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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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場帝被縊死在自己的宮殿中,從此大唐盛世佔據了歷史的舞台。許多人都知道,當時陪伴隋場帝在宮中的,是他的愛妃張麗華。但是還有一個人,知曉的人便寥寥無幾了,那便是御醫管翹楚。
避翹楚醫術非常高明,在民間行醫,深得民心。隋煬帝招他進宮後,不但策封御醫,還為他題字,光耀門媚。這對於自小清貧的管翹楚而言.真是莫大的恩寵。這份器重使得他一直留在皇宮,直到皇帝歸西。
李淵早就聽説了他的蓋世奇術,有意重用卻被無禮地告知一臣不事二主。李淵雖有氣,但看在新君登基,大赦天下的份上,也不好殺他。再加上他在民間極有口碑,於是便貶他為庶民,放幾間。
避翹楚歸隱後,一心鑽研醫學,著成一書《葯王百草集》,然後仙逝。因他一生未收取任何弟子,也沒有正式的傳人。所以《葯王百草集》便成為不知多少人搶奪的秘寶,就連朝廷都在懸賞追查它的下落。
直到有一天,一位姓楚的落第秀才拾到了這本寶典,細心研磨,終於學成,成為了新的葯王。
而他現在所居住的地方,就是以前管翹楚歸隱之地,人稱花神谷。
花神谷位於蜀中的一座高山上,途中必經洛陽城。而洛陽,正是歷來英雄雲集,商賈的繁華之地。
一輛清的馬車在這家“久來客棧”的牌子下停住,車伕對着簾子裏道:“二位,這家客棧的掌櫃,人好、不會欺生,二位今天不妨就在這兒歇腳吧。”一隻手自門簾中伸出,
起素白的簾子,是一個年輕人,眉目若畫,笑可盈人。只聽他輕笑道:“久來,名字不錯,就是它了。”
“那我把牲口拉下去喂點兒飼料,您二位慢走。”車伕要幫助年輕人放腳墊,年輕人淡淡地搖搖手,輕盈地落在了地上。接着伸出雙臂,自馬車中又抱出一個俏麗的女子。
車伕拉着馬兒走後,他就那麼自然地抱着懷中的女子走進去,完全不乖僕棧大堂中,滿屋子人的詫異眼光。
年輕人神自若地吩咐掌櫃説:“要一間上房,好酒好菜儘管上吧。”這時一個虯髯大漢道:“我聽説一些道上的兄弟飛鴿傳書,説是封喉
子重出江湖。馳騁山莊的皇甫老大正在昭告天下,聯合武林同道通緝第一殺手。”他旁邊的人
到有些奇怪地問:“這回風兮兮又殺了什麼人?”虯髯大漢道:“難道你不知道嗎,馳騁山莊的皇甫心蘭,皇甫大小姐被他擄走啦!”另一個白面書生道:“不錯,這風兮兮實在是
膽包天,連皇甫大盟主的女兒都敢擄,要我們這些武林人士怎麼看得下去?這回二當家的聯合了四大家族,誓要擒殺這個
賊!”虯髯大漢為難地道:“只是我們之中,見過那風兮兮的兄弟並不多。”白面書生説:“兄台不用擔心,皇甫二當家的早已料到,所以繪製了這個
賊的畫像,明
就可貼滿洛陽城。”虯髯大漢道:“那就好辦啦,只要我和弟兄們出馬,管他什麼封喉
子,
本就是狗
!”白面書生笑着道:“有樓主出面,饒是那小子再有通天的本事,也無處藏身。”他説完這句話後,瞥見了那位俊俏的年輕人,神
一凝,後面的話頓時卡住了。
“高兄,何事皺眉?”方才的虯髯大漢問道。
“那…那好像是…”白面書生指着年輕人。
虯髯大漢看過去,心領神會地拍拍他説:“小夫恩愛,高兄就不要煞風景了。”那年輕人看也不看大堂中的眾人,要完東西后,便兀自上樓。
他的衣服是上好的白錦緞織成,間的銀
蘇憑添一份華貴,衣角的
美刺繡擺明了是城裏著名錦衣坊的手工活兒,這一切都顯示出他不是一個會在小地方虧待自己的人。
而他懷中的女子呢,雖然衣布鞋,可是天生麗質,眉目間自然
出一股靈氣,怎麼看也不像是平常的鄉野村姑。兩人衣着反差如此之大,也難怪眾目睽睽那麼久。
劣鄴人上去的小二下來後,白面書生便拉過他來詢問一番。
“人家是小夫,小娘子有些不適而已。方才歇下了,沒事。”小二熱絡地説,手裏那錠沉沉的銀子還沒捂熱呢。
白面書生定定神,覺得自己肯定是多心了。封喉子哪有那個膽子在青天白
之下出現在羣雄密集的洛陽城?這裏可是馳騁山莊的
基所在地啊!
這樣一想,他完全放心了,又開始大吃大喝起來。
這大堂裏的人哪會想到,向來膽子大到目中無人的封喉子,剛才正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走過去了!
合上門,風熙言試了試水温,不燙不涼。他猶豫片刻,對靠在牀頭的龍超雪説:“趕了這麼久的路,洗一下吧。”龍超雪無法回答,只好痹篇他詢問的視線,咬着下垂下眼睛。忽然一雙有力的手臂橫過身下,將她抱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慢條斯理地開始給她
去衣物。
龍超雪急得想反抗,可惜不能動也不能説,只好任憑他動手除去了那些已經看不出顏來的衣服。
風熙言將她放人水中,拿起濕布輕輕將水澆在她的肩頭上説:“可別以為我願意看你的身子,我也是被不得已。本來已經夠醜的了,要是再髒,可怎麼見人。”龍超雪氣得直想踢他,可是沒法付諸行動。
她先是恨那個沙烏爾,什麼爛七八糟的噬骨毒蟲子,害得她落到這樣的境地;接着恨起風熙言,人面獸心的斯文敗類,這個時候還用那條又毒又賤的舌頭損她;最後她開始恨自己,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歸
到底還是自己沒用,早知道丟開皇甫心蘭之後,自己逃命就是了。反正那老瘋子也對她不
興趣,何苦折回去管那小子的死活,他死了不是更好嗎?
她不明白自己,也不明白風熙言,剛才在大堂裏就可以聽出來,那個皇甫遠騁是動真格地要他死。他不會不知道自己的境況,為什麼還願意不顧一切地帶她出現在洛陽,前往花神谷尋求解葯?救活自己對他而言,有什麼好處嗎?
他這個第一殺手,沒有萬金是不會出手要人命的;相信沒有萬金他也不會出手救人命。可是…如今他的所作所為,實在令人費解。
他到底想幹嗎?要她欠他人情嗎?他是殺手耶,要人情做什麼?還是,他覺得出於同門的份上,應該幫幫她嗎?鬼話.這理由説出來她自己都不信,這小子怎麼看都不像那種人。那麼,他是想打探皇甫心蘭的下落嗎?可是如果他要找皇甫心蘭,當初為什麼不管她,反而跑來救自己呢?
她真的想不明白。
在龍超雪的胡思亂想中,風熙言已經給她洗好了澡,穿上衣服,將她抱起再次放在腿上説:“既然你沒辦法告訴我想吃什麼,我就憑自己的覺餵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