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十八章一從二令三人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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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桐聽了,心中雖然浸着一缸醋意,但眼見賈璉正在盛怒中,也不敢説什麼,忙着去開了門,卻見平兒眼睛紅紅的,走了進來。

“這是怎麼了?”平兒進入房中,只看了一眼,頓時就吃了一驚,轉身就要走。

“你別走!”賈璉忙着一把將她拉了過來,抱住道“我正和你商議,要讓你做個平,你也知道的,這麼多年了,我就一個女兒,前天我出去算卦了,算卦的説——若是有着一平,從此就得平安一世,子孫滿堂!”平兒被他當着鳳姐兒和秋桐抱住,頓時羞得滿臉通紅,忙着道:“二爺説什麼啊,什麼平了?別盡着胡説,我就是一個丫頭罷了!”

“現在不是了!”賈璉道。

不會同意的!”平兒聽了,雖然心中也是高興,但素來懼怕鳳姐,想到尤二姐的下場,更是擔憂,忙着壓低聲音,又瞟了一眼鳳姐兒,鳳姐兒早就連着肺都氣炸了,什麼若是有着一平,難道她竟然不如平兒了?心中陡然想起那年她過生,由於多喝了幾杯酒,想要回去洗臉換衣服,不料回去的時候,卻聽得賈璉房裏有女人説話的聲音。

細細一聽才知道,原來是賈璉和鮑二家的媳婦偷情,又聽得鮑二家的媳婦稱讚平兒温順貼體,比她好多了。

賈璉也説平兒委屈了…如此説來,自己竟然不如一個丫頭了?

“二爺出來,我有話和你説!”平兒見着鳳姐兒和秋桐都在,加上鳳姐兒趴在炕上,褻褲半褪,實在不雅,怕自己在房裏羞着她。忙着低聲道。

賈璉不解,跟着她到了外面,平兒將手中的一隻小小的包袱遞給他。低聲道:“你別讓知道才好,這裏面是一些我的首飾衣服,如今不比前裏,我也實在沒有銀子了,你且去當幾兩銀子來。={3}{z}中文網-首-發=省着點花吧!”説着,也不等賈璉回答。在她手中就走。

賈璉眼見烏燈黑火的,忙着一把將她拉住,低聲道:“就你一個人?”平兒點頭道:“我點了燈來的,就放在牆處,我這就回去睡了,你也別鬧得太不像話了。如今家裏外面…都是一個亂。”賈璉明白他的意思,點頭道:“我也不是在外面亂花銀子,你也知道,如今我地月例銀子,連着摸都摸不着,我偷偷的告訴你…”説着,伏在平兒耳畔説了幾句。

平兒聽了,頓時變了臉,忙着問道:“有這等事情?”賈璉嘆道:“我去跟寶兄弟要銀子。寶兄弟直接一句話,咱們家自己的事情都顧不過來,還管別人?可是這等事情,沒有銀子打點,如何應付過來?甄家、薛家地下場,你們都看着呢…難道就眼睜睜的看着小舅子送命?我又不管稟太太,老爺如今都不知道呢。”

“難道寶玉就不管了?”平兒急問道。

“你知道什麼呢?”賈璉嘆道“他心中怨着我們呢。就為着他和林姑娘的親事。林姑娘倒是有錢呢。聽得所,至少手裏有着五六百萬兩的銀子。裏裏外外都有她林家的人,可是…她會幫我們嗎?她心中何嘗不怨我們?

我也知道,你這些年有銀子,只是不肯拿出來!你這麼一些東西,又夠什麼呢?快難回去吧”賈璉心中着實動,打開包袱略看了看,都是平兒常穿地衣服和首飾,若是當了,她使什麼啊?

“平兒,等着事情過了,我要風風光光的擺酒宴娶你!”賈璉見平兒不語,又道。\\\首發3z。\\\平兒紅了臉,低聲道:“一樣侍候二爺地,何必呢!”説着,忙着轉身去了,這裏賈璉目送她走了,才翻身走進房裏,只見秋桐楞楞的站着,伸着脖子看。

“小蹄子,你看什麼看?”賈璉冷笑道。

秋桐低頭沒有説話,賈璉又道:“以後你盡心服侍,我自然也不會虧待你,但是,你若是再向今天這麼鬧着,小心我把你賣窯子裏去。”賈璉可和寶玉不同,素來都是風月場所廝混慣了的,捏着秋桐尖尖的下巴,冷笑道。

秋桐嚇的一哆嗦,哪裏還敢説別的了?這裏賈璉進來,把門關上,吩咐秋桐掌燈,走到鳳姐身邊坐下,問道:“兩件事情,若是你答應,也就罷了——第一件我要娶平兒做平,第二件是我知道你手裏有錢,把要個一萬兩銀子,另外,你在外面放地印子錢,全部給我斷了。”鳳姐兒嘴裏着手帕子,那裏能夠説的出話來,但聽得他要去平兒做平,説什麼也不肯依,要她一萬兩銀子,更是割她的了,死命的搖頭。

賈璉把在花瓶裏面的雞撣子取了出來,拉着鳳姐兒的雙腳,讓她俯伏着趴在炕上,兩腿卻垂在地上。

“你可別着我用寶兄弟的法子!”賈璉道。

“嗚嗚…”鳳姐兒説不出話來,但哪裏肯依他?

