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金花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接過香煙,走回堂準備回家幾支再睡覺,卻聽得底樓一房子裏傳來大聲的喧譁。一個男人的嗓門很“二胖,你這傢伙,明明有錢,剛才怎麼還借,老子都被你借得走黴運了,這個損失怎麼算?”聽他説話的內容,周易估計剛才二胖輸光之後向他借的那三百塊。而剛才二胖剛從周易這裏拿了五百過去,順便就將這錢還了。但那嗓子的傢伙自從借錢出去後手氣一直不好,輸得很慘。現在,二胖還錢給他,他卻認為剛才二胖是在故意搞鬼,為的是將黴運轉到自己身上。

賭錢的人一直都有一個擊毀,在打牌時不能借錢出去。否則會走黴運的。之前大概是擰不過二胖的痴纏,迫不得已借了三百出去。現在,二胖還錢。誤會也就這麼發生了。

二胖也不好意思説剛才出去是為借錢,只得小心地賠笑。偏偏那大嗓門的人就是不依,大聲咒罵。

眾人也紛紛勸解,亂成一團。

二胖在廠裏估計也沒什麼地位,平時沒少受欺負。現在被人指着鼻子大罵,也不敢多説什麼,只不停地道歉,聲音很是謙恭。

周易在外面聽了半天,心中升起了一團怒火。且不説二胖以前和自己的關係怎麼樣,就拿自己剛來這個世界開始,二胖應該是自己的第一個朋友。在工作上也對自己頗多關照。別的不説,單單每天去給自己打飯這一點就讓周易大為動。

他覺得是該自己出面的時候了。

決不能讓人這麼作踐二胖。

正要敲門,裏面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桑偉,別太過分,怎麼説都是一個廠裏的哥們,抬頭不見低頭見。不就是街錢嗎,人家也還了,你還怎麼樣?”説話的聲音很耳,原來是張長安。

張長安調到調度室之後也算是高升,比屋裏的人職位要高些。再加上他年紀也最大,所以等他一發話,桑偉也不好再説什麼,聲音低了下去。只在嘴裏嘟囔:“什麼呀,二胖簡直不是東西,給我來這一手。老子整死他。”估計這個桑偉平時也是個蠻橫的主,他這麼一説,二胖立即怕了。忙道:“桑哥,別生氣,是我錯了。煙,煙。”

“不。”

,別生氣。”二人一陣推讓。不知道桑偉哪一蠻筋又發了“老子説不就不。媽的,《紅雙喜》就了不起是不是?滾!”周易終於聽不下去,猛地一推門。因為都是一個廠的工友在打牌,來去的人也多,門沒有關。所以,當週易猛一推門時差點摔了進去。

穩住身形,抬頭看過去。屋子面積有點大,二十來平方的客廳。裏面擠了六七個人,人人嘴裏叼着一支香煙。在昏黃的白炙燈下,滿屋子都是煙霧,燻得人睜不開眼睛。

見周易進來,眾人都扭頭和他打招呼,看來,周易和眾人相處得不錯。實際上,周易在廠裏是一個有名的老實人。和人相處時也非常隨和,也不和人有爭執,大家對他都有好

但大家都不知道,今天的周易已經不是以往的那個周易了。

只二胖和他面前那個壯漢沒有説話。

二胖彎着站在壯漢面前,手中拿着香煙,神情尷尬。

而那壯漢則一臉不屑。

那壯漢只穿着一件短袖,胳膊上碩大的三角肌誇張地墳起。估計就是那個叫桑偉的人。

他站在門口,抬起眼睛掃視屋子一圈“打牌呀,好鬧!還有空位置沒有?”

“周哥,你來了,有有有,這裏。”二胖這才回過神來,忙拖過一張椅子,將周易到自己身邊。

“老張。”周易向張長安笑笑。張長安也笑笑。

屋子裏另外幾個人周易不認識,不過看他們的模樣平時和自己也很悉。周易也不一一打招呼,微笑點頭敷衍過去。

屋子有點舊,傢俱也破,加上裏面煙霧騰騰,光線暗淡,一的暗調,倒有一番上海灘老電影的味道。

屋子裏最大的亮點來自一個身穿鵝黃上套的風騒女子,看模樣大約二十六七,已經是‮婦少‬了。她五官倒也長得標緻,不過就是那眉宇之間隱約有桃花之氣波動。看樣子不是一個普通角

女子吊在桑偉身上,好像恨不得要和這個壯漢合二為一。

女人正好坐在周易身邊。卻將眼睛高高抬起,似乎看不起周易這個衣着平凡的普通工人。

周易嘴角一翹,心頭明白“我説這個叫桑偉的怎麼這麼亢奮,原來身邊有女人呀,難怪了!果然女人就是禍水,即便她什麼也不所,什麼也不做。主要有女人在,男人的腎上腺素就會快速分泌。”周易今天存心要幫二胖找回場子,便高調起來“炸金花,我喜歡,算我一個。”張長安估計也是一個狂熱的賭徒,聞言笑道:“那好,金花這東西人越多越熱鬧,來吧來吧。我坐莊。”説完話就開始“嘩嘩”洗牌,手法純無比。

