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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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超雪踢門走進柴房,所幸有足夠的乾柴可用,也是拜這小子所賜,那些都是她發時砍來的。
端着一大盆熱水走回房間,龍超雪在心裏發了一百遍誓:後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加倍折磨這小子,把自己受的罪討回來。
罷步人房門,皇甫心蘭就一臉驚恐地撲上來説:“怎麼辦,他又吐血了,是不是快死了啊。你快想想辦法,我、我好怕…”龍超雪放下水盆走過去,睡榻上的他俊顏更加蒼白,一絲血跡掛在邊,氣息也是若有若無。龍超雪伸手了探鼻息,擺擺手説:“不要緊的、這小子只要還有一口氣,就死不了的。”她一邊説一邊抬手揪住風熙言的衣領,吼叫道:“我可不許你死,要死也要默寫出師傅的圖紙再死,聽見沒有?”她完全不管手中的人是一個氣若游絲的病人,把人家當沙包似的搖晃毆打。若不是親眼所見,皇甫心蘭簡直無法相信世上竟然會有這樣的師姐弟。
龍超雪發完了,指着熱水對皇甫心蘭命令道:“給他擦身。”然後就走了出去。
皇甫心蘭手足無措地擰吧了布,走近卧牀上的熙言。他沉靜的睡顏仿若嬰孩,天真無。雖然受了傷,
發白,但仍舊無法掩飾那張臉的魁力。皇甫心蘭擦着擦着,不由得臉微微發燙。她
不住低下頭去,想要好好看清這個武林中人聞之
變的
子的臉…
忽然“砰”的一聲,門又被無助地撞開,皇甫心蘭連忙彈起來,手裏的布因為慌張掉到了地上。
龍超雪抱着一大堆葯罐瓶子走進來,攤放了一桌子端詳着,邊看邊自言自語道:“這個好像是金創葯,這個不會是治中毒的吧?不對呀,我記得應該有個紅瓶子。”皇甫心蘭還在怔仲之中,忽然聽她説了一聲:“煩死了,不管了,乾脆每樣給他吃一得了!”皇甫心蘭
不住咋舌,依她這個治法,好人也要送去半條命啊。
她連忙湊上前來説:“讓我看看。”她從小在馳騁山莊這樣的武林世家長大,對醫術多少也通曉一些。拿着那些瓶子聞了聞,她慢慢分辨出各自的用途。先用養心丸給他保住心脈,再用活血丹通暢周身大。忙乎了半
,天緩緩放亮,風熙言的氣息也漸漸地平定下來。
轉頭看向龍超雪,她早已經趴在桌上睡着了。
拂曉後不久,風熙言轉醒,不愧是內力深厚,醒後稍稍運氣調息,不久就覺得舒暢了許多,只是渾身依然無力。他不由得暗自慶幸那個易水寒跳下了山崖,要是他休息一陣再來挑戰的話,這天下第一還不是囊中之物?
“你、你醒了,要不要緊?”風熙言凝眸,看向牀榻邊的女子,正是皇甫心蘭。她美眸中暗泛淚光,顯然十分擔心。
風熙言看見了她手中的布,想起糊時額頭上清涼的觸
,於是放柔語氣問:“是你一直照顧我的?”皇甫心蘭點點頭,非常嬌柔地端過一碗水來説道:“再服一粒丹丸吧。
風熙言擋住她的手,然後格開。他不喜歡吃葯,從小就是,縱使師傅把葯丸做成糖果逗他,他也不會上當。
看見龍超雪伏在桌子上睡着,風熙言不由得心裏一陣好氣。師姐弟十餘年,她竟然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還不比一個認識不足一月的陌生女子。他暗下決心,非趁着這次羊皮圖的機會,好好治治她不可。
龍超雪夢到昨天夜裏跟師弟拌嘴的情形,她那個氣簡直不是一句兩句話可以罵清的。正要出手教訓他時,忽然聽到耳邊一陣猛烈的咳嗽聲,把她從夢境中拉回到渾身濕轆轆的現實中。她眼睛,看見風熙言伏在牀邊猛咳,而皇甫心蘭則一臉焦急又無奈地喊着:“風公子!風公子!你怎樣了?”
