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合凶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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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白刃酒館吧,”摩利爾向前面那棟悉地石制建築走去:“反正天也要黑了,在那裏或許還能打聽到些別的消息。”別看街上冷冷清清,白刃酒館內依然十分熱鬧,絕大部分都是生面孔,有幾個甚至毫無忌憚的放肆打量着摩利爾。評估她隱藏在兜帽長袍下的身材,本沒意識到一個法師是多麼的可怕和致命。

都是些蠢貨。摩利爾甚至懶得理他們,找了個偏僻的位置坐下來,心裏盤算凱羅究竟會去什麼地方。

半身人酒保端着店裏最好地酒走過來,回頭衝着議論紛紛的人們作了一個非常兇惡的表情警告他們安靜,然後把酒壺放在桌子上滿臉堆笑:“摩利爾小姐。歡您回來。”摩利爾把一枚阿古斯金幣放在酒保的托盤裏:“這裏的生意還是那麼好。我問你…南街的凱羅,就是那個賣魔法葯水的小女孩去哪裏了?”酒保把目光從金幣上移開,看看摩利爾,又仰頭看看四十七,努力回憶摩利爾所説的這個名字——最後他做出一個惑的表情,搖搖頭。

也是。凱羅幾乎從來不來酒館,説不定酒保都沒有見過她。

“去吧,幫我在這些人裏問一問。”摩利爾揮揮手,酒保趕緊把金幣從托盤上撿起來,揣到內衣兜裏。邁着兩條小短腿跑開了。

沒等酒保來回話,麻煩先來了。一個膀大圓,醉意燻然的戰士端着鐵製酒杯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也不知道他吃錯了什麼葯,他沒有招惹摩利爾,卻眯縫着眼睛站在靠着牆的四十七面前。

“嘿嘿…呃。”戰士打了個酒:“盔甲不錯…下來給我看看?”摩利爾當即把手放在額頭上,做了一個絕望的姿態。

“他們在耍你。”出乎她的意料,四十七竟然沒有動手——而且用一種很温和的語調對那個戰士説:“剛才你左邊那個人不斷拍你的肩膀,捏你的胳膊。應該是在拍馬,説你多麼強壯;而你右邊那個人一邊説話一邊看我。應該就是在鼓動你找我的麻煩。”

“回去吧,”四十七也好像有哪筋不對了:“躺在牀上,睡個好覺,然後把我忘掉。”

“盔甲不錯!下來給我看看!”戰士沒領情,瞪着眼重複了一遍。聲音很大,全場都聽見了。很顯然他不清楚他剛剛拒絕了怎樣的好運——幸運女神從天堂飛下來吻他,卻被他暴地扇了一記耳光。

“下巴不錯。”沒等戰士反應過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四十七已經捏住了他的下像撕張紙一樣把他地整個下半張臉都扯了下來。

下來給我看看。”四十七看着叫不出聲音在地上打滾兒,把血塗得滿地都是地戰士,非常平靜的説。

除了白痴戰士打翻身旁的桌子,使得桌子上的酒杯掉在地上發出的叮鈴噹啷的聲音之外,白刃酒館內其他人全部都發不出半點聲音了。雖然這裏時常上演打架鬥毆的傳統劇目,出人命也並非多麼大不了的事情,但用這種詭異的方式瞬間決出勝敗地例子還是太罕見了一些。

唉,還以為這傢伙突然轉了呢。

“好了,收斂你的脾氣。我們不是來鬧事的!”摩利爾看着還在地板上不停搐的戰士,皺了皺眉頭站起身來。

“我也不想。”四十七攤了攤手:“我給了他機會,希望能在一個和平的環境裏懷舊…可是為什麼只有死人才懂得安靜?”看來在這裏是不可能什麼消息了。摩利爾衝一旁戰戰兢兢的半身人酒保招了一下手,他馬上忙不迭的跑了過來,還險些滑倒。