在老張發牌的中途,周易故意掏出那兩包中華,順手了一包給二胖“給你的。少點。”然後“刷!”地一聲撕開另一包的封口,將一大堆香煙倒到桌子上,一支向眾人發煙。

二胖接過那包中華,笑得嘴巴歪斜,面也開始發光。

眾人見周易如此大概地發煙,都“喔!”地一聲。雖然人民幣這幾年貶值不少,工人的工資也番了一番。一般工人都能拿上一千,老一點的職工能拿一千八以上。但因為房子的問題現實地擺在面前,大家都還是很節約。一般都五塊到十塊之間的香煙。現在,周易一下子掏出中華來,的確很少見。這可是大夥兩天的工資。這就不能不讓大家覺驚奇。

眾人叼着中華,都説這煙不錯,味道很香。很多人這輩子都還沒過這種煙,心中都覺比較高興。

等煙發到桑偉身前的時候,周易卻停了下來,手一轉,故意一晃。

桑偉的手尷尬地懸在半空,伸又不是,縮也不是,就那麼定在那裏。

周易煙一收,突然遞到那女人面前“小姐,請煙。”周易本身長得不醜,雖然衣服很土氣,但那風度舉止在工人中間卻是十分顯眼。聽到周易招呼,女人這才轉頭看了周易一眼,眼睛裏一亮,微笑着點了點頭,接過香煙。

還沒等她叼在嘴裏,周易一個風度翩翩的姿勢,將打火機打着了,伸到女人面前“我們以前好像見過。還沒請教。”

“我叫於小燕。”女人點着煙,了一口,翹起鮮紅的嘴吐出細長的一條煙。

“很高興認識你,我叫周易。”周易微微點點頭。

桑偉在旁邊看得雙目冒火。口中嘀咕“好闊氣,中華煙,別是假的吧。”話雖然如此説,可中華煙那種特有的香醇味道卻怎麼也掩蓋不住。眾人點了煙,那種味道在屋子裏盪漾,勾起了桑偉心中的怒火,他重重一拍桌子“周易,看牌了,磨蹭什麼!”這個時候,老張那邊,牌已經發完。眾人一人五塊錢在桌子上,作為底錢。一共七個人,家起來就是三十五元。如果沒一個人跟,這底錢就屬於莊家。

每人面前都扣了三張牌。

開牌順序是這樣的,老張是莊家。下手是一個工友,那工友看了看手上的牌,搖搖頭,將牌扔了。接着就是二胖,二胖看牌的神情十分專注,手捏着三張牌,一點一點地看。

桑偉立即不耐煩了,又一拍桌子“二胖,你他媽快點。看個鬼!再看,牌也看不變。”

“你總得讓人家將牌看清楚再説吧!”周易道:“我算是明白了,剛才你為什麼輸錢,原來是心浮氣躁。”

“你…”

“靠,一把爛牌。”二胖悻悻地將牌扔在桌子上,憤恨不已。他的手氣依然很壞。

“該你了,你不會也看半天吧?”桑偉狠狠地盯着周易。

“沒那麼麻煩,不看了。”周易扔了二十塊上去“我悶一手。”

“你…”桑偉叫起來。炸金花有個規矩,上家可以不看牌就悶。下家若看牌之後跟上,就得翻番下注。周易這一下悶了二十,若桑偉看牌跟就得扔五十進去。當然,他也可以不看牌悶跟。

顯然,桑偉是這麼想的。他也扔了二十進去“我也悶,誰怕誰呀!”上家兩人鉚上了,後面的兩個人就比較難受。手上的牌半大不小,跟不是,不跟又心疼。二人都捏着牌不停地看。畢竟,五十元也是一筆不大不小的數字,如果輸了也很心疼。

桑偉不耐煩了,指着二人“你們兩個怎麼回事情,快決定。”下手那人嘴裏嘀咕:“你們將價抬那麼高,我們怎麼跟?”

“你們,一人敲一家。你敲我,另外一個去敲周易。”桑偉給二人安排任務。所謂的“敲”就是看牌放和悶家比大小。

“也只有這樣了。”下手那人將桑偉扣在桌子上的牌拿過來看了一眼,叫了聲晦氣,道:“我死了。”説完話,將五十塊仍到桌子上,搖頭嘆氣。

桑偉大笑:“老子運氣轉了,敲死你們。”桑偉身邊那個叫於小燕的女人也笑起來,卻時不時用眼角往周易這邊掃上一眼。

周易心頭一動,膝蓋望那邊靠了靠。捱到一條結實筆的女人大腿。

那女人眉皺了皺,輕輕挪了挪腳。

周易卻不肯放鬆,又將大腿靠了過去。

女人退無可腿,只得罷了,任由周易靠過來。

偏偏周易還不老實,將大腿上的肌輕輕抖動。

女人笑了笑,向周易擠了擠眼睛,似乎在説“你這人好大膽。還沒完沒了啦!”周易也斜視了她一眼。這個女人倒有些風韻。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