“喂!”龍超雪急忙跳下桌子,衝到隔壁拿來文房四寶“等等,你先默畫出師傅的圖紙,我就救你!”風熙言有氣無力地抬頭看了她一眼,皇甫心蘭焦急地叫道:“龍姑娘,現在不是做這個的時候啊!”
“你閃開!”龍超雪一把推開她,繼續揪着風熙言的領子“如果不説的話,就讓你咳死好了。”風熙言拭去嘴角上的一抹血絲,淡笑着説:“如果我畫了,你又不救我,那怎麼辦?”龍超雪氣呼呼地説:“我是那種人嗎?”
“好…”他拿起狼毫,忍着咳嗽在紙上畫下一個圖案“你救我一次,我畫一部分,等到好了,就兩不相欠。”龍超雪還要反對,風熙言已經仰卧在枕邊昏睡過去。
皇甫心蘭説:“龍姑娘,就請你發發善心吧。風公子的傷恐怕還需要幾副少見的葯材做葯引,我寫了下來,旁邊有圖解。風公子説,山上就有這種葯草,勞煩你,去採摘一下吧。
説着把畫好的圖遞過來。
龍超雪疑惑地看看她,道:“你幹嗎要救他?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有可能是你的殺父仇人。
皇甫心蘭的臉上泛起一陣紅,喃喃地道:“那、那還沒有確實的證據可以證實。”龍超雪又説:“可是他試圖輕薄你呢?”皇甫心蘭的臉更紅了:“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龍超雪嘆了口氣,算了,一個素昧平生的女子尚且如此,難道她連皇甫心蘭還不如嗎?不就是採葯嘛,再説這小子如果真的頂不住遍了西,他死了不要緊,師傅的圖可不能跟着他進墳墓。
這樣想着,隨手抓起葯簍就出去了她剛走不久,風熙言便面不改地坐了起來,輕輕地挑了挑眉。
皇甫心蘭擔憂地説:“風公子,你真的不要緊了嗎?”
“放心吧,美人,我沒那麼不經打。”魅惑的微笑在他的際一閃,皇甫心蘭已經帶着一臉不明白的表情落人了他的懷抱中。
人生在世,名利美人。將這三樣坐擁懷中的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皇甫心蘭嬌媚的臉上,是一片誘人的紅和少女靡麗的體香。風熙言越發覺得支開龍超雪是明智之舉,除了可以整治她,還可以在這小屋中竊香。仔細一看,皇甫心蘭那花朵一般的笑靨,可比那個不解風月的電燈泡強多了。
戴斗笠穿蓑衣的龍超雪以靈的身手,穿梭在殘門嶺險峻的山崖之間,尋找圖解上的那株“納蘭”其實這種花,雖然可以人葯,但多半還是以觀賞為主。也就是説,只要下山去到花卉店裏,花上幾錢銀子買它一盆就可以了。如此,就讓龍超雪做一回冤大頭吧。
雨還是一直不停地下着,就在龍超雪快沒有耐的時候,眼尖的她忽然瞥到半山
上那一叢白
的影子。她急忙掏出紙來對照了一下,果然一點兒不差半山
,對於一般人來説,無異於空中取月。即使是手長體健的靈猴.也未必能夠攀援自如。可是龍超雪
本不放在眼裏,一柱香的功夫便貼在那株鑲花邊上,小心翼翼地將它連
挖出,扔進揹簍裏。
半山上生長着許多名貴的草葯,而且都是完整如始。既然來了,就多采幾種回去吧。她又四處搜尋起來,不經意間發現方才“納蘭”所在的旁邊,有一塊突起的石頭,仿若一個天然的巖
一般,擋風遮雨都沒有問題。
既然如此,傻子才會繼續採葯呢。她幾個起落就輕盈地落在巖門口,抬眼看時,發現巖
門口有一塊石板,上面長滿了青苔與藤蔓。石板不像是天然所成,八成是人工雕琢之後,搬放在此的。
引了龍超雪注意力的,是那石板上的一個標記。那標記非常眼
,好像在哪裏見過。她忽然猛拍一下自己的額頭,當然眼
嘍,剛才風熙吉才畫過嘛!
