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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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對街新開了一家醉月樓,很不厚道、更沒職業道德地將鄰近所有紅牌全重金挖了去後,別家至少還有第二紅牌硬撐起門面,但獨獨只有第一紅牌可以見人的玉階閣很快地便被搶走了所有的客人,而今只剩塊要掉不掉的門牌,關門大吉是指可待、意料中的事。
玉階閣裏如今只剩一些無處可去的、沒人敢用的、走也走不掉的、很有年紀的“紅粉佳人”紅粉…她們臉上塗的確實是紅胭脂沒錯,佳人則是指住在家裏的人,對她們而言也只有玉階閣稱得上是家了。
這一羣人幾乎同時擠進小房間裏,在那一剎那險些將陳舊的門給拆了,許多位身形不小的龐然大物將房間擠得可説是水不通。
玉梅花了
慘遭蹂躪的耳朵,腦內仍不停地嗡嗡作響,她不懂為何會有人一見到她便狂聲尖叫,還昏了過去?
定是那人突然間不舒服,才會昏過去的,與她無關。
“發生了什麼事?”太多人同時開口,教玉梅花不知該先回答誰好,索對着半歪斜的門道:“我也不知道耶。”她説得好不無辜。
試着想象一名其貌不僅能用“不揚”來形容,更可以説是驚為天人、世間少有…總而言之,便是難以具體描述的醜得很有特的女子,早已不再年輕,還對着眾人裝可愛,實在很難教人不頓生嘔意;還好眾人方醒,尚未進食,否則豈不可惜了她們所剩無幾的存糧。
就不知她們這羣“佳人”下一頓飯在何方?
“一定是你,絕對沒錯。”玉階閣裏第一中肯,幾乎從沒説過違心之論的女子玉牡丹立即回答。
她有着壯漢般的體態,且力大無窮,當女人實在可惜,下田耕作説不定還實際些,一人可抵數十頭牛。
眾人不點頭,深表贊同。
“什麼?”玉梅花虛活了數十載,仍是不懂。
而眾人也懶得向她解釋,反正説得再多,她會聽進耳朵的也只有她滿意的部分,其餘只是馬耳東風,早不見蹤跡,徒然白費舌罷了。
“大家早,怎麼所有的人全擠在這兒啦?”玉桃花年歲已高,耳力不佳之下便以自個兒能聽得見的音量為準;加上她的嗓子簡直比破鑼敲出來的聲音更難聽,可説是上天造來考驗世人對聲音的忍耐度的利器。
眾家姑娘們被後方暴聲的吼問驚得一同跳離地面三尺,在同時降至地面時,和她們一般年歲也不小的屋舍,立刻被震得左搖右晃,屋瓦、門窗、樑柱等咿咿呀呀地慘叫不已,大夥兒驚恐地彎下身,左顧右盼,就怕房子當真塌了下來。
至於那個被嚇昏在牀上的人…嗯,好象沒被任何人想起。
終於,房子雖舊,但相當耐震,就算再強烈的地動來襲也不為所動,更何況是眾姑娘們的重量所造成的人禍;只怕鄰居們會疑惑為何此處地動總是如此的頻繁,似乎不宜久居。
“桃花,以後要開口要先知會咱們一聲,以免嚇壞了所有的人,咱們可都是嬌弱的女子耶!”玉梅花忍不住抱怨,她的耳朵可是疼得很。
“什麼?”聽不清楚的玉桃花又回以待他人耳朵的大吼,似刀刮過破鑼的哀鳴,震得眾人耳膜有好一段時間無法接收其它的聲音。
“玉梅花!”別再和玉桃花説話了,咱們的耳朵還要用呢!
大夥兒趕忙揮手錶示沒什麼,只求玉桃花別再開尊口。
“嗯…”他怎麼好似一直在做惡夢,且一直無法醒來,否則為何一睜開眼,放眼所見皆是地獄般的景象,難不成他真來到地獄了?否則所有的人怎麼都長得他從未見過的特別?於曉頡可以到自己又快昏過去了。
“等等,別又昏過去了,我還有事要代你去做呢!”聽到
悉的聲音,於曉頡深
一口氣,這才想起自己身在何處、他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麼。他有工作了,不再依賴第三隻無影手維生,偶爾嚐嚐安定的生活應該不錯,他就是因為這個想法才留下來的。
他強自鎮定地望着每一張教人驚愕不已的面孔,還好,天是亮着的,否則他可能又會再昏過去,省得傷眼、傷心、傷肝、傷肺…傷全身。
“嗯…早。”他該説什麼呢?只能道聲早吧。
玉嬤嬤熱絡地拉起半坐在牀上的於曉頡,以後他們就是一家人了。
“昨兒個太晚了,沒讓你好好梳洗一番,我讓牡丹帶你去洗洗身子,乾乾淨淨地來吃早餐。牡丹!”反應慢半步、還沒從驚愕中完全回神的於曉頡被一個令他驚為天人的——女人,應該是女的,拉着、也是拖着離開。
“等等,你做什麼?等等!”於曉頡死命地掙扎着。她想帶他去哪裏?可見他都沒聽見玉嬤嬤剛剛説了些什麼。
他的掙扎對玉牡丹而言彷佛覺不到似的,因為他力氣太小了,完全敵不過她的一身蠻力。於是於曉頡就這麼被拖到澡堂裏,還搞不清楚對方要做什麼。
“你要做什麼?”聲音中有些許怯意,於曉頡尚未看慣近在咫尺的臉,他的脖子仰得有點兒酸,這女人實在太高了。
“小姐,我要替你洗澡呀!”昨兒個遠遠地聽玉嬤嬤“曉頡、曉頡”地叫着,眾姊妹們皆以為於曉頡是家道中落、遇上難關,為謀生不得已入火坑的好人家的千金小姐,尤其他又如此的瘦削,更是像名女子,有點魯的女孩子。
“小姐?”這裏除了他們倆還有別人嗎?於曉頡四處看了一下,沒有呀!難道這兒真是鬼屋?大白天的,見鬼啦!
玉牡丹以她平時的力道開始替於曉頡寬衣解帶,問題是她平時的力道便是一般人的數倍之大,他脆弱的陳舊麻衣刷的一聲便裂了開來。
“哎呀,真是對不住,沒關係,待會兒就替你換上新的衣裳。”
“住手,不要我衣服!”天啊!他的清白,他守身守了十五載的如玉身子眼看着便要毀於一旦,他可不可以換個對象呀!
玉牡丹不懂為何於曉頡要動來動去地,害她將他的衣物愈扯愈爛,殊不知於曉頡可是拼了命地在掙扎、在反抗,怪只能怪兩人的力氣差太多了。
在一拉一扯間,噗通一聲,於曉頡掉下水,登時水花四濺,玉牡丹拉住於曉頡不小心跌落的身子,卻只揪住他衣服的一角。
頓時刷的一聲,衣服被從頭至尾徹底撕開,本可以蔽體的衣服而今成了襤褸的破布,當抹布還嫌髒呢!
抹去濺在臉上的水漬,玉牡丹焦急地想看看於曉頡有沒有跌傷,定眼一看,隨即一驚,這下子換玉牡丹尖叫連連了。
一整個早上,玉階閣便在一聲又一聲的尖叫聲中度過,難得的熱鬧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