“一個房間。”摩利爾和四十七在酒保的帶領下穿過大堂。向樓梯走去——酒館裏的人們明智地選擇讓出一個表示尊敬的空間。他們繼續喝酒,聊天,只不過聲音小了許多,而慫恿戰士向四十七挑釁的兩個傢伙更是連頭也不敢抬,生怕自己的下巴也像黑麪包一樣被掰掉。

“我還沒住過旅店呢…我們要在這裏等小紅帽回來麼?”摩利爾在水盆裏洗完臉之後,四十七也順便洗了洗手,木盆裏的水馬上染上了一些絲絲縷縷的暗紅

“把桌子搬過來。”摩利爾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圓盤,銀的表面好像鏡子般光滑,周圍刻着一圈細密的魔法符文,將它放在四十七搬來的桌子上。又取出幾個小瓶,將裏面的粉末分別倒出一些,以特殊地方式和順序混合着塗在小圓盤的鏡面上。看起來她要準備比較複雜的法術了——摩利爾大部分時候都是儘量避免使用施法材料,何況現在居然用了這麼多。

“我有點不安。”摩利爾一邊做準備工作一邊説:“總覺得凱羅好像出了什麼事似的…見鬼,我對壞事情的預總是很準…”四十七退後幾步,看着摩利爾開始施法。

摩利爾在圓盤上方劃了幾個手勢。目光變得深邃專注。

她確實是在使用一個相當驚人的魔法,而且會陷入毫無知覺地狀態一段時間——如果不是身邊有四十七在,她還未必敢冒險。要尋找和她已經幾年未見面的凱羅,不僅幾乎已經沒有可供利用的線索,而且這麼長的時間也讓凱羅的命運軌跡變得極具隨機,就算她離開雨城沒多久也是一樣,每一個岔路都連接着更多的岔路,永無休止的延伸出去,要在無數個可能中追蹤到她的位置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充其量只是得到一點有關她目前狀態的景象殘片…從前在阿古斯地時候。摩利爾曾經試過用這種法術來尋找四十七,一無所得,而且幾乎被海嘯般反饋回來的無意義信息洪毀滅。

摩利爾的神逐漸發散出去,離了身體和所處的物質世界,進入魔網統御的無限領域。那是一個神秘的世界,浩瀚有如海洋,她謹慎的前行,排除干擾,每一個方向都不敢深入太遠。因為稍有不慎就會被拉入非生非死,沒有過去未來的界域永恆的尖叫——這也是很多不謹慎地預言師的可怕歸宿。

霧氣。瀰漫地霧氣白茫茫的遮蔽了前路。引起摩利爾的高度警惕。她鋭的覺到這不像法術失敗的現象,反而是某種徵兆。

摩利爾小心的進入霧氣,果然看見前方若隱若現的小小身影。奇怪…摩利爾一邊疑惑為什麼會出現如此具現化的影像,一邊試探着呼喚了一聲:“凱羅?”身影停住,轉過頭來。摩利爾呆住了。

是凱羅,又不是凱羅。她舉着一個美異常的頸墜衝着摩利爾笑,白的冰冷霧氣從嘴裏湧出來,無聲的向摩利爾撲來——沒有眼睛的眼眶中,同樣翻滾着茫的霧氣。

“凱羅!”摩利爾猛的回過神來,向後倒去,跌坐在牀上。

桌面上的圓盤“啪”一聲碎裂了。

“嗯?”四十七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因為從頭到尾他只看到圓盤冒着絲絲縷縷的煙氣和摩利爾在那裏發呆而已。

頸墜…頸墜?摩利爾回憶着最後那片泯滅一切的霧氣中唯一鮮明的東西,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

“我們當時進地下神殿的時候,我有戴着頸墜麼?”

“什麼?”四十七一愣。

“和血斧一起去沼澤中的神殿的時候!你忘了麼?”

“沒有。”

“你確定?那離開神殿之後我脖子上就有一個水晶頸墜了是不是?”

“沒錯。”四十七非常肯定的回答,那陣子他實在是飽了不少眼福“見鬼!”摩利爾猛然站起,面沉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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