔在了高洛神的身上,兩人已經走遠了,但是歡笑聲卻留在了半空久久不散。

冷漠的天子還是有笑容的,但那也只是為了高洛神。江昭容有些失神。

霜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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