賈璉把她口中的手帕子取了出來,鳳姐兒雖然被綁着雙手,但素來要強慣了的,忍不住對這賈璉臉上就是一口吐沫吐了過去,罵道:“糊塗油蒙了心地王八羔子,我活着一天,你就別想娶二房,還平呢!”賈璉沒料到她居然強悍,心中大怒,拿着手帕子拭去臉上的吐沫,見着秋桐站在旁邊,把雞撣子遞給她,怒道:“給我打這個潑婦!”鳳姐厲聲喝道:“誰幹!秋桐嚇得一哆嗦,雞撣子“啪”的一聲,就落在了地上。

鳳姐兒哭道:“你憑什麼打我?我做錯什麼了?”

“你枉顧人命,害我子嗣,善妒成死二房!”賈璉道“難道還不該打?”

“也不知道是外面那個雜種的孩子,你稀罕了,我看不稀罕!”鳳姐兒厲聲喝道“難道你們賈家就稀罕這樣的綠帽子雜種王八羔子?我們王家從來沒有這樣的事情?”

“好好好,你們王家好!”提到這個,賈璉更是怒氣上升,這些子天天為着王家的事情來回奔波,不但沒有一句好兒,反而回來看她臉?當即從地上撿起雞撣子,對着鳳姐兒身上就重重的了下去。

“哎呀…”鳳姐兒何曾受過這等痛苦,只覺一股子火辣,從部擴散開來,頓時忙不迭地跳了起來,伸手就要摸,無奈雙手卻被綁住。

“愣着做什麼?小蹄子皮也癢癢了,給我按住你!”賈璉怒喝道。

秋桐雖然素來懼怕鳳姐,但見着賈璉動了真怒,又威脅要打她,嚇得面無人,忙着三步兩步搶到炕上,死命地將鳳姐摁倒在炕上。

鳳姐兒氣得差點背過氣去,賈璉怒極,揮舞着雞撣子,攥足了勁對着鳳姐過去。可憐鳳姐兒素來嬌養,何曾受過這等折磨,賈璉不過打了十多下,早就痛的親爹親孃地亂叫。

賈璉住了手,問道:“怎麼説?”鳳姐緩過一口氣來,別的倒罷了,但讓她同意讓平兒做平,卻是説什麼也不成的。平可不比二房侍妾、通房丫頭等等,幾乎是和正室平起平坐了,也不用向正行禮立規矩的…

“我哪裏有一萬兩銀子?”鳳姐哭道。

“沒有?”賈璉大聲道,説着,手中的雞撣子再次落了下去。

“嗚嗚…你打死我好了,你也不照照鏡子,你打得我嘛?”鳳姐兒索使潑,大聲哭叫起來。

賈璉氣怔,鐵了心又打了三十四下,那鳳姐兒哭得連氣都接不上。

這裏正鬧着,哪知道外面一些小丫頭媳婦子擔心出事,忙着跑去稟告王夫人、邢夫人等。兩人都不知道什麼事情,忙忙的穿衣服過來,叫門,卻關着門。

賈璉心中也是惱怒,都這個時候了,誰還來多管閒事?但聽得似乎是王夫人的聲音,只能吩咐秋桐去開門,自己解了鳳姐兒手上的繩索,鳳姐兒素來要強,擔心這等模樣被人看到,忙着整好衣服。

“這是怎麼了?”王夫人扶着玉釧,進來問道“都這個時候,鬧騰什麼啊?”

“太太救我,二爺要打死我呢!”鳳姐兒見着王夫人,抱着王夫人的腿就跪了下去。

王夫人嘆了口氣,在椅子上坐下,那邢夫人也坐了,問道:“何事鬧得這等模樣?”賈璉閉口不説,這裏王夫人問道:“鳳丫頭,你説!”

“鏈二爺要娶小老婆,我不同意,鏈二爺就打我…”鳳姐兒哭着道。

“什麼?”王夫人一聽,頓時“嗖”的一聲就站了起來,問道“為着要娶小老婆打自家正?”

“我只是要把平兒扶正了!”賈璉回道“太太來得正好,我正過幾天去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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