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告御狀2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懿軒重重哼了一聲,“桑梓,經過這場劫難,你最好給朕好好活着,否則,朕所有應允你的事,一件也不會讓你如願!”桑梓沒有言語,默了片刻之後,卻問:“皇上,您知道民女的母親,為何給民女取名桑梓嗎?”懿軒猶豫着問:“難道不是因為桑桓的緣故嗎?”桑梓含淚回道:“當然不是,民女的母親,之所以為民女取名桑梓,是因為我韓家上至祖母,下至兄長,至今無一個屍骨可以還鄉安葬。”懿軒按在桌角的手狠狠的顫抖了一下,所謂落葉歸,不管官做到多大,故去之人的棺槨都會回鄉葬入祖墳,牌位也會入祖籍祠堂享受後代香火。
可是,當時韓家是以謀反罪被抄家的,被斬殺之人,皆被曝屍荒野,整整十五年了,屍骨是否被收殮過,他都尚且不知。
懿軒的臉微微有些發白,就連他這個做皇帝的,驚聞此言心內都悲痛不已,何況那些可都是她的至親之人。
殿裏的空氣,像是一下子冷凝了下來,靜的讓人有些膽顫。
皇帝聲音略有些顫抖,卻無比堅決的説:“只要你有證據,朕必會為你做主!”
“多謝皇上。”桑梓從容的走到那虎頭釘牀的末尾,一直凝重的神情,此刻卻忽然泛起了些許的笑意。
“皇上,民女有冤,求皇上還我韓家冤死之人一個公道!”桑梓喊完這句,重重的撲向面前的釘牀。
懿軒猛地別過臉去,手裏握着的一支筆,“咔嚓”被折成了兩段。
而一旁的王大人,身子猛地顫抖了一下,李大人則是抬起衣袖,迅速的擦去了額上的冷汗。
這個小女子,當真不是凡人。
要知道今天她這一撲,自己是否還有命活着,就是個未知,何況她狀告的可是桑桓和姜晟,一個三品文官,一個二品大員,若這場官司她贏了,那這兩家,豈不又要血成河?
一念至此,李大人又抬起衣袖,用力的擦了擦額頭。
大乾自開國以來,最大的慘案莫過於韓家當年被判抄家。
可是沒有想到,十五年後,因為一個小女子的不甘,卻又掀起了一場驚天大案。
也許這就是因果輪迴,報應不吧。
釘牀下,有鮮血若泉眼般汩汩下,很快,虎頭釘牀的四隻腳便浸在了血泊裏,血腥味頃刻間充斥在大殿的每一個角落,讓聞到的人皆臉
遽變。
桑梓趴在釘牀上,臉慘白,被汗水濕透的頭髮,若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絲絲縷縷的貼在臉上,可是她卻咬緊了牙,一字字背誦着狀紙上的內容。
“民女桑梓,狀告桑桓不忠不臣,殘害忠良等八大罪行:其罪一:縱容家奴(女票)(女支)傷人,縱火行兇,後又權逃
無視國法。
桑家奴僕趙四,在青樓(女票)(女支),因(女支)子不從便惱羞成怒傷人命,後又縱火行兇意圖掩蓋自己的罪行,不料火勢太大殃及池魚,導致附近民居被燒,重傷數人。
趙四被判死刑之後,其母挑唆姜氏,利用姜晟的關係,買通獄卒,將詐死的趙四救出,後趙四逃去青州被人認出,如今人就押在城東的一座破廟裏。
其罪二:濫用職權強買強***死人命。
桑桓生辰,其子桑握瑜為討父親歡心,強買趙家祖傳‘八賢寶扇’,迫趙家老爺子觸壁身亡,而桑握瑜怕此事
出去,又想對其惟一的幼孫下手。
趙二寶僥倖逃的一命,如今就在殿外,是為人證之一。
其罪三:構陷百姓,致使戚家家破人亡。
桑握瑜仗勢欺壓百姓,因着看上了戚家小姐戚玉茹,又怕強搶落人口實,便指使人引誘其兄長在賭莊賭錢,一夜之間傾家蕩產,活生生氣死了戚父。
戚父死後,又戚玉茹的兄長將其賣入煙花之地,而後又假仁假義出手相助,在將戚玉茹接入桑府之後強行玷污。
而今,戚玉茹就跪在殿外,是為人證之一。
其罪四:丟失賑災銀兩,欺君瞞上。
桑握瑜身為糧草押運官,押運途中遭人搶劫,丟失銀餉糧草大半,卻欺瞞聖上不報,假説糧草順利送達,是為欺君大罪!
其罪五:桑握瑜身為朝廷官員,知法犯法,放高利貸,開設賭坊,無視朝廷法紀。
其罪六:桑,姜兩家互相包庇,天理不容。
姜澤在邊疆縱兵強擄民女十幾人為致死,搶奪百姓糧食,打死打傷數百人,前任知府因密奏皇上被殺,後桑桓又幫忙隱藏奏摺。
民女無意間在桑桓的書房發現了那封密摺,為保命當時不能明言,已將當密奏一字不落抄寫在冊,請皇上過目。
其罪七:桑桓髮姜氏,心腸歹毒,殘忍殺害妾室。
我母親何氏,當年被姜氏誣陷與人私通,受盡折辱,後姜氏懷恨在心,又着令不堪之徒數人,將其凌辱至死,此仇不報,枉為人的子女!
其罪八:桑桓欺君瞞上,陷害忠臣,致使韓家蒙冤被抄家,三百多條人命無辜被屠戮。
當年韓國臻為吏部尚書,可桑桓為助姜晟上位,不惜藉着前朝皇子謀反之際,栽贓韓家與謀逆之徒為一黨,並偽造書信內容十二封,後在抄家過程中,又私自埋下盔甲一百五十副,當做韓家謀逆的鐵證。
老天有眼,十幾年後,居然讓我找到了當年那個偽造我祖父書信的師爺,他因當年之事,差點被姜晟滅口,九死一生逃的命,如今人就在殿外候着,是為人證之一。
我祖父,伯父,父親,當年含冤認罪,非氣節不足,而是酷刑之下的強行畫押而已。
皇上,當年我祖父自知難逃一劫,曾親自寫下血書,藏於死牢東南角第二塊地磚之下,求皇上派人去收取。”她一行説着,懿軒緊握的拳頭指縫間,不覺已有鮮血下。
皇帝的聲音哽咽道:“子猷,你可聽見了?你親自帶人去取韓大人的血書!”子猷忙應道:“是,屬下遵命。”一口氣説完這些話,桑梓已經支撐的十分的困難了。
她眼前一陣陣發暈,甚至連不遠處的皇帝,都有些看不清楚了,可還是聲音微弱的繼續説道:“皇上,民女還要狀告姜氏一族草菅人命,權欺君八大罪狀!”懿軒眉心重重的攢着,目含悲痛,無比憐惜的望着她問:“你,還有力氣説完剩下的狀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