咦,換言之,這個巖跟師傅的那張羊皮圖有着莫大的關聯嘍?
有了這樣一個重大發現,她葯也不採了,急忙施展輕功,飛奔回山尖的竹屋去。
“風熙言!”她一腳踢開竹門,眼前旎的
讓她情不自
地怒火中燒,連續兩天兩次看見這樣的情形,不知道是該慶賀還是在走黴運。
她口中的罪魁禍首抬起眼,沒有半分不自在地説:“回來了啊。”龍超雪也無暇顧及他腿上的皇甫心蘭,急急忙忙將紙筆重重地放在他的面前,命令道:“你,馬上給我畫出圖上全部的內容!”風熙言淡漠地説:“師姐沒有信守諾言,我也不是傻子。”
“你…”她很想不顧問門之情先下手為強,但是為了圖譜還是忍住“誰沒有信守諾言,我不是採來了麼!”説着把簍子裏的鑲花往桌子上一擲。
看得出,風熙言和皇甫心蘭都不約而同地出驚訝的神
,只不過他們之中的一個掩藏得比較好而已。
皇甫心蘭驚道:“龍姑娘,你真的找到了?”龍超雪沒好氣地説:“難道這是假的嗎?廢話少説,風熙言,你可知道我在納蘭邊發現了什麼?”風熙言説:“什麼?”
“那個標記啊!”龍超雪拿出剛才他畫過的紙給他看“你難道沒有想過師傅留下那個圖的意義嗎?方才這株納蘭邊有個巖,上面正有這樣的圖案!”風熙言一邊沉思一邊道:“這麼説,那個巖
裏面有師傅想要告訴我們的秘密。”龍超雪説:“所以我才叫你趕緊畫出全部來。”風熙言抬頭看了她一眼,扯起一絲淺笑“師姐,畫出全部是不可能的。頂多等我傷好以後,和你一同前去瞧個究竟便是。否則你趁我不備,
裏的機密銷燬或者一個人獨
,那可如何是好?”龍超雪被他氣個半死,道:“欺師滅祖,殘害同門.師傅九泉之下都會罵你這個混賬!”她一生氣便口不擇言,風熙言不會跟她計較,可是也不甘示弱地反擊了一句:“落井下石,幸災樂禍,你也不是什麼好人。”龍超雪在吵架這方面,向來是佔不到風熙言什麼便宜的,就算再怎麼生氣,也只有忍耐一條途徑。風熙言看在眼裏,暗自冷笑,不管那巖
裏是什麼,既然是師傅留下的,就一定有用心。十九年前師傅宣佈退隱江湖,雖然並不知道是何原因,但是風熙言有直覺,一定與
中的事物有關。若是絕世武功秘笈,那自然最好。如果不是,至少也是些可以引起武林紛爭的東西。
這種東西落到對任何事情都雲淡風輕的龍超雪手裏,豈不是莫大的費嗎?
兩天兩夜過去了,雨勢稍稍漸止。見風熙言不再咳嗽,面也有改善,龍超雪立即當仁不讓地揪住他前往那個巖
。風熙言雖然愛理不理,可是畢竟也很好奇,所以半推半就地也就去了。
而皇甫心蘭,不知是出於何故,一定要跟着前往。説話的時候,還不時含情脈脈地看着風熙言。
龍超雪看他們這副你依我依的樣子就來氣,乾脆準備了三人的乾糧,拉着一塊兒上路。心裏暗暗打定主意,等圖紙之真相大白,就送這小子歸西。那皇甫心蘭若是有意殉情,她也不會阻攔。只當是便宜了這個一臉風
相的惡賊,黃泉路上還有美女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