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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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遇上他,她便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像走進找不到出口的宮,徒增自己一身狼狽。
如果不是他,她便不會在微醺時刻與他發生關係;更不會理智斷線,為了不想要他負不該負的責任,説要與他當牀伴。
她對他的不理智不冷靜不理,早就為她清清楚楚地提供瞭解答。
她愛他,或許,從很早以前。
她想逃開的,一直都是他為她帶來的孤單…
她想當他的唯一,當他心中的與眾不同,她卻從來都不是。
她氣自己對他的期盼。
於是她成為一個人,真真正正的一個人。
她被母親撇下,被他留在台灣…
圍繞着她的寂寞,總是如影隨形。
她像無浮萍,永遠找不到她想要的歸屬
。
“欣欣,你在哭?”顧斯朋忽爾驚慌地拉開她,他在她的吻中嚐到淚水的鹹味。
佟海欣搖頭,淚水沾濕他前襟。
彼斯朋嘆了口氣,抹掉她的淚。
這下好了,她從不相信他的表白、不回應他的情,到現在終於被他惹到哭出來,他也算前進一大步了很無奈的一大步。
“欣欣,承認你愛我有這麼難嗎?”佟海欣抿緊雙,眼淚掉得更兇了。
她不想愛他,真的。她在他身上體會到所有的疏離與背叛…
“好好好,你不愛我、你不愛我。”顧斯朋向那串晶瑩淚珠投降,將她收納懷抱。
“你不愛我,但是我很愛你,我討厭裏面那個留三分頭的男演員看你的表情,也不喜歡攝影師跟你説話總是靠你太近。你沒有吃醋,從我們一起工作以來,都是我在吃莫名其妙的飛醋。”他無厘頭的告白竟然令佟海欣覺得有點想笑。
彼斯朋又接着開口:“欣欣,我過幾天要去香港。”佟海欣疑惑揚眸,眼中還蓄滿淚水。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如此介意他的動向的。
“那邊有間藝廊對我的畫很有興趣,我會跟經紀人過去走一趟,大概只會停留幾天而已,等我從香港回來,我就去花蓮找你。”佟海欣的表情有些怔愣,不知道她該如何反應。
她隱約到不捨他的離去,又驚覺這樣的念頭實在太蠢,他們之間早就過了好幾年聚少離多的生活,為什麼他們跨越了
體的那道界線之後,一切都好像不同了。
不只顧斯朋,包括她,連她聽見他説他回來,就會去找她時,心頭也有份如釋重負的受。
她辛苦築起來的高牆裂了道隙縫,不想承認的那份綿密情急速回湧,城傾垣毀。
她喜歡他,那麼明顯,她聽見自己的心跳,快速得令她好不安。
彼斯朋頓了一頓,伸手捏了捏佟海欣臉頰,忽然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下去。
“欣欣,我想纏着你一道出外景,當然只是為了想跟你在一起。”佟海欣望着他的嬌顏不知為何赧紅,她早應該習慣他總是突如其來的黏纏情話。
心浮動了,一切都盪漾了。
他的每一句對白都對她有意義,並且,更加倍地害怕失去,她幾乎覺到自己的指尖微微在顫抖,無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